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军一脸无奈地回应道:“这电话这会儿不是打不通嘛,要是能打通的话,他早就把钱给我送过来了,他知道我这人平时的情况,真的,百八十万的对我来说,那确实不算啥大事儿,咱平时玩儿的时候,也都没太把这点钱当回事儿。”
像很多在赌局里的人一样,输钱了还得硬撑着说几句场面话,显得自己多有底气似的。
这时候,旁边有人见陈友军没钱了,就准备直接开牌接着玩儿了,陈友军见状,赶忙大声喊道:“等会儿等会儿,哥们儿。”
他这会儿,那酒劲儿加上输钱不甘心的劲儿,全都一股脑地涌上来了,整个人是彻底上头了。
而且他心里就跟着了魔似的,特别笃定地觉得这把要是开庄的话,那肯定能赢。
紧接着,就见他动作挺干脆地“嘎巴”一下,从自己腰带那个位置把宝马车的车钥匙给拿了下来,然后“啪”的一声,就把车钥匙重重地往桌上这么一放,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说道:“哥们儿跟你这么说,门口停着的那辆宝马车,那可是我的,这车不管咋说,那也值100多万,这么着吧,我把这车押给你,你给我拿30万,我就押这一回,就这一口,不管是赢是输,我立马就走,赢了我转身就离开这儿,输了我也绝不拖泥带水,马上就走,肯定不会跟你在这儿磨磨蹭蹭、啰啰嗦嗦的。”
徐大伟听他这么一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行,拿多少?哥们儿,我就给你拿30万吧,你看行不行,怀玉啊,去给他拿30万来。”
说完这话,徐大伟扭头瞅了瞅自己身边的兄弟老刘,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刘那也是个明白人,心里啥都清楚,当下就微微点了点脑袋,紧接着就走过去,把30万现金拿了出来,递到了陈友军的手上。
陈友军接过这30万现金,那手都有点微微颤抖了,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把钱往庄上一放,嘴里还念叨着:“你这玩意儿不是不封顶嘛,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牌局,等着开牌了。
没一会儿,牌就开了,只见那牌一翻开,四边四边四边的,最后闲家那边是7点,而庄家这边就只有5点,很明显,这一把陈友军又输了,这刚拿到手的30万,就这么一下子又全都打了水漂了,他那是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就把钱给扔进去了,就好像这钱不是自己的似的,那股子不甘心的劲儿,真是太明显了。
徐大伟在旁边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哥们儿,门口那台车,我再给你拿20万,你要不再玩儿几把试试。”
陈友军却像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赶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哥们儿。我也看出来了,我今天晚上这赌运,那是背到家了,不管手里有多少钱,估计都得扔进去,不是我差这点钱儿,是真不能再玩儿了,这么的,明天早晨我起早过来,你们这儿几点开门?”
也不知道他这是真的彻底想明白了,打算就此收手,还是只是暂时被这接二连三的输局给打击到了,心里其实还不死心,想着等明天再来翻本,反正这一晚上下来,他这输得可着实是够惨的。
徐大伟一听陈友军说的,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操,这可不一定了,你这么的吧,杨青松那边有我电话,让他给我打电话就行。”
陈友军赶忙应道:“行行行,那明天我跟老杨说一声,完了我拿现金过来赎车来。”
徐大伟点点头:“行,哥们儿,但是这个车我只给你留三天,如果说三天你要不回来,我可就把这车给你处理了。”
陈友军连忙保证:“放心,哥们儿,用不上三天,明天我指定到,走着吧。”
随后,陈友军从局子里出来,大晚上的打车也挺闹心,就这么回宾馆了。
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来参加个婚礼,里外里输进去60万了,搁谁心里能好受,回到宾馆往床上一躺,就睡觉了。
再说说徐大伟这边,那车肯定不能就在局子门口扔着呀。
徐大伟拿着宝马车钥匙出来,一瞅那车,忍不住赞叹道:“哎呀我操,这车他妈真够气派的。”
徐怀玉也在旁边附和着:“哥,比你那奔驰牛逼多了呀,瞅着就不一样。”
徐大伟一边按遥控器一边上车,坐在车里左看看右看看,那桃木的内饰,各种配置,嘴里念叨着:“哎呀我操,这配置是真挺厉害。”
徐怀玉接着说:“哥,你喜欢呀,妈的,这车啊,虽然说是水车,但真挺板正。”
徐大伟扭头问:“你咋知道是水车呢?操。”
徐怀玉回道:“他刚才自己不说了嘛,100万,这车落地得200多万,去年的时候我在四九城就见过,我当时就想,谁他妈舍得花200多万买台车,那得家里多有钱,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那你就留下呗。”
“我他妈咋留啊?这他妈咋留?
咱就不给他了呗!
那哪行,那以后我他妈徐大伟还在不在榆树这道上混了,这局子咱还放不放了,让这帮人不得在背后戳咱脊梁骨呀,骂咱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