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恒指节弯起，轻叩洛桑的脑门。
“以你和林子安的交情，你现在想这些才是见外。”
晚上商务会，洛桑打算提前两小时去商场选一件合身的晚礼服。
叩叩——
办公室门敲响，秋爽提着一个精致的礼袋走了进来。
“洛总，顾总托人送来的衣服。”
礼袋里的衣服蒙上一层防尘膜，隔着一层浅浅的膜都能感觉到这条裙子的华贵。
“顾总眼光不错，这礼服的确衬你。”
从秋爽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洛桑不由得耳热，尤其是秋爽那双狐狸眼，一眯起，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画面不能详细描述。
“我去换衣服。”
办公室有单独的隔间，用于午休，以前秋知意还在的时候，偶尔会在公司过夜。
秋爽抿唇。
“你这件礼服款式挺复杂的，一个人穿有些麻烦，还是我帮你吧。”
不等洛桑拒绝，秋爽直接推着洛桑进去。
顾长恒托人送来的礼服正好合身，一寸多余也没，恰到好处地包裹洛桑纤细的腰身。
秋爽捂嘴坏笑。
“尺寸把握得这么清楚，看来顾总对洛总的身体很熟悉啊~”
她尾音故意拉长，细细打量着洛桑。
衣服很美，就是妆容太素。
“我给你化个妆吧，保证你艳压群芳！”
洛桑没有拒绝，今晚的商务会，她既是作为顾长恒的舞伴，也代表了洛氏的脸面。
秋爽打底的时候，无意提到洛萱。
“洛副总今天上午就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下午约了造型师，她那阵仗弄得很大，大概是要和你参加同一场商务会。”
洛桑眉头微蹙。
秋爽手上的美妆蛋轻轻摁下，抚平她眉宇间的痕迹。
“自从洛振国把他手里的股份给了你以后，洛萱更没有话语权了，她必须破釜沉舟，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要不然，她没资本和你斗的。”
“洛副总没有她妈妈的脑子，连许如兰都没有办法把握住和花叶以及daker之间的尺度，何况是她呢？”
说完这些，妆化得也差不多了。
秋爽点开手机前置摄像当作镜子，镜头拉近，洛桑的脸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点毛孔都看不到。
秋爽也入了镜，画面里，两张风格不一的脸，一张明艳大方，一张妩媚天成。
洛桑看了一眼镜头里的两人，忽然晃神。
总觉得镜头里的脸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人几乎天天在自己面前转悠，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不过——
“爽秘书，你不太上镜。”
不是不好看，但对比起真人，差得实在太远。
秋爽勾唇。
“洛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
“曾经有位导演相中了我的这张脸拉着我去试镜，结果在镜头里，完全不是他要的，哎，差点就成为一个大明星了。”
她歪着脑袋。
“你说我要是网恋一个对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不上镜的原因，他就认不出我了？”
洛桑乜斜看她，虽没有说话，但眼神赤裸明晃晃地表达出洛桑对这个冷笑话的无感。
秋爽耸了耸肩。
“世上千奇百怪，我这个假设也不是不能成立。”
说完，眼里闪过一瞬落寞，又很快的恢复寻常。
如果不是因为她离洛桑太近，洛桑都不可能注意到她的情绪。
“这个假设是存在的吗？”洛桑忽然问道。
秋爽正要给她涂口红，洛桑一说话，不小心涂歪了一些。
秋爽用尾指抚平了边缘，语气淡淡。
“涂口红的时候不要说话，会破坏美丽的。”
成年人的拒绝，可以很隐晦，也可以很直接，洛桑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
化完妆，洛桑的电话响了起来。
洛桑怕粉底液蹭到屏幕上，索性开了扩音。
“宝，今晚的商务会你也去吗？”是林子安。
“嗯，子安，上次你说品牌的事情……”洛桑想给林子安一个解释，对方嗐了一声，丝毫不介意，反而还劝洛桑。
“宝，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大。而且齐钰也跟我分析过利益，聚焦在你身上的视线太多了，我这事吧又属于是动了别人的蛋糕，不容易成，也容易得罪人。”
“我今晚会和齐钰努力拉拉投资，要是没人支持，我就回去找我爸妈。”
林子安把自己的打算全部告诉给洛桑。
秋爽在一旁收拾化妆品，洛桑没有避着她，只是听到一半，手里的粉饼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几百块的粉饼，碎了一地。
“宝，你那边怎么样了？”
林子安也听到了动静，紧张地问出声。
“没事，就是东西碰掉了。”洛桑道。
秋爽蹲下身收拾，话筒里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林总，收拾得差不多，我们就该走了。”
秋爽顿了顿，随后，又面无表情地将粉饼扔到了垃圾桶里。
“洛总，今晚的商务会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秋爽唇角微勾，眼波流转，又是往常的妩媚模样。
“我问问顾长恒。”
洛桑今晚是想去谈生意的，秋爽去，自然是好。
得到了顾长恒的答复后，洛桑向秋爽点了点头。
秋爽和洛桑一起下楼，顾长恒的车等候已久。
秋爽很识趣地坐到前面，让顾长恒和洛桑在后座。
刚一上车，就听到顾长恒毫不吝啬地对洛桑的夸赞。
秋爽余光瞥了一眼，两人蜜里调油，郎情妾意。
嗯，是挺让人羡慕的。
一偏头，见司机正襟危坐，那颗头完全不敢乱动，尤其是不敢去看后视镜。
到了会场，洛桑和顾长恒先进去，秋爽和林言一起去停车。
秋爽一手勾在林言肩上，狐狸眼眯起，嘴角噙着一抹笑。
“每天当电灯泡，这种滋味是不是特别舒服？”
嗯……怎么说呢？
老板心情好给加工资的时候确实是挺好的。
宴会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顾长恒一进来，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很快，立马有人举着酒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