第23章孤立无援
走的时候，王猛阴沉着一张脸。
小七躲在角落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偷偷往这边张望着。
沈萧北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
一想到小七是苏茶和别的男人生的，他就高兴不起来，加上身边还有人监视，他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去见苏茶。
“我刚才都看到了，你好厉害。”
小七揪着他的衣服，仰头看着他，满眼都是崇拜。
沈萧北不着痕迹地拽开他的小手，语气生硬地说：“你找我什么事？”小七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没有想太多，情绪低落地说：“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娘要带我离开这儿了。”
“什么？”沈萧北吃惊道：“你们要去哪儿？”
小七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爹，他不来找你们吗？”憋了半天，沈萧北憋出一句话。
这些天，沈萧北暗中找人打听苏茶的事。
他们都说，苏茶跟着王家到边关的时候，肚子就很大了。
五年前，苏茶跳崖的时候，还没有怀孕，小七肯定不是他的孩子。
小七脸上晴转阴，提到渣爹明显不高兴：“死了！”
死了？死得好！
沈萧北在心里鼓了个掌，激动之情溢于言情，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
小七看了看天色：“我娘在等我，我得回家了。”
说完，小七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小小的身影越跑越远，沈萧北用力握了下拳头，脸上闪过誓在必得。
眼看天要黑了，小七还不见影，苏茶着急，跑到后门处，往外面张望，
“小娘子，你在等小七吗？”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苏茶扭过头，看到一个面生的男人。
她疑惑地问：“你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阴测测地举起了一根棒子。苏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里，苏茶感觉到到自己的脸被抬了起来。
有人在细细地打量她，如同商人打量自己的货物。
“模样不错，你要多少钱？
“五十两太多了，最多四十两不能再多了。”
耳边闹哄哄地，吵得苏茶无法再睡下去，她怔怔地睁开眼睛。
“哟，醒了？”
浓妆艳抹的老女人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越看越满意。
四十两银子买到这么好的货色，她赚大发了。苏茶揉着额头坐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勾栏院。”老女人冷不丁探出手，在苏茶腰上拧了一把。
“你干什么？”
苏茶大惊失色，一巴掌拍开她的手，缩进了角落里。
“干什么？当然是验货喽！我这儿是勾栏院，男人们找乐子的地方，可不是养猪的地儿！腰太粗的，那就别吃饭，直到饿瘦了为止。”
老女人嗤地一声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茶，就象看着一只被猫逼到绝境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勾栏院？
苏茶的心脏砰砰乱跳，她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不行，她不能呆在这儿，她得跑！老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苏茶趁她不注意，飞奔下床后，直直地往门口跑去。
门没有锁，一拉就开了。
苏茶喜形于色，一只脚刚刚踏出去，就听身后传来老女人阴森森的声音。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个龟奴冲出来，飞起一脚踹在苏茶肚子上。
“啊！”
苏茶惨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不等苏茶缓过神来，龟奴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屋里拖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
苏茶惊恐极了，张嘴就要说出王猛的名字。
“叫什么叫？给我闭嘴，吵死了1”
“把她嘴巴给我堵上，吵死人了！”“小蹄子还想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啪地一声，老女人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声音戛然而止。
苏茶嘴角破裂，耳朵嗡嗡作响，嘴巴被掰开，塞进来一块又脏又臭的布。
“到了我这儿一亩三分地，就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有你苦头吃！”老女人甩着打痛的手，吩咐龟奴：“小蹄子还有力气逃跑，先别给她吃饭，饿她几顿再说！”
龟奴应道：“是，都听妈妈的。”
“好好看着，别让她跑了！”
说完，老女人扭着腰走了。
苏茶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龟奴走过来，一只手把她提起来。
苏茶刚要挣扎，龟奴扬手就是一巴掌，恶声恶气地说：“给我老实点儿！”
苏茶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被龟奴提起来放到床上。
“你逃不出去的，早点认命，还能少受点儿罪。”
临走的时候，龟奴说了一句。
房门关上，屋子里一片黑暗。
苏茶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助地哭了。
她被关在这儿，她的小七可怎么办？
“叔，你看到我娘了吗？”
“婶，你看到我娘了吗？”
小七逢人就问，眼看天都黑了，苏茶还是不见踪影，他慌了。
东西都在，娘去哪儿了？
小七急了，跑到前院去找王猛。王婆子拦在院门口，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王大人不在。”
“我不信！你让我进去看看！”小七扭身就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猛叔！猛叔！你快出来，我娘丢了！”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王猛，小七急哭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王婆子跟过来，兴灾乐祸地说：“夫人和大人一起出门办事了，没人帮你找娘喽！”
“坏人！”小七狠狠一抹眼泪，大声说。
“小兔崽子，你说谁是坏人？”王婆子一瞪眼，拿起一根竹条就往小七身上抽去。
王婆子可不傻，上次掉进粪坑那事，她把所有怀疑的对象都排除了，最后盯到小七和苏茶身上了。
这些年，借着王夫人的手，她可没少整治这对母子，更没少在背后编排苏茶，那些坏话，都是经由她的嘴说出去，再传给别人的。
大人和夫人都不在，苏茶又不见了，小七还不是任她揉圆搓扁？
“你！你就是坏人！我娘说，坏人不会有好下场，老天爷早晚会收你的！”
小七扭头小跑，但他年纪小，腿又短，到底跑不过王婆子，没跑多远，就被王婆子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