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巨大的吊灯在厂房的上方,光芒从日光灯中射出,照亮了这庞大的厂房,准确的说,这是一个车间,金属加工厂中很常见的车间。
从入口的视角看去,左边一排是墨绿色的冲床,似乎有些锈迹,约莫着应该有些年份不曾使用过,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孤零零地排成一排,等待着再一次的启动。
左边一排则是一个个的作业桌,刘夕曾经在加工厂中做过零时工,所以他知道这是电焊的工作桌,只不过看上去已经废置了很久,或许早就无法使用了。
中间则是一条通道,偶尔放置着一些钢铁制品,仿佛是一个休息日的金属加工车间,这就是他们进入的房间。
“这就是地狱吗?”李晓楠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刘夕首先迈开了脚步:“不,这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游戏关卡。”
正前方是一张桌子,令刘夕意外的是,竟然又是一个红木桌!跟之前两个房间完全一样的红木桌,朱红色,些许地方起了皮,木头呈黯淡模样,上了一些年头。
刘夕的眼神定格在了木桌上,李晓楠等人也已经走到了桌子边,苏肖北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一张纸,依旧是白纸红字,依旧是渗人的气氛。
“勇敢的参赛者们!欢迎你们来到第一关,意外之约。你们将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从这里寻找密码,每个密码只可以让一个人离开,记住哦,只可以一个人~不过啊很不巧,这个房间只有三个密码,也就是说,你们之中只有三个人可以活下来。”
苏肖北读到这里时停了下来,看了另外三个人一眼,刘夕歪了歪头,陈先安则是哆嗦了一下,然后嘟囔道:“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李晓楠叹了一口气,示意苏肖北继续读下去,苏肖北点了点头继续读道:“三个小时后这个车间将会完全关闭并且释放毒气,你们可要加油哦!期待在下一关可以见到你们。三个密码将会有三句提示。”
忽然苏肖北顿住了,刘夕愣了一下:“什么提示?”苏肖北咽了一口口水,眼神很明显地出现了恐慌,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第一句:喝血的怪物,却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第二句:错综的时间,连接了每个人。第三句:你看见的,就藏在你的眼中。”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安静到甚至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吹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抖了一下,房间虽然空旷,但是没有窗户更没有开口,哪里来的风呢?李晓楠缩了一下脑袋,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不知是恐惧还是冷风所致。
陈先安第一个受不了了,哼了一声后离开了桌子边:“我要去找密码了!你们喜欢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吧!”
苏肖北抖了抖肩膀,什么都没有说的就离开了,李晓楠看则是向了刘夕,刘夕笑了笑:“你也去吧,我想看看这张纸。”李晓楠点了点头后也离开了。
但是刘夕并没有拿起桌子上的纸,而是双手摩挲着这张红木桌,口中自语:“一次,两次,三次,这是意外吗?呵呵,这是一个没有规则的游戏。”
说完之后,他走向了那些墨绿色的冲床,很碰巧的是,苏肖北也在这个地方,刘夕凑了上去:“有发现什么吗?”苏肖北苦笑着摇头:“喝血的怪物,我曾经在车间工作过,很自然地想到了冲床,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莫非是启动了才会出现什么东西?”刘夕轻皱眉头问道,苏肖北右手摸着下巴,并没有直接否决刘夕的话,而是带着犹豫说道:“看上去应该废弃很久了,盲目启动,不太好。”
刘夕的眼神放在了冲床之上,巨大的转轮上有着肉眼可见的锈迹,皮条早已覆盖满了灰尘,或许一启动就会绷断吧!冲机更是带着铁渣,这恐怕不仅仅是废弃的程度了。
苏肖北从刘夕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失望,撇着嘴说道:“喝血的怪物,藏着无人可知的秘密,这句提示可真让人悚然,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开启机器吗?”
刘夕低下了头:“喝血,喝血…”苏肖北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不知为何,他从刘夕的话语中听出了冷意,仿佛,是那种冥寒,地狱而来的冷气。
苏肖北仿佛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间收缩,语气带着不敢置信:“莫非密码就藏在这所谓的喝血中?难道真的要让他们喝血才能得到密码?”
刘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真的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苏肖北说的倒也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了。只不过,不应该会这样,拿一个人的生命去成全另一个人的生命,刘夕的内心动摇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啊!你们快过来看!这些是什么?”刘夕与苏肖北对视了一眼,立马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
这是作业桌后面的墙,低墙处有着五幅画,四个人此时都来到了画前方,陈先安忽然开口道:“你看见的,就藏在你的眼中。而且,正好是五幅画,对应着密码的五位数!”
刘夕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游戏的设计者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因为很凑巧的是,这五幅画他都认识!
苏肖北也看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双手摊开:“我还是去冲床那里找密码的,这几幅画我可不认识,况且一个密码不值得搭上五个人。”
说完,苏肖北就离开了,而陈先安却什么都没有说的就去往了一副画前,开始仔细地观察了起来。李晓楠则是两步靠近了刘夕。
李晓楠不明白为何,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刘夕一定知道些什么。李晓楠还没有开口,刘夕就率先开了口:“李晓楠小姐,请问你对美术有研究吗?”
李晓楠懵了一下,倒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从来都没有,而且也不感兴趣。”刘夕呵呵地笑了起来,手指指向了这几幅画:“很不赶巧,我略懂一二,也正正好好认识这几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