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安:“……”

    他无奈的看着钟萤,实在腾不出手制止她,只能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阿萤,别喊了,我都被当成采花贼了,我不是马,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钟萤一愣,果然不叫了。

    目光聚焦在周崇安泛红的唇上,猛地捂住嘴巴,小脸“噌”的一下通红

    拜托,他们在半空中呢,这不叫很多人都看到了?

    为什么只有痛感分给他,不能把恐惧感,羞耻感和社死感也分给他吗?

    有没有管管这个古代人啦!

    眼看林扩他们就要追过来。

    周崇安下令:“林扩,别追了,去外面牵马!”

    听到周崇安的声音,林扩下意识站定:“是,王爷!”

    手下们都跟着站定。

    他们正好停在周崇安小院外,就看到一身银甲的周崇安平稳落地,怀里抱着个裹着披风的女子。

    披风下摆一扬,那女子的赤足白的晃眼。

    玉足二字从他们脑子里浮出来,再看另一只脚上奇奇怪怪的白色鞋子。

    几人一惊:“是仙子!”

    周崇安瞪了他们一眼,迈上台阶,“咣”的一下踹开房门。

    林扩几人扭头就跑,生怕跑晚了,下一个挨王爷一脚的就是他们。

    几人跑出没多远,林扩又犯嘀咕:“不对啊,既然是王爷抱着仙子,仙子为何要叫那么大声?”

    手下中一名年长的没好气道:“还能因为什么?你没见王爷的嘴是红的?”

    其余人都懂了,露出姨母笑。

    林扩更不解:“王爷的嘴为何是红的?难道因为他中毒了?”

    几人郁闷的看着他:“林将军,你好好去牵马吧,王爷的事可能超出你的认知范围了。”

    林扩一头问号:“……”

    ……

    周崇安房内。

    他将钟萤放到床上,端着盆出去打水。

    等钟萤跑丢的魂回来,他也打好水,蹲在钟萤面前要给她洗脚。

    钟萤一慌:“别!等等,我自己来!”

    “桄榔”一下,钟萤不小心踢翻了水盆,别说脚,两只鞋子都湿了。

    周崇安脸上,身上也都溅上水。

    钟萤一脸尴尬,抓着披风给他擦擦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周崇安推开她的手,自己擦了擦:“无妨,别再道歉了,你坐好,不要乱动。”

    “哦。”钟萤理亏,就格外听话。

    周崇安站起来,从床头的纸箱里拿出一件深蓝色的衬袍,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眼钟萤。

    钟萤:“……”

    她没谈过恋爱,之前有些亲密举动也都是由心而发。

    真要相处起来,她满脑子都是空白。

    她不能理解周崇安看她是什么意思,但愧疚心作祟,再加上她的社畜本能过于根深蒂固,下意识鼓掌道:

    “好看,你真是标准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这一夸,周崇安蒙了。

    这明明是好话,为什么她眼神和笑容那么虚假?

    “你还在生我的气?”

    钟萤假笑:“哪能呢,你说的都对,我哪敢生你的气啊,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万幸了。”

    这……分明就是在生气。

    阴阳怪气!

    周崇安回到床边,开始解甲。

    钟萤:“……”

    什么意思?

    大哥你行动之前不能先明说吗?

    周崇安脱了战甲扔在一旁,又脱下防弹衣。

    衣服越脱越少,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钟萤冷不丁的全身绷紧,双手捂住眼睛。

    “你,你,你先冷静点,咱们这样是不是发展太快了?而且我亲戚还没走呢,没洗澡,牙也没有刷……”

    周崇安抓住她捂着眼睛的手,轻轻拉开。

    “你在说什么?什么发展太快,亲戚没走?你有急事要离开吗?”

    钟萤看他上半身还着一件保暖衣,下半身裤子还在,暗暗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多瞄了两眼,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真是格外赏心悦目。

    留意到他肩头有一处伤,钟萤拧了拧眉。

    仔细看去,也只能看到衣服破损,和沾在衣服上的血迹,伤口已经变成了一道浅浅的痕。

    “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钟萤看了看自己的手,今夜功德太多,才这么一会儿,她手上的红印子也没了。

    看来以后就得多做好事,才能保证他们俩都安然无恙。

    周崇安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些问题让钟萤怎么回答啊?

    她只能反问:“你还问我?你无缘无故脱衣服干嘛?”

    “铠甲和防弹衣会弄疼你的手,我脱掉让你打,让你解气!再不然你下次就打脸,免得伤到自己。”

    周崇安说着,展开她的手,贴在脸上。

    钟萤没好气抽开手:“打在你身,痛在你身,你找自虐呢?”

    “能让你解气就行。”

    “我没生气。”

    “那你刚刚为何那样说话?”

    钟萤抿了抿唇,吐出三个字:“职业病。”

    “那是何病,严重吗?能治吗?”

    钟萤低头扣手:“不能治,不算严重,但容易让人讨厌。”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在职场没有朋友的原因。

    可谁在职场又不是戴着一副假面具?

    她也真性情过,也想过整顿职场,可银行卡里的数额,一次次让她认识到,人没脸能活,没钱真活不了。

    周崇安按住她的手:“我不觉的讨厌,你任何一面我都喜欢,无论是你的病,还是你的气。

    你可以哭,可以发火,可以打人,甚至可以把天捅个窟窿。

    有我呢,你不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做你自己就好。”

    钟萤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这一刻,像是做梦似得。

    她以前从来不敢想,会有一个这么帅,这么好,还有权有势的男人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包容她。

    连奶奶都不曾对她说出这么暖心的话。

    因为奶奶已经无法做她的靠山,只能教她谨小慎微,能忍则忍的生存之道。

    “怎么了?”周崇安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

    钟萤贴上去,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个响亮的吻,留下一个大红唇。

    “有我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