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封妤原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可面前的谢芸却忽然低下了头，一副出神的模样，这让封妤很是惊讶。
难道，走神这毛病也是会传染的吗？
胡思乱想之际，谢芸却已抬起头来，脸上神情与之前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没什么，我们走吧。”
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更微妙的是，封妤也没能从谢芸脸上读出半分真实的情绪。
彼此隐藏的真心，相互作假的表情，不约而同的失落，这份默契想来也是世界上最为多余的。
谢芸关好了教室的门窗，将刺人的寒意挡在了外面。教室里配有空调，她自然是毫不气地打开了。温暖的气息没过多久就布满了室内。
因为开了空调，两人都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
外套一旧一新，又是鲜明的对比。
封妤的冬装只有寥寥几件，而谢芸则是未见重样。
即便刻意忽视，封妤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鸿沟。
为了转移心情，封妤翻开了习题册，然后从文具袋里拿出了水笔，埋首写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封妤勉强也能做上几道题了，除非碰上让她冥思苦想的难题，她一般不会麻烦谢芸。
谢芸也很配合，若非对方主动开口，她不会多说一个字。
只是，谢芸每次都会观察好对方在写什么学科的作业，记下页数后便从包里拿出一模一样的习题册，装成是在完成自己的作业。
只有两人的教室很是安静，除了空调的声音，便只有笔尖在纸页上摩挲时发出的“沙沙”声。
今天的作业不是很难，可封妤写着写着却突然觉得阵阵倦意袭来，如果不是她忍耐力强，此刻怕是已经打起了哈欠。
困，好困。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来回绕着圈。
封妤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借着疼痛稍稍唤回了几分清醒。
谢芸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笔后，她拿起摆在桌角的保温杯，缓缓站起身来。
“我去倒杯水。”
封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她陷入睡眠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她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咕咚——咕咚——咕咚”
看着杯中的水逐渐变满，谢芸松开了饮水机开关，将杯盖旋转上去，拿着水杯转身往座位走去。
“你——”
谢芸原本是想问“你要不要喝水”，可当她看到桌上少女安静的睡颜时，她匆忙收住了接下去的话。
睡梦中的封妤呼吸很是均匀，从外表来看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唇边弯着柔和的弧度，即便不是在做着美梦，想来此刻的她状态也是放松的。
谢芸从未见过封妤睡着时的模样，今日一见，竟是这样的毫无防备的，让她觉得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天赐良机。
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谢芸俯下身去，蜻蜓点水地在睡梦中人的唇上落下了一吻，偷尝了这点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