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千之说了信他,她就相信。

    小小的手指伸出,她轻轻勾住了容千之被子下的手,闭上了眼睛。

    *

    而此时,雾国宫中。

    温元德和温泽坤正在殿内下棋。

    “坤儿,虫蛊一事,你怎么看。”

    温泽坤放下一枚白棋,掀眸看了一眼,语气略带自得,“那虫蛊南域人养了几十年,当初月儿还未与那萧北沉认识就下在了她身上,原本以为她迟早要和亲,无论嫁予哪个国家都能以此控制,听我们的话。”

    “如今在羽国,自然是最有利的,父皇尽管放心,羽国谁人不知,太子妃如今和太子殿下感情有多好,还怀了孩子,咱们只需等着他来求。”

    比起温泽坤,温元德却似乎多有顾虑,“听说,容千之同她们一起。”

    温泽坤嗤笑,细长上扬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容千之擅医术,这虫蛊不信他也能解,那虫蛊除非有人用更精纯的灵力引出,否则不可能解,父皇觉得萧北沉会舍了自己么?”

    “唔,孤倒是觉得,那虫蛊去到萧北沉身上更为一件好事。”

    “哈哈哈,父皇,果真还是您有远见。”

    温元德拾起吃下的棋子,轻敲棋盘,羽帝子嗣单薄,那不成器的三皇子早被流放,若萧北沉也没了。

    呵,这羽国不是任人宰割,到时候群国攻之,还怕不能分一杯羹。

    “大帝,大帝,不好了不好了。”

    两人还未得意多久,门外响起宫人惊慌的声音,温元德皱眉,手中棋子一扔,露出不满。

    “何事如此吵闹?”

    宫人哆哆嗦嗦的跪在殿外,见温元德和温泽坤出来,甚至忘记了行礼。

    “宫门,宫门前被人扔了一堆砍碎的人肉,有手有脚的,还不是同一个人,留……留了张字条。”

    温泽坤上前一步,接过那沾着血迹的字条,打开。

    “完璧归赵。”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温元德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呵,呵,好啊,我的好女儿!”

    “报!!”远处一将士,策马而来。

    能在宫中策马的,无非是边关急报。

    “大……大帝,羽国交界处,有十万大军压在边境上。”

    温元德后退一步,什么,羽国竟然会为了一个温无月举兵相见。

    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女儿有这样滔天的本事,还真是小看了她。

    温泽坤扶住了他,“父帝,没事,他们越在乎温无月,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哼,甚至没弄清事实,不问缘由,就敢举兵压境,她要是死了,你觉得羽国不敢打我们么。”

    温元德脸色苍白,全然没了之前的得意。

    “若温无月死了,又何必多这一场杀戮,未必……未必……”

    他话说一半,也说不下去了,谁知道那萧北沉会发什么疯。

    *

    照夕景,萧北沉在床边坐着,双目紧闭,手轻放在腿上,周围一圈空气似有波动。

    良久,他睁开眼睛,体内灵力已运行一周。

    往常也不需要调息,只是在月儿的事上,他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松懈。

    床上的人手指微动,轻轻睁开了眼睛,眼中好一会儿才聚起神识。

    萧北沉弯腰,落下一吻,轻声道:“睡醒了?”

    “嗯,”温无月点头,今日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清明。

    全身灵力被她汇聚在腹中,保护着孩子,已无力去抵抗身上的疼痛。

    容千之正好进来,这么多日,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她醒着。

    当即道:“身上怎么样?”

    温无月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还好,麻烦你了,千之哥哥。”

    “无碍,不用担心,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了。”

    床上的人皱眉,她以为自己是中毒,原来竟是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