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你说这话可要凭良心啊!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大伙儿心里早就清楚,不过就等着这一句明确的话罢了。
“你……”柳依雪被气得浑身发抖。
面对数双眼睛的凝视,她大喊冤枉。
“冤啊,你不过瞧着我长于乡野,没什么见识,所以才会这般欺负于我。”
“可怜我如此努力,想要选拔女官,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你说,到底是谁让你诬陷于我?我又到底碍了谁的眼?”
此话意有所指。
如今放眼整个京都,和她最有利益冲突的,便只有柳疏月。
真假千金之事,可是闹得人尽皆知。
宫人双眸瞪大,满脸不敢置信。此人胡说八道的功力,还真是见所未见啊!
柳疏月自然意识到这一点,原本自己不打算掺和的,可谁让柳依雪不知死活地点自己呢?
那可就……别怪她不气了。
她缓缓来到宫人面前,柔声开口:“你既说受人指使,想必也不会白白为其做事吧?”
“那人可否给你什么金银物件?拿出来一查,不就清楚了?”
物件?宫人双眸放光:“有有有,是……”
“好啦!”就在这关键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琨突然出声,打断了宫人的话。
他起身,冷着眸子环视众人一圈,随后面无表情道:“此事已经耽误太久,不管有没有人指使,冰蚕丝都是在你房中找到的,你也承认了,便难辞其咎。”
“来人,把此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宫去!”
“至于今日艺考结果,各位便回去听消息即可,不用在此等候。”
很快,宫人被侍卫拉了下去,口中依旧喊着自己是受柳依雪指使,大喊不公。
见此,赵卿葳低声只道不公,这摆在面上的事情,居然就草草结束!
“这世子,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堂而皇之地替柳依雪遮掩!”
柳疏月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人家两人可是未婚夫妻呢,偏心一些实属正常。”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罢了,咱们走吧,回去等着消息。”
众人散去……
长廊之下,柳疏月被谢琨叫住。
“等一等!”
本就心有不满,这人却偏偏找上门来,不是讨骂吗?
柳疏月深呼一口气,嘱咐身边二人:“你们去大门处等我就成。”
显然,她是打算和谢琨好好理论理论。
黄可儿提醒道:“疏月,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不过还是尽量别和世子起冲突。”
“他在京都权大势大,咱们惹不起。”
面对小姐妹的嘱咐,柳疏月点头答应:“放心吧,不会的。”
待两人走后,谢琨也已经开发她身后。
“柳疏月,我找你是想问你,如何烧出白瓷的?”
要知道,若大奚也能自己烧出白瓷,就不用再去其他国家购买,每年就能省下不少金银。
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此事要是办成了,即便柳疏月不用参加女官选拔,也能被皇后召见!
可柳疏月若不知他内心真正想法,只以为他是特意来套自己的话。
只见她轻笑出声:“怎么?难不成世子也想参加女官选拔?”
“我看还是别了,万一被人换了考物,又遇见不公之事,世子您如此金尊玉贵,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个委屈呢?”
谢琨一愣,她在……讽刺自己!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啊。我是……”
“好人心?”柳疏月气极反笑。“世子的好心,我确实担当不起。您啊,还是把这所谓的好心放在柳依雪身上吧。”
说罢,她转身便准备离开。走了两步,瞥见怀里的披风,便直接塞进谢琨怀里。
“多谢,日后可千万别了。世子的披风可是万金之物,我消受不起,万一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一番阴阳怪气过后,柳疏月只觉得心里顺畅至极。
不能骂如何?气一气也是好的。
如她所想,谢琨被气得直咬牙。
“她……她她她……”
无为赶紧上前劝慰:“世子莫恼,柳小姐也是心直口快。”
“换做是属下,见您偏袒诬陷自己的人,大概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不料话刚落,他便被打了一暴栗。
谢琨白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竟不懂我的想法?”
“今日的事情,大伙儿心里都清楚。若将此事挑破,柳家颜面全无,还会引得皇后大怒。”
“到时候祸及柳家,你觉得柳疏月能够逃过一劫吗?”
原来如此。
无为恍然大悟,却又疑惑:“世子,你何时将柳小姐这般放在心上了?”
“你之前对她不还爱搭不理吗?”
谢琨脸色微变:“怎么可能!本世子只是不想让圣上皇后忧心。”
“再者,柳疏月能够烧出白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无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世子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话落,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只因一身影逐渐向这边而来。
无为瘪了瘪嘴:“世子……有人来了。”
谢琨转身一看,却是他此刻最不愿见之人。
经过这几次的了解,他也算是对此人看透。
心机深沉,好惹是非,这般女子,怎么能成为他的妻子!
柳依雪面带羞涩上前,百花亭的维护,让她自以为谢琨对自己情谊深厚。
否则,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偏袒。
“世子,今日之事多谢了。”她微微行了一礼。“雪儿今日可是怕极了,还好世子深明大义,为雪儿主持公道。”
“公道?”谢琨变了脸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气。“公道自在人心,从不是本世子能够主持的。”
“柳小姐,今日之事,你我心里清楚。我提醒你,日后莫要再行此举否则,就不止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柳依雪心里一咯噔,脸色骤变。
“世子,雪……雪儿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不相信我吗?”
谈何来的相信?
谢琨至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望你好自珍重,本世子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