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怎可让九爷喂你?”

    陆瑾瑜沉着脸呵斥了一句,虽是呵斥的话,语调却柔得不成样子。

    瞧着凌莫风对自家妹妹那副宠爱的样子,他心下稍缓。

    只要妹妹能找到好归宿,他怎样就都无所谓了。

    听到他的声音,凌莫风却是不容置疑的出了声:“本王宠自己的女人,兄长管得宽了!”

    陆瑾瑜:“……”当劳资没说成了吧!

    于是,凌莫风命人取了碗筷,拉着陆瑾瑜在他这里用了晚膳。

    并将婚期告知了他,定在下月十九。

    也就是说,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样子。

    用过晚膳后,凌莫风侧身将陆婉儿抱在了怀里,留下一句“兄长自便”,随即进了寝殿。

    陆瑾瑜:“……”

    这家伙狗粮吃得饱饱的,灰溜溜的回家了。

    心情,却是很不错的。

    他原以为,凌莫风顶天也就是娶婉儿做个侧妃。

    却是未曾想到,凌莫风竟然为了娶婉儿,顶着天大的压力,娶了她为正妃。

    高攀的确是高攀了,但他心里却是很放心的。

    原本人人都传九王爷风流,眼下看来,群众的眼光,也不都是雪亮的。

    只是,妹子要嫁天家的王爷,这嫁妆,他该如何是好?

    头疼!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得极为的平静。

    洛烟孕吐的反应渐渐得到了缓解,总算能吃下去东西了。

    凌修辰陪着她的同时,抽空查着关于南婉清被劫一案。

    他发现,不光是他对这件事情一头雾水,甚至于南覃锋对这件事情也同样是一头雾水。

    南婉清当日想要爬凌莫风的床,没爬成,事情败露后,南覃锋便打算弃了南婉清。

    他当晚的确有派人去凌家卫天牢,但却并非是去救人的,而是去杀人的。

    他派人打点了银钱,以送饭的名头,想要将女儿置于死地。

    饭菜的确送去了,可惜南婉清一口没动过,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南覃锋一直以为,南婉清已经死在了凌家卫的牢房里,故而凌修辰才未曾与他发难。

    但没过几日,他便收到了南婉清的亲笔信。

    他可以确定,那的确是南婉清的字迹。

    他的女儿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他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能从凌家卫的大牢将人救走。

    无论此人是何目的,十之八九都是为了拿捏他。

    只要南婉清在那帮人手里,他便不得安宁,只能受人操控。

    可一个月过去了,他除却收到了一封亲笔信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收到。

    那人也没有再次行动,实在令人费解!

    十一月十九,凌莫风大婚!

    凌修辰带着洛烟一道去了。

    天家的婚仪,自然浩浩荡荡,可谓声势浩荡。

    两位新人忙碌了一整日。

    陆婉儿被送入了洞房,凌莫风被人拉着灌酒。

    这二哈今日是真的高兴,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从始至终,凌修辰都只是牵着洛烟的手,将她护在一臂之间,便是喝酒,也不敢多饮。

    哄着她吃饭,哄着她喝汤,哄着她不许乱跑。

    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紧。

    这哪里是带着媳妇出来吃酒?分明就是带着女儿出来吃酒。

    百般哄着也便罢了,还得看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磕着碰着了。

    一如凌莫风所言,就差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圣卿王绝对是个妻奴。

    也有人猜测,这圣卿王妃许是有喜了。

    凌修辰很是自豪的默认,就差发布皇榜,昭告天下了。

    小皇帝知晓洛烟有了身孕,当场黑了脸。

    如若她与他有了孩子,怕是只会更加恩爱。

    那他,岂不是永远也得不到她了?

    这个孩子,怕是个留不得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凌修辰一早便与凌莫风打了招呼,扶着洛烟回了圣卿王府。

    凌莫风知晓七嫂怀着身孕,自然不会多留。

    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虽说表面上喝得五迷三道的,但不过就是装醉而已。

    他的婉儿还在等他,他怎能喝醉?

    禁欲了整整一个月,美人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鬼知道他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了守住他心里的那片净土,他舍不得在尚未成婚之前再侵犯她,便只得一日一日的煎熬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正经日子,岂有喝醉的道理?

    陆婉儿同样累了一整日。

    此刻盖着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帕,坐在床沿上,却是又累又饿。

    这嫁衣分明做的时候量了她的尺寸,不过半月而已,穿在身上却挤得很。

    为了穿上这身嫁衣,她可是饿了整整一日了。

    此刻是又累又饿,甚至有些迷糊。

    凌莫风跌跌撞撞的进了门,立刻恢复了清明。

    若再喝下去,他许就真的醉了。

    进了屋,喜婆嘴巴里的吉利话便没停过。

    揭了盖头,便到了喝交杯酒的环节了。

    这绝对是他今日喝得最甘心情愿且心满意足的一杯了。

    两道绝世的身形,交腕而饮。

    可那酒才到了嘴边,陆婉儿却是皱着眉头,如何也喝不下。

    她其实会喝酒,这一小杯应当无碍。

    一闻到那味道,心下便闷得很,直犯恶心。

    她总觉得,许是一整日没吃什么东西,故而饿得难受。

    心下一横,便仰面喝了下去。

    可那酒水方才入了肚子,整个人便晕得很。

    随即,便当真“啪”的一声,摔进了凌莫风怀里。

    凌莫风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立刻传了大夫来瞧。

    常驻九王府的齐大夫,沉着眸为陆婉儿诊脉。

    越是诊越是心惊!

    因为他诊到的脉象,居然是喜脉!

    这九王妃第一日进门,还未……怎就?

    难道九王爷娶的,竟是个不干不净的女子?

    事关重大,他诊了一遍又一遍,吓得背脊都湿透了。

    等在一旁的凌莫风,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心说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婉儿的身子向来很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他才将将拥有这个女子,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却在他吓得背脊僵直时,齐大夫心惊胆寒的收了陆婉儿腕上的帕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落着汗珠,颤颤巍巍的说道:“娘娘……娘娘这是……这是喜……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