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再继续讨论下去。
时间已经很晚，今天经历的又太多，林霜打了个哈欠，“我们怎么睡啊？”
“你想怎么睡？”江默给她列出几个选项，“床上，地上，我身上。”
松明辉吹了个口哨，一脸不忍直视的坐到窗边，这种宽边的窗户很适合耍酷，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也适合当一个能舒适坐着的地方。
咖啡占了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此时正翻看一本找到的书，浑身上下洋溢着‘世界与我无关’的超然感。
“你...你怎么一脸认真的说这么、这么不要脸的话！”
林霜自诩是个脸皮厚到天下无敌的绝世强者，但到底还是道行浅了，被江默短短一句话给臊得脸上通红。
江默拍了拍大腿，“上来，再浪费时间，你就只能睡三个小时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林霜绷着脸坐上去，等屁股彻底挨上江默的腿后，她心想反正坐都坐了，还是睡得舒服更重要。
房间几乎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外面的月光只能起一点聊胜于无的作用。
松明辉和咖啡安安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守夜的时间到了，他们就把江默和林霜叫醒。
“默...”
“嘘。”江默睁开眼，之前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一直闭目养神而已。
他捂住林霜的耳朵，轻声道：“你们睡吧，我醒着。”
松明辉笑了一声，大概是嘲笑。
一般守夜时，后半夜比较难，现在的人都是夜猫子，晚点睡可以，但是睡两三个小时再起来就比较熬人了。
江默没理他，只紧了紧搂着林霜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柔柔的摩挲在她脑后。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黑暗的房间内有了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黑影突然出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来回走动着，从烦躁到愤怒、从愤怒到镇定。
他叼着的香烟扔到地上，江默能看到他碾灭烟蒂的动作，那身形是个男人的，不出意外是保罗的轮廓。
江默没有声张，因为这个人的‘表演’是无声的，就像一个真正的影子，无论怎么愤怒，都不会发出声音。
松明辉坐在窗台上歪头睡着，咖啡则反坐着椅子，手臂当枕头垫在椅子靠背上。
世界是安静的，在这个安静的世界里，保罗经历了刚才烦躁的走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像是一个雕塑般站在那里，原本佝偻的脊背也挺直起来，江默看到他走向家中的杂物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锤子。
会是他让整个镇子人去楼空的？他是怎么办到的？
江默正想着，怀里抱着的人则在这个时候稍微挪动了一下。
只是一点点的声音，那黑影便迅速看了过来。
江默的手已经握上刀柄，尽管他不清楚对方会不会像学校那群家伙一样，只有到幻境里才能伤害。
但黑影只是沉默的看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黑影不会再出现后，江默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受到自己背后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
今天早晨一醒林霜就觉得不对劲了，不是说好晚上要守夜吗？为什么她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被她质问的江默仍然坐在地上，两条包裹在迷彩裤下的长腿伸展开，酥麻感从腿上传来，让他这种不怎么变化表情的人也紧紧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