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早就没有在乎的人和事了
霍胤然不再言语，闭了闭眼。
这个时候回答什么都是错的，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但在霍老爷的眼里，这就是偏袒。
他认初韫，不认初蓉这个养母了。
霍老爷嘴角笑意愈发的讽刺，继续道：“你这算是承认了？逆子，你也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养你这么久，比不过你母亲的一根手指头。”
“养我？”霍胤然冷冷直视他，眸子寒冷如雪。
“霍老爷说的养我，是对我不管不问，只是给我一口饭吃，就叫养我了吗？又或者，在我七岁那一年，你知道我不会游泳，故意将我推到游泳池里差点淹死？还是……我只是知道了身世，只是想给母亲里一块碑，好做纪念。你就亲生打断我的腿，将我赶出京城？又或者……是我被祖父找回去之后，你设计车祸，差点让我丧命？最后却害死了真正的霍九，我最好的朋友。”
“霍老爷，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所以也没什么必要在我面前装什么父子情深了，你我之间怎么会有情？不过是……阴谋算计而已，你说是不是？”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霍胤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父亲想要自己死的事实。
但他偏偏就要活着。
他提起以前那些事的时候，脸上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冷淡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霍老爷冷嗤一声，笑得更古怪诡异了。
“没想到你从小就知道我想要你死，只可惜谁叫你命硬呢？我的儿子死了，你凭什么还能活着？若是我和初蓉的孩子还在，也和你一般大，可他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处处忤逆我们，帮着别人来伤自己母亲的心。”
这是初韫做的恶。
霍胤然没办法辩解，一辈子都不行。
他和景心慈都是一样有着极强的自我约束力的人。
他也觉得自己不配，更是不配初蓉对他那么好。
他亏欠初蓉，但不代表也要忍受霍老爷。
霍胤然一针见血，“不要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若不是你不忠贞，怎么会被我的母亲抓住机会？你们一起生下了我，不是我要求你们生下我的。在你和我母亲在一起时，你就背叛了姨母，你心里不明白吗？怎么？你现在还要觉得是我母亲下贱，不知廉耻的勾引你？孩子是一个人就能怀上的么？”霍老爷一张脸顿时就狰狞起来，“就是初韫犯贱！”
“是她不知道洁身自好！怪谁？”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男人可以犯错，但是女人不行。
男人的错总是会被原谅的。
但是女人，就要一辈子都钉死在耻辱架上。
他并不知道上一辈子的爱恨情仇到底是什么，但不该他承受的，他也不会承受。
霍胤然挑了挑眉，语调闲散：“所以，霍老爷是被我说中了，现在恼羞成怒了吗？”
“我只是警告你，若是你敢让初蓉伤心难过，我会不计一切代价要了你的命。”
“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不再对你下手了吗？”霍老爷压下了怒火，反而大笑起来。
“因为啊，你活着对初蓉来说，就是那个孩子的替代品。你死了，她会难过的。我也不想要你的命了，反正你就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我只是想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模样，我要你活着，但你所在意的一切，都会被我毁灭。”
他目光阴森，恶狠狠地说：“也就沈凝这个女人死得快，不然你看看，我会不会对她动手。”
“我可以保证，她落在我手里，比在疯人院里要惨一千倍。你活着，就只是为了取悦她的，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沈凝死了没关系。
不是还有一个初韫吗？
这孽种如此重情义，那就继续慢慢地玩下去罢。
一个玩偶，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霍胤然继承不了霍氏，终究是他手里的蝼蚁。捏死霍胤然，就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呵。”
霍胤然颇有些玩味的勾唇，目光寒气逼人。
“那我们拭目以待。”
“看看，最后究竟是谁生不如死。”
沈凝已经不在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软肋了。
至于初韫，他的确是想保她的。
但还不到……那个地步。
他没有软肋，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反正，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会在乎他的喜怒哀乐。
会在乎他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