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见状,心中大骇。
那左无极可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机会,急追而去。
便掐着聂空的脖子,将他生生提至半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什么狗屁魔佛,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聂空强撑着汲取稀薄的空气,勉强着说道:“施主,冤......冤冤相报何时了。”
“何时了?待我儿之仇得报,这世间便再无恩怨!”
左无极的声音冰冷,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寒风。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竟是要就此将聂空的颈骨生生捏碎。
叶知秋见状,心急如焚。
此刻若不能救出聂空,两人都将命丧于此。
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几枚特制的飞镖,每一枚都蕴含着剧毒,那是她为了这一刻精心准备的秘密武器,专为左无极这样的强敌所备。
银牙一咬,叶知秋身形如同脱兔,借着夜色掩护,猛然间自侧方掠出。
手中飞镖如同流星赶月,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直奔左无极面门而去。
左无极冷笑。
“这些小伎俩,能奈我何?”
一个伸手,就稳准狠地将飞镖从半空截获,紧攥手中,捏得粉碎。
却未料到这飞镖之上竟附有奇毒,触肤即融,瞬间一股麻痹感自手臂蔓延至全身。
他心中大骇,却也不得不暂时松开对聂空的钳制,以深厚的内力逼出毒素。
聂空趁机脱身,落在地上,剧烈咳嗽几声,胸膛起伏不定,显然受伤不轻。
脖颈处,已是一片淤青,呼吸间都带着痛楚。
但他不敢犹豫,一个翻滚便逃出左无极的控制范围,来到叶知秋身边。
夜色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但那份坚持却仿佛能照亮整个战场。
“施主,你没事吧?”聂空喘息着问道,声音依旧沙哑无比。
“我没事,倒是你,伤得不轻。”
叶知秋回以担忧的眼神,手中的暗器已所剩无几。
但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寻找反击的机会。
可是,区区毒素显然并不能完全阻止左无极的行动。
他只是稍感迟滞,随即怒吼一声,真气沸腾,将体内残余的毒素彻底逼出。
那双眼睛变得更加血红。
“小贱人,你父亲难道没告诉过你,我左无极就是以毒术闻名于世的吗?区区凡毒,也想伤我?”
左无极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竟然大意过头,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他身形一晃,便向叶知秋扑来,速度之快,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与杀意。
叶知秋刚挥剑抵抗,下一瞬便被左无极一掌将手中之剑拍飞。
直插到旁边的树干上,嗡嗡作响,剑身震颤不已。
叶知秋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勉强才稳住了身形。
左无极却不给机会,一个弹指,一股凌厉的毒物直取叶知秋眉心。
“弹指毒砂!”
叶知秋瞳孔骤缩,这毒砂细小如尘,无色无味,一旦沾身,即便是武师修为也难以抵挡其毒性,瞬间便能侵蚀心脉,令人毙命。
可左无极凝聚的一指,足以洞穿金石,更莫说血肉之躯。
就算识得这毒砂的厉害,叶知秋也避无可避,只能闭目等死,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甘与愤懑。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道黑影自她身后窜出,竟是聂空以重伤之躯,强行催动体内残余的真气,硬生生地挡在了叶知秋的身前。
“金刚不坏,护我心脉!”
聂空低吼一声,体内仿佛有金光闪烁,那原本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这一刻竟奇迹般地稳固下来,双臂交叉于胸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砰!”
毒砂与聂空的护体真气碰撞,爆发出刺耳的声响。
金光与黑气交织,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论及修为,聂空自是不能与左无极相抗。
可这金光,乃佛门至纯之气,蕴含着金刚不坏的奥义,正是毒砂等一切邪祟的之克星。
两相消减,这才勉强打了个平手。
左无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未曾料到聂空竟有如此手段。
外界传闻,这魔佛杀伐不忌,手段残忍,定是早已叛离佛法正道,堕入魔道。
然而,这金光一出,懂行之人都会明白,显然这聂空依旧心怀佛门慈悲,方得施展此等至纯之力。
以重伤之躯还能施展如此神技,左无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忌惮。
若不趁此机会彻底解决这两人,日后必成大患。
“哼,佛门弟子,果然有些门道,只可惜,终究只是螳臂当车!”
聂空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只要左无极再加一把劲,便能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醉花堂弟子的通报之声传来:“堂主,那逃出去的贺兰家二人已被擒获,请堂主指示。”
话音刚落,被五花大绑的贺兰家姐弟便被粗鲁地推搡至众人面前,衣衫凌乱。
贺兰嫣然虽身为女子,却眼神坚毅,即便身处绝境,也未失半点傲骨。
贺兰钰则望向聂空和叶知秋,脸上满是没能搬回救兵的歉意。
两个武夫境界之人,终究被训练有素的醉花堂高手轻易制服。
左无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这围杀自己儿子的四人,终于齐聚。
二人被绑,二人重伤,已是瓮中之鳖,任凭他左无极处置。
那魔佛,可留着慢慢折磨。
那叶知秋,还能绑了威胁晋阳门,让他们拱手让出幽州府的全部权柄。
至于这贺兰家二人,对他毫无用处。
先杀了这二人,便可向太子党交代。
“很好,现在,是时候让你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
左无极声音低沉,缓缓走向被擒的贺兰家姐弟,目光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左无极,你若是敢动他们分毫,我叶知秋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拉你同归于尽!晋阳门绝不会放过你!”叶知秋急吼道。
左无极只觉聒噪,充耳不闻。
贺兰姐弟被绑得结结实实,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阎王般逼近的左无极。
姐弟俩双手紧握,皆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结局之时。
聂空强撑着站直身体,沙哑着声线开口道:“施主,您确定还要袖手旁观吗?”
尽管声音微弱,但却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