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们转头看向封蛊婆。
“老婆子,你可真不简单呀,蛊王钻研了多年也未能成功的金蚕蛊,居然被你给炼出来了。
哈哈,这趟可真是收获不小呀,六妹,还不快把这小子给绑了。”
由于蛊术在我身上不起作用,随后他们是直接用拳脚功夫将我制服。
于是我这刚下了一辆囚车就又上了另一辆囚车,被这两个家伙带到了巫蛊教所在的滇南地区。
我觉得此行封蛊婆大概率是有去无回,于是一路上一直对她软磨硬泡,希望询问出她到底把朱墨雨关在了什么地方。
可这老婆子倔强到了极点,就是一个字也不跟我说。
滇南之地的人虽然也养蛊,但其氛围却与湘西大不相同。
这地方属于地广人稀,山水与湘西相比也更加荒凉。
大山之中,断裂的岩层间形成了一个山势极为险峻的山谷,只见这里周围的岩壁上被开凿出了很多岩洞,从远处看去,山上是密密麻麻的窟窿。
而山谷下面又有很多石砖垒砌而成的房屋,这里就是巫蛊教总教的所在了。
当天下午,我和方知画被关押进了一间石牢,而封蛊婆则是直接被抓去面见蛊王。
方知画在石牢里哭得泣不成声,觉得封蛊婆此去凶多吉少,毕竟《腐草集》对巫蛊教那么重要,而封蛊婆又叛逃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当天黄昏时分,封蛊婆又被毫发无伤的押了回来,不但如此,当晚还有苗女教徒送来丰盛的菜肴。
我们从湘西过来总共花了两天时间,一路上那两个缺德的峒主是有吃有喝。
而我们除了饮了些露水之外,那是粒米未进,这时看着苗女送来的烧鸡烤鱼和美酒,那真是眼睛都直了,嘴里不停地咽着唾沫。
我没明白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盯着饭菜说道:“这……我听说死囚在临死前都能吃上一顿断头饭,很是丰盛,你们说这会不会……”
封蛊婆直接一把将东西拖了过去。
“怕死就别吃。”
然后又跟方知画说道:“丫头你别怕,他们现在还不敢拿你师父我怎么样,就连那蛊王见了我蛊婆子也得气气的。
你放心的随便吃,明天、后天,以后每天他们都得送好菜过来。”
说完直接跟方知画大快朵颐起来,我在一旁看着,感觉肚子里的肠子已经拧成了结,嘴里嘟囔着,甚至产生了想把舌头吞下肚子的冲动。
“那个……我也没说怕死呀,再说了,我这肚子里有金蚕蛊,他们就是下毒了我也不怕呀。
说着伸手便要去拿那烧鸡,却被封蛊婆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给我死开一点,这饭又不是给你送来的,你也有脸吃。”
我咳嗽一声。
“这话说的,咱三个被关在一起,这送来的饭当然有我一份。”
封蛊婆两眼恶狠狠的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给吞了一样。
“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墙角蜷缩着身子躺下。
方知画一边吃一边瞥着我。
“婆婆……”
“给我吃,少说话。这些东西是你师父我争取来的,就是没他的份。”
方知画见她这气愤的样,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两人吃饱喝足,东西还剩下大半,封蛊婆看了看,然后直接用手抓了,一粒米也不放过的扔出石牢外的铁栏。
这山上多野狗,这时闻到肉味,十来条野狗一起涌上来,片刻间便把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天深夜,封蛊婆闭目打坐,方知画偷偷蹭到我的身边。
“喂,醒醒,醒醒。”
我睁眼一看,只见她从胸口的衣服里拿了两个馒头出来。
“小声一点,千万不要把婆婆给吵醒了。”
以后几天果然就如封蛊婆所说,巫蛊教的人不但没敢拿她怎么样,反而是每一餐都好酒好菜的招待。
她也是每次吃完了就往外面扔出去。
如此过了大概五天的时间,一个穿着花彩长衫的白发老人来到地牢。
一脸微笑地对封蛊婆说道:“玲珑,你对老夫的安排可还满意?
老夫和你的父亲可是亲如手足,当年的事情,你年少懵懂一时行差塌错完全可以理解,当然老夫也有不对之处。
还希望你不要再执拗下去,出来吧。”
随后我才知道这个白发老人就是蛊王,而我也从蛊王的言谈中听明白了一些东西。
之前封蛊婆被抓去受审的时候已经交出了《腐草集》,蛊王没有惩治她反而以礼相待,并不是这老家伙念什么旧情,而是他想从封蛊婆这里获得炼制金蚕蛊的秘诀。
金蚕蛊是《腐草集》里记载的百蛊之王,书中对它的炼制方法有一定的叙述。
但是也正如之前那两个峒主所说,《腐草集》太过高深,即便是蛊王也未能将之完全参透。
所以即便手里有书,他花费了几十年时间也未能成功,而这封蛊婆却在机缘巧合中成了。
因此他才打起了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