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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是一回事情,雪姿一个晚上满嘴胡话,弄得墨恋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好,倒是把雪姿的梦话听了一个明白。

    这要不是真人在眼前,她都已经自己是在听小说,一会儿是“老大放过我吧。”,一会儿又是“你们敢动我一下,信不信张远找你们麻烦!”,过一会儿又变成了“我是这里的老大,有本事你们过来试试?”

    墨恋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了太阳升起,雪姿迷糊醒来。

    “敢问这位姑娘,你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墨恋一脸茫然地看着雪姿,“这一个晚上梦话里都在被人追杀吗?”

    “我说什么了?”雪姿有点紧张,难道说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墨恋下床穿好衣服,准备上班去,一边刷牙一边说:“那倒没有,我也就听个乐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放了一个晚上的黑帮电视剧呢。”

    雪姿的脑袋要是有一点疼,她扶着头,有点吃力:“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算不上,”墨恋指了指桌上的钥匙,“下次要来找我的话,直接开门进来,大晚上天地坐在门口,吓死人了!”

    “你门口的……”雪姿突然想起来,之前门口的油漆,连忙打开门去看,外面已经被重新刷干净了,楼下,张远带着小警员们正在和物业友好交谈。

    雪姿再次回到了房间里,墨恋已经穿好了上班的衣服,准备出门了,“我先去上班了,钥匙自己拿好,别到时候进不来。”

    墨恋背上包,换好鞋子,又想起了什么:“你最近有空吗?”

    “什么?”雪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后天晚上就是圣诞夜,我们公司要搞一个圣诞晚会,到时候我会比较忙,你要是有空的话来帮我一下可以吗?”墨恋笑着说。

    “我不会你那些东西。”雪姿摇了摇头,笑着说,“你那个都是些专业的东西,我弄不来。”

    “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我临场会忘东西,你帮我提醒一下,拿个东西可以吗?”墨恋看着雪姿,“我们那天事情比较多,少个助理,公司上下人又不够,老板说能带家属。”

    雪姿胡乱点了头,墨恋开心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门了。

    雪姿看着墨恋的房间,头一次有一种家的感觉,她看到晚上吃完还没有洗的碗盘,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雪妹,你这一副家庭主妇的鬼样子,到底是和谁学的?”张远问物业借了钥匙开门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连忙战术后退。

    “你会说人话吗?”雪姿举起一把菜刀,威胁说。

    “不会,”张远宁死不屈,“敢砍上来就算打警,你想好了哟。”

    张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门口,伸手掏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舒舒服服地吐了出来,慢慢地说:“后街怎么样了?”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别的事情?”雪姿手里还没有停下来,背对着张远淡淡地说,“要是关心的是我呢,我只能说后街的背后一定有人操控,要是关心别的事情呢,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张远敏感地说。

    “哪有这么快?”雪姿笑了,“后街那种地方,一天就能查出来的话,你们这么多年没查出来,是你们能力问题吗?”

    “你这句话说完,不光我想打你,整个市局都想打你。”

    “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雪姿耸了耸肩,“我向来奉行送死你去背黑锅我来的人生格言。”

    “你什么时候这么苟?”张远大吃一惊,“当年警校毕业的时候,是谁冲在最前面,把校门口的小偷背摔送进了医院?”

    “毕竟我不如当年了,”雪姿洗完碗,擦了擦桌子,叹气,“你今天来除了刷墙,还干嘛?”

    张远瞥了瞥周围,从背后掏出了手铐。

    雪姿皱眉,“你能不学阮所吗?”

    “阮所请你喝个茶……”张远无奈,“不是我的锅哈,我只是过来传个话。”

    “圣诞节之前都不要来找我可以吗?”

    张远点了点头,收了手铐,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雪姿叹气,这年头,是个朋友就会用手铐请她“喝茶”,真是心塞。

    看了看收拾好的小厨房,雪姿满意地伸了伸懒腰。拿上钥匙,出门了。

    张远上了车,给阮所打了个电话,说话姿势立马正经了很多:“她好像已经和K碰到了。”

    “你是说……”阮所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觉得像,她自己没说,但是当时我们在后街这边发现的仓库,和违禁走私品来说,当时有人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现场还发现了被割断的绳子和一些毛发。”

    “这个事情你上报了吗?”阮所开始在自己桌上翻资料。

    “我能不上报?我这身衣服是不想要了吧?”张远自嘲地说。

    阮所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站在窗前看了一眼,缓缓地说:“小雪的事情,你多上心,并她是你妹妹。”

    “她是我祖宗!”张远赶紧推脱,“这种妹妹,还是不要得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张远缩了缩脖子,和阮所说了一点别的事情,唠了唠家常,挂下电话,启动了车子,招呼小警员上车,开车走了。

    “张队,今天我们到底是来干啥的?”一个小警员在一边不顾死活地问着。

    “党员活动。”张远随口说了一句,打发了小警员,小警员低头哦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现在的社区党员活动好奇怪呀,还有给人刷墙的?”

    身边的老警员拍了一下他的头,让他闭嘴。

    张远笑了笑:“以后还有机会,党员活动多得很。”

    然后开车走回单位。

    雪姿出了墨恋的公寓之后,又回到了后街,将两把钥匙串到了一起,在后街的出租屋里,开始翻腾,找相关资料,和之前有人留下的线索。

    “没道理呀。”翻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雪姿坐在硬板床上发呆,“一点线索都没有可能吗?”

    她又翻了翻,还是一点东西都没有找到,她纠结了,站起来,在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踱步,“没道理呀……”

    然后转头看到了那张旧得不能再旧的硬板床,想到了什么,弯腰看了一眼床下,床下也没有东西。

    她不死心地又开了手电,这才发现了惊人的秘密。

    有人在这个床板后面刻着很多东西。

    雪姿赶紧爬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是白天,自己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外面可能会有人怀疑,她准备晚上再动手。

    由于时常在外,雪姿的听力异于常人,刚刚心跳才恢复平常就听到房外有人经过,她立刻装作在打电话的样子。

    “四哥,晚上来玩呀,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你不来我一个人怪孤单的。”她扭捏装腔作势,慢慢挪到了门口,从窗户破碎的缝隙中看到外面果然有人走来走去,装作在抽烟的样子,眼神却不住地往房子里瞟。

    “不来?”雪姿继续说,“你怎么能不来呢?我好酒好菜都给你备下了,你不来我跟谁喝呀?”

    门口的人抽完了烟左右看了一眼,走了,雪姿这才放心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周围,墙壁上果然留下了一个印记,雪姿无奈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个毛贼踩点。

    她无奈回头看来一下那个比脸还干净的房间,顺手擦掉了那个印记。

    “踩点都不会,这种穷地方,能偷什么?”雪姿自言自语,开始在后街晃荡起来,走着走着,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乐瑛猛然回头,那种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告诉她。

    这个人,就是K

    虽然他带着帽子,眼镜,口罩,伪装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样子,但是这种人身上的气味和不会骗她。

    她惊恐地看着K消失在路的尽头,自己的腿却像是被牢牢地焊住了一样,一步都迈不开。

    雪姿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压迫力,她的心跳迅速加快,以至于差一点就过呼吸了。

    等到K真的走远了之后,雪姿才腿软地蹲下来,喘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她蹲在路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用发抖的手打开了手机。

    “四哥,晚上你和梁大来一趟。”她编辑好短信,但又犹豫了。删掉了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换成了冷漠的表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

    收起手机,离开了后街。

    她现在不知道和谁去说这个事情,她现在担心市局里有K的人,张远,梁大,还有阮所,可能就是他们。不敢确定之前,她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挣扎到最后,她给老张发了个信息。

    “我有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