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轮椅慢慢进来,还没等她说话我就怂恿她。
“安舒,你去偷听西衾跟白荼说话行不行,我想知道西衾跟白荼说了什么。”
“好。”
恩?
这么仗义的吗?连原因都不问,是不是让安舒去打乱西衾跟白荼的谈话都可以。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安舒身上。
“如果是不好的话你就不让西衾说了,你跟白荼说我眼睛痛在叫她。”
“好。”
两个“好”字,撩得我怦然心动,安舒这么乖的好孩子,现在都帮着我作乱了,有点不忍心,但不得不说,有人愿意这样站在我这边帮我,我心花怒放。
我还是没明白西衾和白荼这两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安舒一去不复返,半个小时之后,安舒是被西衾推着来到病房的,西衾一直在温柔的哄着安舒,而坐在轮椅上的安舒头一次露出那么不高兴的神情。
一向柔暖的女孩子突然脸色冷漠的生气是很骇人的,连我内心也是一紧。
西衾身后还跟了医生,她没给我向安舒提问的机会就带我去检查拆纱布。
我心事重重,坐在隔间内的操作台上,任他们动作,一开始无法睁开眼皮,正常光线下都有刺痛的感觉,泪腺被刺激,忍不住往下滚眼泪,又疼又不自然。我又开始本能的寻找白荼,我希望她离我不远,此时能握住我的手我就肯不会害怕。
可我没看到她,眼眶一红就哭得很伤心。我该是被白荼养得娇气了,动不动就觉得委屈,白荼不在我就像失去主心骨一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西衾压着眉毛看着我自作自受,眼泪一浸泡,只能更痛,弄不好还可能炎肿,眼压更高。
“你放心,安舒喜欢你,我不会把你弄坏的,她好不容易开心一点。
我只是帮你提醒白荼清理一下她身边那些脾气大的人,她一个人就足够让你抑郁了,再多两个你怕是真的活不下去。
白荼活的自私,别指望她某一天灵光一现知道怎么爱你。你得说,你得对她耳提面命,三申五令,你得告诉她怎么做你会开心,不然她会按着自己性子,这么几年,你知道的,按她的想法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你喜欢的。
我是医生,医者仁心,听医生的话总是没错的。”
西衾说教很温柔,可她对我做过的事是刻在骨子里的,我只能用绵里藏针来形容她,心里的惧怕和提防放不下来。
“我是看你孤立无援,死了安舒还怪在我头上,不然我也不想这么唠叨的。”
对的,我还是喜欢西衾冷一点,薄情一些,听冷言冷语听惯了,听好心好意就下意识戒备怀疑。
西衾说的对,我孤立无援,家人朋友什么的都没有,想不通的时候只能爬窗户往下跳,安舒靠近我是心疼我,西衾多一句话一是不希望安舒不开心,二是不希望我死了安舒一辈子责怪到她头上,三可能是跟白荼还是有那么一点薄情寡义,提点一下,大家能不要那么鸡飞狗跳的生活。
我少来一次医院,她也能少见一次白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