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入。”
姜一轻声嘱咐,门口的两个护卫已经到达了暴怒的边缘,她们才刚换岗,就碰上那么多倒霉事,若是殿下怪罪,她们难辞其咎。
谢舒方看到姜一,立即迎上前:“大人,不知殿下现在如何?”
姜一冷淡的开口:“谢大人管好自己就好。”
说罢,她转身离开,现在殿下身边人少,她不能离开殿下身边太久。
谢舒方也能看出姜一的神色凝重,知道太女这下怕是真的病的重了。
她内心惶恐,一甩衣袍,在院门跪了下来。
“下官愿为殿下祈福,期盼殿下康复。”
她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跟在她的身后跪了下去。
谢娆现在起不来身,最大的仪仗就是谢舒方,他们几个男人,没了谢舒方这个靠山,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谢文月躲在姐夫怀中,眼神中满是迷茫:“姐夫,我害怕。”
他也经常生病,母亲也生过病,为什么太女殿下生病了,母亲会那么害怕。
李环轻拍他的背,小声安慰道:“没事,太女殿下会平安的。”
他心里怨恨,为什么谢娆身子那么硬朗,若是高烧的是她就好了。
房间内,府医双手颤抖,把了好几次脉,额头的冷汗渗的比床上的女人还要多。
不是她不说,只是按照她的经验,太女殿下不应该那么严重才是。
“大妇,殿下是怎么了。”
简安年身为姜久意目前身边唯一的男人,自然留在身边贴身伺候。
他眉目忧愁,只恨不得代替女人受苦。
府医支支吾吾,看了同伴一眼,对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简安年心中一紧,“可是殿下病情很严重?”
“殿下只是劳累所致,待草民开上一副药,喂给殿下喝下后,便可好转。”
她们也不确定,但是现在可不是她们推卸责任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开上一副药,希望能起效。
府医写下药房,除了常规药材外,还额外加了几味补药,她们不敢开其他的,只能多加补药,不会出错。
“多谢。”
简安年起身,送府医离开。
都是常见药,很快下人就熬好送来。
简安年坐在床头,让姜久意靠在他的怀里,一勺一勺的把药喂给她。
姜久意还在梦中生气,猝不及防被灌进苦药,整张脸顿时皱在一起,无论简安年如何改变方式,都再也喂不进去。
“殿下。”简安年心急如焚,“您多少也得喝点啊。”
情急之中,他含下一口药,对着女人的嘴唇而去。
姜久意猛地睁开眼睛,吓的简安年一顿,硬生生把药都咽了下去。
他只是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咽下口中苦涩的药,脸上绽放笑容,“殿下,您醒了。”
姜久意揉着眉心,摆手道:“拿走。”
怪不得她刚才突然感觉到人生好苦,原来是这东西。
姜久意这一清醒,倒是感觉好上很多,怪不得她一下午都没什么心情,原来是要生病。
印象中皇太女倒是经常生病,可能也是遗传了她的体质。
“姜一。”
“属下在。”
姜久意蹙着眉,问道:“外面谁在哭?”
她隐约听到有男子的啜泣,她还没死呢,就哭,也不嫌晦气。
姜一回道:“是谢小公子,跪久了小男人受不住。”
“怎么回事?”
“您病倒后,谢大人自感愧疚,带领家属跪在院外,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
姜久意躺回床上:“让她们滚吧。”
姜一领命,来到院外:“殿下已经无事了,谢大人请回吧。”
谢舒方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她擦着额间的冷汗,说道:“下官想去给太女殿下请安,可否通传一下。”
“不必了,殿下需要静养。”
谢舒方犹豫道:“那明日的视察?”
“照旧。”
殿下既然没说取消,那就得做好准备,即使殿下明日没有心情,也好过临时安排。
“下官告退。”
简安年觉察到女人自从醒来,就对他的态度越发冷淡,他掩饰内心的焦虑,柔声道:“殿下,奴为您备水,洗洗身子吧。”
“好。”
姜久意双手枕在头下,眼中的冷意酝酿,她方才竟然看不清那些男人的脸。
就连身形,也很模糊,只能看出他们比三皇女要高上一些,不过这有什么用,男人普遍都比女人高,这里虽然是女尊,也没有说女人身材高大,男人就矮小娇弱。
还是跟之前世界的身材比例相似的,只是审美不同,再加上偏爱女儿,营养好一些,才把差距拉小。
偏偏三皇女身边现在还一个男人都没有,不然她直接上个折子,都能让姜天恒现在就把她身边的男人全杀光。
而且三皇女明显是性情大变,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说明三皇女出了什么意外,才让她占据身体?
“叩叩。”
“殿下,水备好了。”
姜久意下午洗过,所以这次只是草草的冲洗一遍,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她披着外衣,坐在书桌前,提笔犹豫半天。
她应该写什么呢,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让姜天恒看三皇女身边有男人就弄死,也不太现实。
“殿下。”
姜一敲了敲门,“京城来信。”
“进。”
姜一将信双手奉上:“这是季管家送来的信。”
姜久意看她肩上有根羽毛,顺手拍下。
皇室都专门的训鹰处,信鹰速度极快,即使她们相隔数百里,这封信的日期也不会超过两天时间。
她打开信封。
“殿下亲启。”
“从殿下离开不久,三皇女就解了禁足。又在朝堂多次发言,引得各位大人一致赞赏。”
“民间对于三皇女的呼声变高,加之协助大理寺破获多起案件,使得更进一步。”
“望殿下早日归来,稳定局面。”
姜久意看完,轻嗤一声。
“看来姜九思最近很活跃啊。”
姜一询问:“殿下,我们需不需要早些启程。”
伸出信封在烛火上点燃,火光照耀她的脸,在明暗之中,她脸上的嘲弄越发明显。
“不必管她。”
姜九思只是一个皇女,若是做点小事就能撼动她太女的地位,那她还做什么太女,改行做演员得了。
每天在姜天恒面前多哭几场,说不定还能早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