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头昏脑的又忙了一个星期，年底的结算和总结才算是都弄完。
在开了一天的会后，沈窈和老王同时松了一口气。
沈窈问，“年会的日子定了吗？”
老王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也是往后瘫着身子，“还没定，主要是郭总那边时间没定下来，之前他说抽空要过来，这两天又说不太确定，等我再问问他。”
沈窈伸了下懒腰，“我看年底的福利礼品都采购完了，年会之前把礼品发下去，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老王嗯一声，“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就能消停过年了。”
之后他想到个事儿，“顾总这两天出门了，你知道吗？”
沈窈想了想，“顾淮川？”
老王笑了，“肯定是他，别人的话我不可能问你。”
不用沈窈说什么，他又说，“是项目部同事说的，原本合作的项目顾总亲自审核数据，年底清算，联系到那边，结果告诉我们，说那几个项目接下来都由对方项目部负责，数据对接直接找他们，这几天顾总要出门。”
他有点儿疑惑，“正是年底忙的时候，按理说也不应该有出差事宜，还出门干什么？”
这个沈窈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己有私事吧。”
说完这句，忽然想起叶婉了。
顾淮川的私事儿，除了叶婉，她想不到别的人。
如果想去看顾全肖和王霞，应该也是等一切忙完了再过去，一家人能好好聚聚。
也就叶婉那儿会出现紧急的事情，让他无暇顾及这边。
老王想了想就点头，“那也是，肯定是有着急的事儿，要不谁能赶在这种时候出门。”
这个话题说到这就停了，又在这坐了一会儿，老王就去忙了。
沈窈整理了下办公桌，又处理了公司后台的一些数据。
有点心不在焉，工作的效率大打折扣。
她知道是什么影响了自己，索性把电脑关了，靠着椅背放空。
一直到快下班，沈窈给沈曼打了电话过去。
沈曼一接通就说，“怎么回事，顾淮川怎么来了？”
很好，都不需要她问了，人已经到了。
沈曼又问，“你知不知道他在这要待几天？”
沈窈说，“我都不知道他过去了。”
“你不知道？”沈曼很惊讶，“他过来没跟你说？”
沈窈叹口气，不说话，但已经算是给了答案。
沈曼嗓门大了一些，“他骗你？他到这个时候还跟你玩心眼儿？”
“那倒不是。”沈窈说，“是我们俩闹掰了。”
沈曼一顿，语气也一下子缓和了，“闹掰了啊？”
她倒不是很在意，“掰了就掰了。”
她又说，“他来这边也没所谓，即便是查出什么，也指认不到我头上。”
沈窈一下子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儿，“你做什么了？”
沈曼一顿，随后不是很在意的哎呀一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叶婉那些祛疤膏里加了点东西。”
不过紧接着她又解释，“量不多，也不至于她马上烂脸，按理说是查不出来的。”
沈窈深呼吸，说不出是不是生气。
她一个人在那边还敢干这种事，一旦被查到，她孤身一人，谁都帮不了她。
但是这个时候没办法发火，她就问，“你哪儿弄的药？”
沈曼让她不用担心，“医院这边多的是什么？”
她自问自答，“多的是药贩子，那人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放心吧，查不到我也查不到他。”
沈窈皱眉，“医院里有监控……”
“我没被拍下来。”沈曼赶紧让她打住，“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那么多。”
“行行行。”沈窈说，“是我多事儿了。”
缓了缓她又问，“顾淮川什么时候过去的？”
沈曼说，“上午就来了，一直在病房里。”
她冷哼，“你是没看见叶家那些人，嘴都要笑裂开了。”
顾淮川还没帮上什么忙，那一家人已经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今天叶家老两口回租住的地方做饭，然后端到病房去。
因为顾淮川过来，俩人还挺夸张，炒的菜装盒后，装满了两大手提兜。
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壮着胆子走到门外看，病房里的茶几都没摆的下，叶婉自己用个小餐桌，也是摆得满满当当。
沈窈嗤了一声，那老两口有点不会做人了。
她问了一嘴，“那个叫阿哲的，顾淮川过去他高不高兴？”
沈曼一下子就笑出来了，“你脑子倒是转的快。”
她说，“刚开始应该是高兴的吧，顾淮川到的时候我也在医院，那男的出去接的他，俩人一起来住院部的时候都面带笑意。”
至于后来，可能是叶家两夫妻做的太明显了，对顾淮川过于殷勤，以至于另一个男人面上的笑意慢慢的就散了。
其实也不怪他，他尽心尽力，不远千里跟着过来，那两夫妻像是根本没放心上，把人家的付出当成应该。
顾淮川不过是过来看看，就被列为座上宾，好一通的献殷勤。
换成谁心里也不会太舒坦。
沈窈深呼吸一口气，“行吧，我知道了。”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传来沈曼的声音，“我今天在门后偷看了一会儿，顾淮川和叶婉关系挺好，但似乎也不是那么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想安抚沈窈还是为别的什么，“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俩，叶婉之前的那个男朋友，看了她那张脸，当场就提了分手，我觉得顾淮川也不能免俗，就算现在还对她上点心，哪个人承受能力能那么强，对着那样一张脸还爱得下去，到最后他们俩肯定会崩的。”
沈窈笑了笑，“我倒不担心这个。”
她这样说了，沈曼也就不再劝别的，俩人又闲聊了两句，电话就挂断了。
等下了班，沈窈驱车回了家。
车子开进院子，就见沈图北跟齐屿站在院里，脚边放了几个大箱子。
俩人叼着烟，不知在聊着什么，见她回来同时转过身来，停了话语。
沈窈下车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问完了，也看清了，箱子外边印着图案，是烟花。
她挺奇怪，“你们买的？”
“不是。”齐屿说，“送的。”
沈窈笑了，“合作商送这个？”
齐屿也跟着笑，“那肯定不是。”
怎么可能送这个，也太拿不出手了。
他说，“今天跟舅舅出门，碰到了以前的几个小马仔，是他们在采购烟花，顺便给我装了几箱。”
沈窈挑眉，听他又解释，“赌场那边大年三十是开门营业的，所以年底的庆祝会提前很多，应该就在这两天，那边会采购大量烟花，当天会很热闹。”
他说，“你要是想看，我也可以带你们过去。”
“不用不用。”沈窈说，“不好奇。”
齐屿笑了，看了一眼脚边的东西，踢了踢，“一会儿放了，还是说等年底？”
“放了吧。”沈图北接话，“这两天太累了，今天好不容易都忙完，也庆祝庆祝。”
反正年底采购年货还是会买的，这玩意儿又不贵。
这么说好，几个人先进屋吃饭，之后又出来。
天色全黑了，箱子打开，一箱里边六个，拿出来摆上。
这么一看也挺多。
沈窈站在一旁，齐屿点了根烟，过去挨个给点上。
烟花蹭蹭蹭上空，没什么间隔的时间，几乎同时炸响。
夜空瞬间被点亮，沈窈抬着头，没忍住哇了一声。
挺壮观的，照的整个地面都亮堂堂。
齐屿拿出手机，“拍个照吧。”
他说完人已经凑到沈窈旁边，沈窈条件反射对着镜头笑。
映着身后的烟花，连拍了好几张。
沈固和邹燕清也出来了，大家还拍了合照。
单独的照片也好几张，虽说还没过年，可气氛也和过年差不多。
烟花放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左右邻居也出来看。
等着彻底消停，沈图北和齐屿收拾了残余的碎片。
沈窈拿出手机，齐屿把刚刚拍的照片发给了她。
她选了几张，直接发了朋友圈。
没什么配文，只有几颗小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