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备受折磨
周嬷嬷把剩下的糕点拿给御医看。
御医闻了闻,直言:“这里面有微量的藏红花。”
藏红花可致孕妇流产。
周嬷嬷大声说:“驸马爷,你可要为公主作主啊!”
周怀玉虚弱地靠在床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沈萧北。
沈萧北沉默不语,扭头看着外面。
苏茶一动不动地跪在大雨里。
周怀玉给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冷哼一声:“大胆贱婢敢谋害公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驸马爷要是舍不得的话,就交由杂家处置吧!杂家这就出去,取了那贱人的狗命!”
太监昂着头走出房间。
“大人且慢!”
沈萧北脸色微变,快步追了出去。
“驸马爷!”
丫头要为沈萧北打伞,被他一把挥开。
沈萧北冲进大雨里,全身上下很快湿透了。
太监指着苏茶,对侍卫说:“去,杀了她!”
侍卫抽出刀,面无表情地砍向苏茶的脖子。
“刀下留人!”
沈萧北冲过来,死死地抓住侍卫拿刀的手。
太监吊起三角眼:“驸马爷,你莫不是想包庇这个贱婢不成?”“当然不是。”
说着,沈萧北一脚踹在苏茶身上。
苏茶仰面摔进雨水里,没等她爬起来,沈萧北又是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
沈萧北居高临下,一脸阴厉地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公主吃的糕点里面放了藏红花?”
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苏茶的脸上和身上,她抱着沈萧北的腿,拼命地摇着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萧北,你相信我。”
“闭嘴!”太监厉声打断:“这个贱人还敢说谎!?驸马爷,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杀了她!”
杀了茶茶……
沈萧北一把扯过侍卫腰间的鞭子,红着眼睛往苏茶身上抽打过去。一边打,他一边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不是你?”“啊!”苏茶惨叫着,在雨水里四处翻滚着,躲避着无情地鞭子。
她一遍一遍地说:“不是我,不是!”
沈萧北打红了眼,不知道抽了多少鞭,他的整条手臂都是麻了。
到最后,苏茶昏了过去,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雨水。
太监被沈萧北的狠厉吓住了,同意先把苏茶关进柴房,等查明真相,再把杀了苏茶不迟。
半夜,阴冷潮湿的柴房里。
有人不停地推搡着她,苏茶慢慢地睁开眼睛。
小荷捂着嘴巴哭了:“姨娘,你可醒了,我还以为你……”
苏茶脸色发白,抓住小荷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小荷,你带吃食来了没?我快饿死了。”“带了带了。”
小荷小心地把苏茶扶起来。
苏茶太饿了,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
吃得太快太急,她呛到了,狼狈地咳嗽起来。
小荷递上水:“姨娘,你慢点吃。”
苏茶喝着凉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小荷,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小荷欲言又止:“姨娘,爷一定是有苦衷的。”
小荷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到无人的角落,黑暗中矗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
一个声音幽幽地问:“她怎么样了?”
“不太好。爷,你伤到姨娘的心了。”小荷说。“我知道。”
他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才能保住苏茶的性命。
周嬷嬷带着人走进柴房,趾高气扬地说;“苏姨娘,只要你承认糕点里的藏红花是你放的,公主心善,说不定会留你一具全尸!”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苏茶高扬着头,一脸地倔强和不屈。
“不承认?那可由不得你了。”周嬷嬷勾了勾嘴角,笑容阴冷得如同一条毒蛇:“来人,给我好好伺候苏姨娘。”
小厮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一人一边摁住苏茶的身体。
苏茶一头撞到墙上,眼前阵阵发黑。
周嬷嬷抚摸情人般摩挲着苏茶青葱白的手指,叹了口气说:“这么漂亮的手,毁掉可真是太可惜了。”说完,泛着银光的长针刺进苏茶的指甲里。
苏茶痛得身体痉挛,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啊……”
周嬷嬷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她想叫都叫不出来,全都憋在了喉咙里。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一眨眼,苏茶的一只手,五根手指全被插上了明晃晃的银针。
周嬷嬷放开苏茶,她趴在地上,瘦弱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苏姨娘,你可承认?”
“我不认!”苏茶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苏姨娘,老身很欣赏你的骨气,可惜用错了地方。”周嬷嬷冷笑着,两根银针下去,穿透苏茶的掌心钉在了地上。
真疼啊,疼得苏茶想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苏姨娘……”周嬷嬷刚一开口,苏茶就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喷在她脸上:“滚!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周嬷嬷抹了把脸,咬牙切齿地说:“小贱人,想死没那么容易!”
周嬷嬷气红了眼,苏茶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倔强的。
不过,没关系。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她撬不开的嘴,打不折的骨头。
周嬷嬷抓起苏茶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鲜血从头顶上流下来,糊住了苏茶的眼睛,她的眼前一片血红。沈萧北没有闲着,很多人都被他叫过去问话。
周怀玉坐立难安:“嬷嬷,怎么办?萧北嘴上说相信我,但私底下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离真相越来越近,我真的怕他会讨厌我。”
周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公主,我想到一个永除后患的办法,那就是……”
周怀玉欣慰地点了点头:“嬷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除掉那个贱人。”
昏迷中,苏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抬了起来,有人在给她受伤的部位抹药,动作很轻柔。
是谁呢?
苏茶伸手一抓,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气。
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已经用纱布包成了粽子,火辣辣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荷般的清凉感。日头东升西落,驸马府陷入了寂静。
苏茶蜷缩在柴草堆上睡得正香,突然有人用布条死死地勒着她的脖子,往头顶上的横梁吊去。
苏茶惊怒交加,想叫救命却叫不出来,她就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徒劳地挣扎着,在凶手粗壮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她就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