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住她的手，扣得紧紧的。
“这辈子来民政局一趟，绝不进第二趟。”
慕晓甜甜低笑，依偎进他的怀里。
这时，一辆车徐徐开过他们身边。
慕晓惊讶笑了，问：“还记不记得？这车是咱们那边来县城的车，每天两趟，我第二次见你就是在这车上。”
“记得。”他点点头。
慕晓思及往事，忍不住气恼嘀咕：“人家当时主动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错了，连基本礼貌也没有！”
林越之微窘，解释：“主动跟我搭话的女生不少，我懒得理。我认得你是中暑昏迷的那一个，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慕晓对他调皮皱皱鼻子。
他低笑，忙转开话题：“妈说了，如果咱们来县城，有空就得去老城区转转，看一看外婆。”
慕晓听他自行改口的称呼，俏脸微微红了。
“走，我们先去买外婆喜欢的绿豆糕和桂花糕！”
云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看到林越之，一个劲儿打量他，不住满意点头，“好……好！真好！”
慕晓微窘，嘀咕：“您老人家矜持一点点呀！”
云老太太哈哈笑了，道：“不愧是我家晓晓，眼光真好！阿越，我听晓晓她妈说，你在清大念书，是吧？”
林越之礼貌温声：“外婆，是的。我下学期毕业。”
云老太太拉住他的手，慈爱笑道：“都好好的，要相亲相爱。”
“嗯。”他郑重点点头。
云老太太又道：“你们在这儿待多一会儿，中午晓晓的大舅打电话过来，说傍晚他们几个都会到这边。晓晓的二舅和三舅都在帝都上班，你们认识认识，以后在帝都也能多个照应。”
慕晓开心笑了，道：“好呀！我还有几份礼物要送给舅舅们呢！”
直到晚上八点多，两人才告辞回去。
路过林家村村口时，林越之沉稳开车，神色泰然。
慕晓却眸光微闪，低声：“你几年没回去了。我们结婚毕竟是大事，明天还是得去告诉你爸爸一声。”
他在那个家从没感受到一丁点儿温暖，亲生父亲甚至在“钱”和“儿子的命”之间，选择了钱。
他对那个家失望至极，也恨他父亲。
“不管如何，这里是你成长的地方，是你的家乡。他再怎么有错，也是给予你生命的父亲。”
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好，听你的。”
隔天早上，慕晓准备了一大堆礼品，还买了两条烟。
林越之开车，径直来到村口大路旁。
慕晓认得他家，很快拉他下车，一并走进去。
三四个孩子好奇盯着慕晓看，认得林越之，却都不肯开口喊“哥哥”。
后妈瞪了瞪他们，啐了一口，牵着孩子躲屋里去了。
林父怯怯赔笑，偷偷打量林越之，眼睛一直红红的。
慕晓跟他聊了几句，将礼品奉上。
“阿越下学期就能毕业。伯父，这是我和阿越买来孝敬您的。我们都在外工作，婚礼会一切从简。事先跟您说一声，还请您见谅。”
林父无措抱过礼品，擦着泪水笑了。
“……没事没事。阿越能回来一趟，我——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