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皇帝禀报关于南婉清一事,以及凌家卫牢房被劫一事后,便开始秘密调查此事。
可越是查,他心下便越是的慌。
因为这矛头,直指重霖皇室。
重霖国与风凌国,是四国六海中,实力最强的两国。
自从妖族大部覆灭后,便纷争不断,谁也不服谁。
重霖国皇室,秘密聚集妖族血脉之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想要借着妖族的力量一统四国六海,还是说,重霖国皇室中,便有妖族血脉之人?
这样的猜测,令凌修辰愈发的不安。
这两种缘由,都将造成纷争不断,生灵涂炭。
他必须要尽快找到抗衡妖力的方法,否则,若妖族大部集结,当真打起来,便真的来不及了。
再有两个来月,便是小皇帝凌晟瑾二十岁的生辰了。
到了那时,四国六海都会来此道贺。
凌修辰打定主意,无论重霖国皇室派谁来此,他都要探探虚实。
并且,如若当真是重霖国皇室在捣鬼,那么,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便必然不纯。
十有八九,是来探听国内虚实的。
届时,怕是不好应对。
他必须做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洛烟的孕吐反应好了许多。
虽依旧吃得不多,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陆婉儿怀孕后,两个女孩子便终日腻在一起。
洛烟却除研究杂交水稻外,便是与陆婉儿一起,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做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
颜色上,都是选的红色,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穿。
陆婉儿手巧,做得十分精致。
洛烟毕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在陆婉儿面前,便显得笨手笨脚的。
要么就是剪不齐两条小袖子,要么就是缝完之后,干脆没留袖口。
做着做着,洛烟便也没什么信心了。
只终日缠着陆婉儿,做的时候,也给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做一份。
而她,便陪在一旁,耐心的帮着打下手。
凌修辰与凌莫风,反倒成了碍眼的。
终日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刷存在感,可惜根本插不进去。
再加上,两人又怀了孕,也不好“整治”,便只得一个哀怨的日日往霓裳店里跑,一个日日往凌家卫跑,心说找点事做,也能显得不那么多余。
这几日,倒是皇宫里的五公主,日日来访。
一连也来了七日了。
这五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妹妹。
虽是庶出,但却一直得凌晟瑾喜爱。
个性温和,并且才十二岁。
听闻两位婶婶怀了孕,便终日从皇宫里,带了许多糕点啥的,日日送来。
据说她母妃当年是为她生下了一个弟弟的,可惜那个小弟弟不足一岁便夭折了。
故而,她十分喜欢小孩子。
两位婶婶怀了身孕,她便日日来瞧,简直比凌修辰凌莫风这两个当爹的,还期待肚子里孩子的到来。
是日,乌云密布。
虚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日头闷闷的。
十一月的天,略微有些凉意。
洛烟与陆婉儿躺坐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人拿了一个橘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五公主凌筱玉与小点点在殿内跑来跑去,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凌修辰从从凌家卫回来,瞧见这温馨的一幕,心下便柔得很。
可惜没人理会他。
无奈之下,他只得自顾自的换了衣服,厚着脸皮的爬到贵妃椅的一侧,从身后将洛烟抱在怀里。
凌莫风准时来接人。
自从两个女孩子怀孕后,便日日腻在一起,每日傍晚,他与陆婉儿,几乎都是在圣卿王府用过晚膳后,这才返回九王府。
若非他百般争取,陆婉儿甚至都要住在圣卿王府了。
洛烟也终日喜欢与陆婉儿腻在一起,两个女孩子甚至想要住在一起。
在两个大醋坛子的共同抗议下,这才勉为其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凌修辰喂着洛烟,凌莫风喂着陆婉儿。
五公主凌筱玉乖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吃着。
谁也没瞧见,她不动声色的将指甲缝里暗黄色的粉末抖到了洛烟的汤碗里。
凌修辰心满意足的喂了洛烟吃了小半碗的饭,便将打了放在一旁晾得温热的汤水,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洛烟极为乖巧的吃了小半碗饭,便极为乖巧的喝了一小碗的汤。
瞧着她吃得香甜,凌修辰心情不错。
心满意足的喂饱了她之后,便自己端起碗吃了起来。
可他才方吃了一口,身侧的小女孩,却是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面色一沉,不受控制的疼得叫出了声:“啊~~~”
凌修辰吓得立刻放下了碗。
转眸间,便瞧见洛烟疼得脸都白了。
随即,女孩软乎乎的小爪子便朝着他抓了过来,将他的大手死死拽在手里,疼得整张脸都变形了:“凌修辰……嗯……我肚子……肚子好疼……”
“啊~”坐在一侧的陆婉儿瞧见洛烟裙摆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吓得惊慌失措:“血……七嫂见红了!”
“传太医!传太医!”
凌修辰一边大喝,一边侧身将女孩抱在了怀里,径直进了寝殿。
原本正在低头吃饭的五公主凌筱玉,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见到这样血腥的画面,自然吓得不轻。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会这样的?
皇兄不是说,七婶婶身子不好,所以才需要那药粉,才让她悄悄放到七婶婶碗里的。
为何七婶婶喝下那碗汤便见了红了?
这一刻,便是只有十二岁,她也明白过来。
皇兄给的那个药粉,根本不是什么养胎的药粉,怕是落胎的药粉。
皇兄为何要害七皇叔与七婶婶的孩子?
为何?
没有人会想到,那么喜欢孩子,那么单纯善良的小女孩,会去想要害一个尚未出世孩子的性命。
慌乱之下,却也没人顾得上她。
洛烟死死拽着凌修辰的大手,宛若拽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疼得满头是汗,一直在喊疼。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若非当真疼得不行,她也不会喊得这般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