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撞到了祁时风的下巴。

    撞得她额头生疼,但来不及呼痛,只问,“怎么了?”

    电话是从疗养院打来的,号码是医生的,但是说话的人是章秋。

    章秋已经很少用这么柔弱的声音喊许听雨了,所以让许听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章秋哭喊道:“是刘宁,她派人来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腿断了,手也骨折了。”

    这一通哭诉之后,许听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祁时风。

    他的下巴被她撞红了一块,但是他没在意,而是帮她揉着额头。

    见她看来,动作顿了一下,小声问,“怎么了?”

    许听雨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妈出事了,我现在去趟医院。”

    尽管她跟章秋矛盾重重,但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视而不见。

    她快速去换了衣服,出来时发现祁时风也收拾妥当,拿好车钥匙了。

    “我跟你一起去。”

    毕竟是两个人的母亲,这件事,祁时风也确实该出面。

    所以许听雨没有拒绝。

    两人一起赶到了医院。

    疗养院那边毕竟还是以养老为主,医疗不够专业,他们害怕耽误病情,所以将章秋送到了最好的医院。

    现在连院长都赶过来了,跟章秋的主管医生一起,守在病房外。

    许听雨过去之后,院长立马先道歉,“许小姐,对不起,这件事我们疗养院有责任,我们会全权负责此次的医药费。”

    不是他服务态度好,而是知道这位章秋的女儿不能得罪。

    许听雨微皱眉头,“疗养院的安保这么差的吗?为什么被打的时候,没有工作人员帮忙调解?”

    “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疗养院外面,章女士下午出去逛街,是在商场被人带走的。”

    副院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也是他们积极承认错误的原因。

    疗养院有规定,为了各位病人的身心健康和安全,是不允许随便外出的。

    最起码,像章秋这种情况,每次外出前,应该由监护人陪同。

    但是章秋隔三岔五就要出去,久而久之,疗养院也不再每次都去打扰许听雨了。

    这种,就是不出事都好说,出了事,疗养院就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许听雨眉头皱得更深,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谁责任更大的时候,得先看章秋的情况。

    所以她沉着脸进了病房,然后便看到了章秋躺在病床上,哭天喊地的。

    见到许听雨进来,她第一反应是骂她。

    “我生你正是生了一个白眼狼,你到现在还拉黑我的电话,你知道我被人抓走想打你电话打不通时,什么感受吗?”

    章秋的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但是骂起人的时候,中气十足。

    许听雨心里有了数,知道她实际情况并没有她描述出来的那么严重。

    要不然,现在肯定是有气无力的。

    “你明知道我拉黑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报警不是最好的吗?”

    她有时候也不能理解有些人的脑回路。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遇到危险,遇到困难,找警察。

    被人给绑走,还能打电话,当然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警察啊。

    章秋被她噎了一下,随即又骂道:“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一句安慰都没有,你是巴不得我死吧?”

    许听雨站在离病床两三米远的地方,声音冷淡,“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刘宁这么对我,你必须帮我报复回来,或者,你现在就把资产给我,让她的计划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