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梅潇和阳舞这便赶往梅潇老家——三河县梅家湾村。
本来梅潇还想她和阳舞一人开一辆车子,她是想着阳舞跟着自己去了三河后,想去哪里就可以自己开着车子去,方便。
但阳舞看梅潇那精神状态,相当不好,所以这才以姐姐和当初老师的身份,命令梅潇听自己的——
“你就别开了,看你神情恍惚的,我来吧!”
长京距离三河本来就挺近,现在阳舞开的车子又是徐卫当初刚建立潇天下时、怕阳舞看着个“潇”字吃醋所以除了之后的跑车之外,还有那个时候早就买好的一辆价值420多万的宾利添越。
这辆车子性能强劲,这个时候又不年不节的,长河高速上也没多少车子。
又因为梅潇一路上老是催促,所以阳舞在保证安全不违规的前提下,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就将车子开到了梅家湾所在镇子婆合镇上。
在镇子上两个人买了点相应礼品,这才继续往梅潇家里赶去。
等到了梅潇家门口的时候,差不多下午2点不到3点的样子。
梅潇下车后,面有难色地跟阳舞说,“小舞姐,你去小卫在三河的公寓那儿等我,我办完事儿给你打电话。”
说完也不等阳舞回话,径直朝家里走去。
直到此刻,阳舞基本确定了梅潇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就想着还是跟徐卫说一下比较好。
梅潇老家的新房,是今年过完春节后差不多一两个月,大姨夫给徐家村修完柏油路后,大姨夫觉得挣自己外甥那么多钱,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跟我说,看要不要给我家把院子修修。
我当时一想,说我哥常年在县城,我爸妈又不是那种喜欢奢华的人,不如就算了吧?
后来呢,我这大姨夫说了心里话,说他挣那么多利润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当时恰好梅潇跟我来了个电话说,她家里老房子似乎有倾倒的危险,我这就顺水推舟的,让大姨夫帮梅潇家把整个院子都给重新盖了一遍。
现在盖好的新房,是那种农村目前流行的新式平房建筑:
大门口一边是半座空的楼板房,用来放车子之类的;另一边有个小厅;顺着小厅再往里走,左手是空院子,有的人家会种些花花草草,有的人家则简单种几棵树了事;右手是一间杂物间和厨房,紧挨着厨房再往里走,这就来到了正式的屋子——
厅占了大部分空间,另外围绕厅,分别有三间卧室和一间储物室:卧室其中一间比较大的,是梅潇父母住;其他三间小的其中一间,是梅潇回家时住的;一间是梅潇的专用小书房;另外一间空着,一般用来做房。
至于那间储物室,则是放着一些农具、以及其他与庄稼地里相关的物件儿;另外还有梅潇小时候的一些玩具,和以前上学时舍不得扔的一些旧课本等等。
当梅潇推开门后,正对着大门的厅里的梅潇母亲,透过窗户看到梅潇还是回来了,当下就起身走出厅,朝梅潇走过来,边走边忍不住抱怨。
“不是说没多大事儿吗?”
“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呢?”
梅潇没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问妈妈:“不管怎样,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你们总该跟我说的啊,要不是小蕊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这些……”
小蕊是梅潇小时候的玩伴儿,这姑娘上完初中就辍学在家,帮着家里做些农事以及,等着将来年龄到了,招个上门女婿了。
当时梅和平骑摩托回家因为稍微喝了点酒,一个没留神,就把路上一个大约3/5岁的小孩给蹭了下。
可谁知,这家人平时看上去都挺和善,这次不知怎地,一下就讹上了梅和平。
虽然那小孩并无大碍,但,这种事,尤其是在农村,要是个良善人家遇上了,那可真是个无底洞。
现在梅和平遇到的就是这种倒霉事。
而当时恰好那个成小蕊也是目击者之一。
她想着自己好友家遇上这种事儿,自己虽然不能做什么,但起码得让梅潇知道。
小蕊告诉梅潇的时候,梅潇刚好叫完午饭,在卫生间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吃饭时都吃得不大痛快。
看到厅里还有一些同村但不太熟悉的几个人,梅潇只好小声跟母亲埋怨了几句,这便跟着母亲来到了厅。
“呦,这不是潇潇么?没去打暑假工?”
说话的,就是那个被撞小孩的爷爷,大约五十来岁的黄健民。
黄健民边上几个人,有一个是村上的前支书、比黄健民和大了十来岁的梅占贤;另外还有黄健民家几个亲戚。
厅里除了这些人,和耷拉着脑袋一副唉声叹气的的梅潇父亲外,还有梅潇伯父梅和生和三两个梅家本家壮年男子。
“黄伯伯,我,我没打工,学习太忙了,呵呵。”
梅潇勉强挤出笑容,回了那位黄健民一句。
早知事情原委的梅潇,内心里其实很厌恶这种人。
小蕊当时QQ里说的不太清楚,所以梅潇跟众人打过招呼后,这便当面问起了父亲:
“爸,你把事情经过,跟我再说一遍吧。”
“哎……”
梅和平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再次说了一遍。
他讲述的时候,黄健民那边有几个年轻点的,还小声嘀咕说什么,“说一万遍也得赔钱啊……”
梅潇没做理会,认真听完父亲的陈述后,摸了摸父亲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看了看厅里这些人,心想如果自己解决不了,随后再叫徐卫过来也不迟。
轻咳两声,梅潇对那位黄健民说道:“事情呢,我已经了解了,像我爸说的那样,当时他骑得很慢,然后,您家孙子突然就从家里小坡上跑了下来;
小孩看到摩托车时,他是惊吓到了,这才摔倒;
而且,黄伯伯所说的撞,其实根本就是你家小孩惊吓摔倒后,碰到了我爸的前轮那儿,这才磕破了点皮,对吧,黄伯伯?”
梅潇还特意在句末重复了一遍“黄伯伯”这三个字,而且语音也加重了些。
黄健民一听就不乐意了,当下就瞪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梗着脖子跟梅潇反驳道:“嘿我说潇潇丫头,话不能这么说,我当时在家里听到娃娃的哭声,出了门就看到我娃儿倒在你爸的车轮边,流着血,哇哇大叫的,这不是你爸爸撞的?——”
“呵——”他冷笑一声,又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难不成是我娃儿主动碰你爸爸的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