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青年不敢当,就是做点小生意。”
没想到人还认识我,我忙躬身气。
“来,随便坐,不必拘束!”陈钧爽朗笑道。
“伯父您也坐。”
三人在厅落座后,我开门见山地讲了自己的事情。
陈钧思索良久,说道:“这种事见怪不怪,有些喜欢钻营之辈,就爱搞这些蝇营狗苟,至于你说的阳世清,其实我也见过几次,人很正派,我信得过他,这样吧。”
他想了一下,这才续道:“长延石油那儿我有熟人,那小子以前还是我手里的兵呢,回头我亲自问问,嗯。”
左手杵着眉头,大拇指蹭了蹭额头和发际线,又道:“三天吧,三天后我给你消息!”
牛逼,当过兵的就是正直又痛快!
我心里佩服,脸上喜不自禁,忙起身感谢道:“那就,先谢谢伯父了。”
陈钧摆摆手,心想:就这点小事,打搅我的大好午休哦,真过分……
这老头也挺有趣,他直接将刚才想过的午休、当面跟徐卫和任雨烟说了出来。
听得两个晚辈无不愧疚,忙起身告辞。
出了小区,我对任雨烟说道:“你这位伯父还真是直来直去,呵呵。”
任雨烟眼看徐卫的事情解决了,心里也畅快很多:“那可不,我这位伯伯呀,每次来我家,都要跟我父亲斗嘴好一会儿呢,跟《神雕侠侣》里的周伯通倒有些相像。”
“呵呵,确实!”
我把任雨烟送回住所,刚准备上车时,却被一个看上去打扮清爽的陌生青年拦住了。
“你就是雨烟最近认识的男朋友?”
这小子,看上去很有礼貌,说起话来却如此难听。
我不觉皱起眉头,拉开车门,也不气地回:“你管我是谁?”
说着就要坐上车子。
闫阔自小嚣张惯了,说话不气在他看来,实属平常——尤其是对于自己追任雨烟的竞争对手来讲——至少在他看来,眼前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开着奥迪Q7,很明显不知道是哪家的富二代在纠缠任雨烟。
所以,他才对第一次见到的徐卫如此不气。
其实所谓的“雨烟最近认识的男朋友”,不过是任雨烟为了减少被闫阔骚扰,而不得已随便编出来的一个虚拟人。
没想到,此时此刻,却让闫阔把徐卫误会成了任雨烟口中的“男朋友”。
闫阔看人家压根就没想搭理他,他一时情急,竟想伸手掰住车门,不让眼前少年上车。
却不知,他的力量在徐卫眼前完全连蚂蚁也不如。
“啊~~!”
只见徐卫关上车门时稍一用力,那闫阔的扒着车门的手就被夹在了车门和车身之间。
要不是徐卫觉得现在有段青山的事情需要处理,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让他感到些许疼痛了。
徐卫松开车门,闫阔吃痛之下赶紧抽离,冲车里喊道:“你他……”
“妈”字没说出口,徐卫一脚油门,车子突然窜出,那闫阔如果反应慢些,恐怕就被车身劲风带倒在地了。
“长A-NI999,妈的,老子记住你了!”
“傻逼!”
我油门踩下去的瞬间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也配缠夹我了?”
开了一阵后,我想起刚才那傻逼说的什么“男朋友”,于是在中控台上操作一番,一个电话就向任雨烟打了过去。
任雨烟家,任政皱着眉头,在厅里踱来踱去。
好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任雨烟:“过了年你就27岁了,你说这个年纪,啊?人家隔壁老杨家的杨妮小孩都会打酱油了,老杨头每次抱着外孙都在我面前臭显摆,你说说你……”
原来又是逼婚现场——C国喜闻乐见的家庭主题之一。
任雨烟早被父亲“逼”得麻木了,她又一次机械性地回答:“你喜欢小孩你去抱我大哥家的大侄子啊,干我什么事儿?”
任政白眼一翻:“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大侄子都十三岁,我抱得动吗……”
“噗嗤~”
以前任雨烟听到父亲这个回答,都没什么反应,这次不知为何,却笑了出来。
“你还笑……”任爸作势就要上来“敲打”女儿,任雨烟一溜烟跑没影了。
谁知她刚出了单元楼,就碰上了有些狼狈的闫阔。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有男朋友了吗?”任雨烟皱着眉头问道。
闫阔心想:“还男朋友,就那也算男朋友,看着毛都没长齐……”
嘴上却振振有词:“我不信,你都没让我见过,你肯定是骗我的,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出来,我改!”
“你确定?”
“确定的很!”
“好,那我要你改什么,你都听我的?”
“听!”
任雨烟忽然似笑非笑,说道:“那请你改掉喜欢我,做得到吗?”
“当然……”
刚才任雨烟那一笑,看得闫阔实在有些呆了,他下意识回答后,此刻才注意到,任雨烟脸上的笑容,竟有些狡黠。
“我……哎?”
在他呆愣之际,任雨烟已经小跑着快到小区门口了。
但他毕竟是男生,腿长步伐大,很快便在距离小区门口西边十来米的公交站台那儿,追上了任雨烟。
他想问她刚才让自己改什么,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这么呆愣愣隔着大概两三米的距离,站在任雨烟后面。
任雨烟多警觉,早察觉到了闫阔跟了出来。
任雨烟闫阔俩人母亲在同一个单位,早年间闫阔父亲发迹之前,住得又是同一个小区,所以算是观上的“青梅竹马”。
以前上学的时候,闫阔都没发现任雨烟有多好看,但自从任雨烟三年前当上民警后,他忽然发现,这个发小,似乎还挺有味道?
自小娇生惯养,喜好女色的闫阔,玩腻了那些庸脂俗粉,所以当他有一次去派出所办事时,看到任雨烟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样子,一下子就着了迷。
从此以后,他就对任雨烟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但任雨烟根本对他就不感冒。
用任雨烟的话来讲,这叫“不来电”。
所以,即使再熟,即使再发小,“不来电”说什么都没用。
但时间久了,任雨烟也觉得不是个办法。
尤其是上次父亲过生日,那闫阔竟然自作主张的操办一番,而且在席间还自称是任雨烟男朋友,这就让她不得不考虑有效的应对方法了。
“以前的谎称有男朋友的办法,似乎作用不大了啊?”
公交车到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在车上,她想着:“既然谎言无效,那不如给他来点真格的,让他死心?”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就打给了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