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抿唇，只要欣欣成绩够，让她去贵族学校读书不是什么难事。
她用眼神询问顾长恒的意思。
两人都上过贵族学校，很是明白，名利富贵堆起来的圈子，阶级划分最明显。
贵族学校为了声誉，每年都会招收成绩好的贫困生。
声名是挣了，可对这些孩子的管理和保护却是不够的。
连顾糖果和江卿卿都会遭遇霸凌，何况是无权无势的贫困生？
顾长恒明白她的顾虑，略一思忖。
“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是担心陆欣在学校被欺负，到时候我们接卿卿和糖果放学的时候，去看几次陆欣就好。”
只要那些富家子弟知道陆欣背后是有人撑腰的，估计也不会刻意为难。
听了顾长恒的话，陆芳激动地握紧了掌心，希冀地看向洛桑。
“好。”洛桑答应了。
“芳姨，你回去带着欣欣收拾东西，直接搬到我住的地方吧。”
顾长恒道：“你的那个公寓是不是太小了点？”
这……洛桑刚才还没考虑到这个。
顾长恒勾唇。
“那就搬回御江别院吧，住一起也好，分开住也没关系，房子还在。”
顾长恒今天最感谢的人莫过于陆芳了。
他原本还一直在想该如何开口让洛桑住回去，陆芳直接给了他一个台阶。
顾长恒直接命令林言去帮洛桑搬东西。
再次回到御江别院，江卿卿和顾糖果开心的抱在一起。
阿嫂在厨房忙活，陆芳跟着打下手，没一会功夫，饭菜就已经做好了。
“欣欣呢？芳姨，你没带着她过来？”
洛桑问。
陆芳手一哆嗦，手里的碗差点摔下。
“她……她想好好准备入学考，我晚一点回去陪她。”
“芳姨，快春节了，让孩子好好歇歇。”
陆芳应了声，没再说话。
晚饭后，陆芳急匆匆地离开。
洛桑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拿着电脑去了书房。
顾糖果站在门口踟蹰许久。
要敲门的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纠结得不行。
“糖果，是有什么事吗？”
洛桑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那个纠结的小身影。
顾糖果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
她转过身，暗暗叹了口气。
顾糖果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躲在一旁的江卿卿看不下去了，直接推着顾糖果进书房。
“妈妈，糖果有话想跟你说。”
说完，又哒哒地跑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顾糖果又羞又怕，她搅着手指，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糖果，怎么了？”
洛桑放下手里的工作，蹲在顾糖果面前与她平齐，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想跟妈妈说什么？”
她自称妈妈，拉近了和顾糖果的距离。
顾糖果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
藏匿在心底的情绪有了出口，汩汩地往外涌。
她呜地一声哭了出来，抱住洛桑。
“妈妈！”
这才是妈妈的怀抱啊。
顾糖果在洛桑怀里蹭了又蹭。
“妈妈，对不起。”
顾糖果在洛桑怀里小声地说。
“都是因为我的亲生妈妈，害得你和爸爸差点分开了。”
洛桑离开的那几天，顾长恒面上不显。
可顾糖果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早就亲如父女，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有多难过呢？
在国外最难捱的那几年，顾长恒每晚都看着洛桑的照片入眠。
顾糖果三岁就被养在顾长恒膝下。
一年的时间里，从他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洛桑。
五岁以前，她和洛桑素未谋面，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洛桑格外亲近。
只因每个夜里，她也和顾长恒一起，看着照片里的人露出幸福的笑。
于顾长恒而言，幸福是洛桑。
于糖果而言，温暖是洛桑。
“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无关。”
洛桑揉了揉她的头。
余光瞥见顾糖果裸露出的手臂上淡淡的青紫。
“还疼吗？”
洛桑心疼地问。
“不疼了，已经不疼了。”
门外，江卿卿探出一个小脑袋偷偷地看。
嘴角是向上扬的，眼尾却是向下弯的。
江卿卿很难过，有些想哭。
她转过身，见一双裹着西裤的长腿走来。
她呜地一声，抱住来人的大腿。
顾长恒一怔，蹙着眉，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浑身轻颤的小家伙。
“你怎么了？”
江卿卿抽噎。
“你跟我妈妈彻底和好了吗？”
顾长恒浅笑。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太小，他真的想告诉她，他和她妈妈快要结婚了。
“嗯。”
顾长恒把江卿卿抱起，擦去她脸上的泪花。
江卿卿哭得一抽一抽。
“那就太好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爸爸了？”
顾长恒笑着点头。
“只要你愿意。”
江卿卿哇地一声大哭出来，音量攻击来得猝不及防，顾长恒倒吸一口冷气。
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就见江卿卿挂在顾长恒脖子上大哭。
“呜呜，我也有爸爸了。”
江卿卿想爸爸了。
现在她和妈妈是一条心的，洛桑选择谁，谁就是她的爸爸。
可是江停爸爸呢？
江卿卿窝在顾长恒怀里，小脑袋瓜胡乱地飞转。
最后，困意涌了上来，她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搂着顾长恒的脖颈呼呼大睡。
眼角还挂着泪珠，鼻涕泡泡都吹出来了。
洛桑忍俊不禁。
“我来吧。”
顾长恒轻轻摇头，单手抱着江卿卿。
另一只手抽出纸巾，擦拭她脸上的脏东西。
柔和的光披散在他的身上，浑身上下充斥着名为父爱的神圣光辉。
“我会做好卿卿和糖果的爸爸。”
他抬头看向洛桑。
“也会做好你的男人。”
露骨又直接的告白，连空气里的茶香都透着清甜。
洛桑嘴角上扬，心里如摸了蜜糖一般。
她走上前，从顾长恒手里抱起江卿卿。
小家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疑惑地嗯了一声。
“乖乖睡，妈妈抱你去房间。”
江卿卿点了点头，抱着洛桑继续喏。
“要回去吗？我送你。”
顾长恒有些不舍。
哪怕就在隔壁，可临近和同在一个屋檐下犹如天堑。
但再不舍，也该以洛桑的意愿为先。
顾长恒把他们送回隔壁，直到看到二楼的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