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从外面回来,见小妻子一脸愉悦,心情极好的样子,好奇问:“璨璨,什么事儿心情那么好?”
江锦璨回道:“表妹的婚事快要定下来了,我自然心情好。”
话音落下,沈延卿笑容凝住,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难以置信道:“小舅舅被她哄骗到手了?”
“你胡说什么呢?”江锦璨瞪他一眼,纠正道,“小舅舅和表妹那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叫哄骗?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也是被我哄骗到手的。”
沈延卿这下可不乐意了,道:“我们是两情相悦。”
江锦璨低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觑了觑他,道:“说起来,我还真是把你哄骗到手的。”
她当初听从了小舅舅的建议,耍了点小心机,这才把夫君哄骗到手,但是夫君如今还不知道,她当初的若即若离其实是算计好了的,说到算计人心这方面,小舅舅在那一次是赢了夫君。
沈延卿回道:“就算是你哄骗我的,那我也心甘情愿受骗。”
江锦璨笑意更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言归正传,道:“小舅舅今日跟表妹说,会告知外祖父和外祖母,让他们择日提亲,现在是娘在张罗表妹的婚事,估计不出几日外祖父和外祖母就登门提亲了。”
沈延卿愕然:“那么快就要提亲了?”
江锦璨反问:“快吗?”
沈延卿眉宇微蹙,回道:“她这些天不是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要死不活的么?怎么忽然间就要提亲了?”
江锦璨莞尔笑道:“小舅舅这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他既然接受表妹,那肯定是奔着成亲去的,反正都要成婚,那早点把婚事定下来也是应该的,二舅母也为表妹的婚事着急,现在这样正好,若是年底成婚太赶了,那就明年年初成婚。”
闻言,沈延卿脸色微妙,原本是表妹,现在忽然间要晋升为舅母。
江锦璨见状,忍俊不禁道:“还别扭呢?谁让我辈分小?你做叔叔的,娶了侄女,早就该预料到日后辈分要降一级。”
沈延卿道:“那也没想到有一天表妹会成为舅母。”
“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在外人面前是长幼有序,私底下又不用你喊她做舅母。”江锦璨摇头失笑,转而又问,“今日的事,要不要跟娘说?”
沈延卿若有所思,回道:“不必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来的时候,娘自然知晓。”
江锦璨轻轻颔首。
-
那厢,钱冠霖回到家中,就去找父母禀明此事。
钱老爷子和钱老夫人看到儿子一脸严肃,也不知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事,都静坐着,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钱冠霖看了父母一眼,道:“爹,娘,儿子如今年岁也不小了。”
未经历过磨难的少年郎,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的样子,却极其认真地说自己年岁不小,让钱老夫人忍俊不禁,道:“你今年才十六岁,还小呢,这就要在我们面前装成熟稳重了?”
钱冠霖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也不小了,别的男子在我这个年岁,做父亲的都大有人在,你们是不是也该为我张罗婚事了?”
钱老爷子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上了年纪听岔了,问:“婚、婚事?”
钱老夫人倒是反应过来了,赵家那小姑娘对他们家儿子有意,她早已看出来了,前些日子儿子去建业寺定然不是自个儿去上香的,九成是与赵家那小姑娘相约一起去,如今说要张罗婚事,那必然是与那小姑娘有关。
钱冠霖颔首道:“是的,儿子也该成婚了。”
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钱老爷子被他积极要成家立室的行为给整都懵了,纳闷道:“你才十六岁,你十八岁的外甥还未成婚呢,现在连婚事都还未定下来,你那么小瞎凑什么热闹?”
他对儿子的婚事是有计划的,等十八岁成婚,那时候也参加下一次会试,考取功名了,正好是成家立室的时候。
钱冠霖反问:“璨璨比我还小点,她都嫁人了,立瑞不也没成亲?这与年岁有何干系?”
钱老爷子严肃道:“忽然间跟我们说要成婚,那你有心仪的姑娘了没有?若是没有,就好好念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考取了功名,我和你娘自会帮你张罗婚事,你姐姐姐夫也会替你物色好姑娘。”
“儿子既然能在你们二老面前提及,那肯定是有心仪的姑娘了。”钱冠霖说着,脑海中闪过赵蓁蓁的面容,抿起嘴角笑道,“那位姑娘你们也认识,就是嘉懿的表妹,叫蓁蓁,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我想你们也会喜欢她的。”
此言一出,钱老爷子猛然想起那日赵家那小姑娘跟他们家阿霖相谈甚欢的情景,当时他就觉着小姑娘对阿霖有点小心思,但是他过后没有关注,也就忘了此事,诧异道:“阿霖,你是认真的?”
钱冠霖颔首道:“自然是认真的,不然怎么会跟你们二老说?希望爹娘能成全儿子,到国公府替儿子提亲。”
钱老夫人听了,疑问道:“就算是提亲,那也该去赵家提亲才是,怎么去国公府提亲?”
钱冠霖解释说:“蓁蓁的父母不在京城,赵家如今只有她大伯父一家在京城,但也已经分家,她的父母把她的婚事交给国公夫人张罗,先把婚事定下来,其他仪式,等蓁蓁的父母回京再走。”
钱老夫人了然,这是要他们去国公府提结亲的事,把婚事商定下来,等赵家小姑娘的父母回京,再去下聘礼,然后择黄道吉日成婚。
她看着年岁尚小的儿子,严肃地问:“阿霖,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们去给你提亲,那你的妻子人选就定下来了,不可能再更改的,你届时可不能说自己想法不成熟,后悔了要退亲。”
钱冠霖神色坚定地回道:“娘,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在此之前我已经经过多天的深思熟虑,我心悦她,想娶她为妻,与她共度余生,这并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钱老夫人颔了颔首:“那我和你爹过两日去国公府。”她说着又轻叹一声,“若是瑞儿能像你这样积极,你姐姐如今也不必发愁了。”
钱冠霖脸色一顿,其实外甥已有心上人,但尚未夺得人家姑娘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