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好像着了恼，动作越发粗蛮，带着满满的报复感。
好半晌之后才微微喘着气开口道，“所以还是为了陆家？”
他这么问着，语调说不出来的冷。
我睁着猩红的眼眸看着他，哑声开口道，“那份文件有问题，对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脸上闪过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江柚，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我以为你没心没肺，没想到你对陆颂可以这么掏心挖肺，你爸尸骨未寒，你为了他都可以送上门来。”
我强忍的所有情绪在他提到爸爸的那一刻还是汹涌了起来。
没忍住我撑起身子想要推开他。
可是他却突然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不管我们身上都还是湿透的状态，直接抱着我进了房间，直接摔到了床上，然后不管不顾地俯身狠狠压住了我。
因为他刚刚提到了爸爸，我现在整个人的情绪还处于失控状态之中，在他俯身靠近的那一刻，我不管不顾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傅砚辞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发了狠一把狠狠按住了我。
他的手死死钳住了我骨裂的手腕，剧烈的痛意之下，我挣扎的动作瞬间小了下来，眼泪也跟着蓄满了眼眶。
但是他却没有管，只蛮横地折磨着我。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他情绪达到巅峰，他才抱紧了我，哑声开口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江柚，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陆颂？”
他这么问着，却也不等我回答，只是俯身狠狠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真的咬，用足了力气，直到咬出了血。
我疼得眼泪不断滚出眼眶，却强忍住了没有哭出声来。
他却大发慈悲地开始给我解惑。
“那封邮件没有问题，只是江柚，你真的以为我能拿下枫桥筑只是因为那些文件吗？”
“那些只是我跟宋晗景之间的一个约定而已，他认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那一堆所谓的文件。”
他这番话传来，我才瞬间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在知道我盗取了他电脑里的文件之后，他会信誓旦旦地说等着我一败涂地。
因为他早就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是他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换爸爸的一线生机。
只是爸爸还是走了，所以他的诅咒也没有错，我到底还是一败涂地了。
“傅砚辞，我是想用那些文件换取爸爸的肾源的，我没有想要害你。”
我伸手攥紧了身下的被子，努力看着他解释出声道。
既然有求于他，就不该跟他把关系闹得过于尴尬了。
可是随着我这番话出口，他却轻嗤出声。
“那现在呢，江柚，你爸爸都不在了，你现在这样是为了什么？你敢说不是为了陆颂？”
“当年我出事的时候你可以翻脸无情，你可以把我当破鞋一样扔了，怎么到了陆颂这就这么痴情了？”
“为了他你就真的什么都能做，我怎么对你都行，是吗？”
他大声吼着，突然大力捏住了我的脸，咬着牙开口道，“江柚，你真够可以的，两次找我都是为了陆颂，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情绪有些失控，在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竟然看到他眼眶微微泛了红。
可是不等我看清，他就再次埋首进了我的颈窝之中，发了疯一般地折磨着我。
“江柚，这次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这么说着，好似在极力隐忍情绪，狠狠扣住了我，再一次俯身宣示着主权。
一边肆意宣泄着情绪，他一边捏紧了我的脸颊，语调低沉地开口道，“跟陆颂做过吗？”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我身子紧绷了一瞬。
在我准备开口的那一刻，他却突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动作越发带起了狠意。
显然他根本不想听我出口回答，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在他看来，我那个失去的孩子都是陆颂的，所以这样的问题他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我也没有再试图多说什么，也没有再挣扎，只是任他由他。
好半晌之后我才听着他语调喑哑地喊着我的名字，“江柚。”
那么认真，一如以前。
我心脏微微痛了一下。
过往那些回忆也开始疯狂涌入脑海之中。
果然，要用回忆刺激他永远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学校附近，在那间我精心布置的出租屋内，我们也曾像现在这样，热情亲吻，肆意纠缠。
在那里，我们简单而又赤忱地爱过彼此，许下过最深最真的誓言。
可是过往越美好，此刻在彼此伤害的那一刻，就显得越发伤人。
“江柚……”
傅砚辞突然再次开口，语调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低低开口道，“砚辞，你可以再帮我一次吗？要我用什么换都可以。”
傅砚辞微微撑起了身子，俯身认真看向了我，好半晌之后才应了一声，然后俯身再次吻住了我。
在这一刻，我放任自己深陷。
我知道傅砚辞不傻，只有我足够投入，才能唤起他对过往的眷恋。
*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身侧早就没了傅砚辞的身影。
我心中不由懊恼的厉害，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就能睡了过去，还能睡得这么熟。
错失一次机会，心中难免烦躁，但是好在我还有机会。
只要傅砚辞一日还愿意让我靠近，我就还有机会。
这些想着，我压下了心中的慌乱，起身去洗漱。
走到了卫生间才发现手腕上骨裂的地方被重新包扎好了，而且包的很好，怪不得刚刚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感觉到手腕处有很痛的感觉。
看着手腕处的纱布，我眼眶微红，随即苦笑出声。
抬头看向了镜子，我伸手轻轻抚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傅砚辞，我曾深爱过你，只可惜我们到底还是走到了这样的境地。”
“如果你不曾回来过该有多好。”
“至少那样，我们之间的过往就都是甜蜜和爱意。”
我这么呢喃着，目光落在了镜子上。
镜中的我脖间满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焦急拿过粉底仔仔细细地盖住了痕迹，又对着镜子照了很久，确保不会露馅之后，我这才转身进了房间，准备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打开柜子才发现里面的衣服竟然跟我之前买过穿过的一致无二。
至少乍一眼看上去是这样的，很多虽然不是同一款，但是粗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
我看着这一柜子的衣服，眼眶突然就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