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自何时起,自从自己当初逃离人贩子魔掌时,跌落山崖后,便失去记忆,同时伴随着身体上的诸般疼痛。
王世祥知道,这种声音,自然是暂时能够缓解自己疼痛的良药。
当有一次,王世祥病痛复发,他不知怎地,稀里糊涂地就摸进了在一旅馆房间内,本来想着好好休息一番。可当他刚洗过脸后,又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却在彼时,恰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那靡靡之音。
说也奇怪,当那种声音传入自己脑海后,身体的疼痛,不知怎地就减轻了不少。
自那之后,他便迷上了这种声音。只因那声音,似能救治自己一样。
他越听越舒爽,越听越想听,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人家门口侧耳倾听了起来。
谁知,这间房里、那发出声响的两人不知为何,却没有将门关好,听着听着,王世祥就跌入了房内。
不出意外,自然被房间里的两人一顿胖揍。
后来有一次他来到一处城镇,在街上游荡着,恰好镇子上适逢集市,然后他便看到了那小孩玩耍的鬼脸面具。
自那以后,他身体疼痛若是再次复发,便趴在人家窗边,戴着那面具,边偷听,边看着。
再后来,遇到那恩人,那恩人说他是一名外科医生,正在全球各地寻访一些疑难杂症,准备潜心研究。看王世祥这情况,比较符合自己的研究,当时王世祥跌落山崖后,痴痴傻傻的,也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便呆愣愣地,一路跟着那恩人,去到了M国。
大约五六年后,那恩人将王世祥的头痛治好了,但至于他那失忆症,除了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和隐约记得自己父母之外,十七年生活的其他点点滴滴,是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
头痛虽然治好了,但他那一直喜欢戴鬼脸面具、趴人家窗户的毛病,倒没有再改过来。
他本就有些痴傻,再经当初从人贩子里贩卖到的那户人家,逃离出来时,又跌落山崖,他如今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相貌,已属不易了。
又过了几年,王世祥实在思念父母心切,哪怕那恩人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并答应继续帮他治疗下去,他仍旧不管不顾地,吵着闹着也要回家。
那恩人起初还有些为难,后来……
后来也就是前不久,那恩人在消失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在王世祥眼前。
当时的王世祥,眼看着附近人们的幸福,好几次都差点逃开了,可终究还是因为不认识路而又折了回来。
就在他最后一次逃出去又折回来时,恰好就赶上那恩人的到来。
于是乎,王世祥就问那恩人,今年距离自己离开C国多少个年头了,那恩人道,“十五年了。”
王世祥掰着指头算了半天,也不清楚十五年具体的概念,便又问道,“那我父母是不是很老很老了?”
恩人道,“是的,当初离家时,我是见过你父母的,但具体年纪不清楚,看上去都白发苍苍的。”
“那这都过了十五年了,我还能见到我父母吗?”王世祥有些失控地叫道。
那恩人也不说话,只是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王世祥。
王世祥上前拿过一看,照片里的三个人,不是自己和父母,却又是谁?
他拿着那照片,就那么哭啊喊啊的,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那恩人也不着急,任由王世祥哭喊着。
过了良久,王世祥也许是哭累了,正了正神色,然后“咚咚咚”朝地下给那恩人磕了好几个响头,边磕边说道,“恩人,求求你了,就让我回去看我父母一眼行吗?我王世祥虽然有些痴傻,但还懂得报恩,当初若不是恩人相救,恐怕我早已被野狼野狗吃得就剩下骨头渣渣了,如果恩人能许我回家看一眼父母,今生今世。”他学着自己乞讨那些日子里,学来的戏文,说道,“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愿为恩人当牛做马,来偿还这份恩情。”
那恩人看上去也被王世祥的孝心和淳朴所感动了,他拿出一方手帕,抹着眼睛,似在擦着眼泪,然后将王世祥扶起,说道,“其实你要想回家和父母团聚我也很是理解,只不过你的病情。”他说到这里,似有什么为难之处,便停住不说了。
王世祥向前挪动了几下膝盖,言辞恳切地问道:“恩人有什么难处,只要我王世祥能做到的,一定尽力为你办到!”
那恩人又是犹豫半晌,这才说道,“如今在C国长京,也就是你的家乡,恰好有件事情,我不方便去做,不知你……”
上飞机前,王世祥再次问恩人道,“只要我办成了这件事儿,恩人就告诉我我家的位置吗?”,那恩人深深地点了点头。
到了长京后,他本就对社会上的很多事情不是很熟悉,再加上近乎与世隔绝的十五年M国生活,导致他一下飞机后,只是茫然四顾。
后来机场人员发现了他的行为有些异常,便关切地问了几问。
被问的急了,王世祥这才想起,上飞机前恩人说的一个地址,同时他也本能地嘴里反复念叨着,机场人员听出是长京某镇,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送到了祥北村——也就是长京工大附近学生一条街的一城中村。
到了地方,他这才想起上飞机前恩人交代过的一个笔记本,然后掏出一看,按照上面的指示,准备去完成那个任务。
只是他天生笨拙,根据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照片,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目标。
那一日,他又拿起照片端详,可是她越想父母,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急躁,就这样,他恰好又听到了当初让自己疼痛缓解的声音。
于是乎,他就循着那声音,无意中就去到了高立所在房的窗外。
然后就发生了那女子疯傻的情形。
M国,某地一医院的特护病房内,一M国男子拿着手里的播放器,观看着王世祥发生的这一切,他摇摇头,无奈道:“现如今若不是我忧伤在身,再加上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这傻子帮我办事了,哎。”他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手中的卫星电话,给C国一中年男子拨了过去。
眼看着学校关门的时间要到了,萧雨兮摘下耳机,对边上的徐卫说道:“快关门了,咱们下机吧?”
我搁那儿打CF正打的带劲呢,看道萧雨兮摘下耳机跟我说着什么话,忙也摘下耳机,身子贴近她,问道:“你说什么?”
萧雨兮也不避我,将将趴在我肩头,耳语道:“咱们下机吧,不然回不去学校了。”
我心说今晚的保留节目还没到呢,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丫头?于是便说道:“时间还早,再说了,我听我班杨云说,学校有个小门常年不开,但特殊情况时,可以从那边过去。”
然后便又戴上耳机,跟游戏里的队友激情澎湃地,继续交流着。
萧雨兮看徐卫那样子,冰雪聪明的她,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其中关键。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想到这里,她也没有什么心思看电视剧了,只是趴在右边卡座的座侧上,就那么看着徐卫。
我又打了好几局后,看到游戏里队友打出的时间信息,一想,嘿嘿,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假装恍然地从游戏里退了出来。
此时再一看一旁的萧雨兮,那丫头眼皮子已经一张一合地,似要睡着了一样。我轻轻晃了晃,她这才醒来。有些迷糊地揉着眼睛问我:“啊,几点了?”
我说道:“嗯,11点了。”
“啊,11,11点了?”
“嗯。”
萧雨兮一听,有些紧张地从我腿上跨了过去,急道:“妈呀,要是回不去学校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