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二十分钟后,我跟吴吉一行四人来到一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厦下。
整个大厦层数倒也不多,我大概数了数大约有七层。
大厦外形神似电视里演的那种高大巍峨的宫殿——墙体呈一梯形体,下宽上窄。每一层甚至每一格窗户都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随着音乐节奏,不断变换着的五彩斑斓的霓虹:时而方方正正像是古代战场上那种大规模步兵军团方阵——令人望之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时而又灵巧如上下翻飞的彩虹巨龙——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果不是今晚来到这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恐怕都不知道我们县城还有如此高大上的地方。
走近了看,大厦正门两边分别有一约五米高、被雕刻的活灵活现的金色巨龙缠绕着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看上去两人也无法合抱住的石柱;两根石柱上顶着一堪比电视剧里那种皇宫大殿一样的巨型台顶;台顶正中间赫然嵌着五个明晃晃的霓虹广告字:三河大酒店。
望着眼前这栋半古半现代的建筑,我恍如隔世——犹如来到了古代某朝代的皇宫大殿一样。
一旁的吴吉看我看大厦看的出神,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随即又换上一副谦恭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兄弟在这么个上档次的地方给你赔罪,够有诚意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沉浸在大厦给我的震撼中:“这玩意,牛,牛啊,哈哈。哎,你说弄这一玩意儿,得不少钱吧。”
“哈哈哈哈……”吴吉的两个跟班看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嬉笑。
看刘锦王镇那和自己态度截然相反的表现,吴吉上前就是一人一脚:“笑尼玛呢,你们这是给徐哥赔罪的态度?还不赶紧道歉?!”
“徐哥,对不起!”二人被踹了一脚后果然像变了个人,马上对着我又是鞠躬又是赔笑脸。
我摆摆手也不在意:“都是同学,气啥,再说了,我这也确实是第一次来嘛。好了好了,两位同学不必拘束。”赶忙阻止着那俩人的像古代下人的举动。
“这还差不多,”吴吉满意的看着刘锦王镇的表演,又看了看我,“徐哥,那咱们进去吧。”
“要不,”听吴吉喊说进去,我犹豫地仍然停在原地,“咱还是换个地方,这得花你不少钱吧?”“嗐,要不了多少,”吴吉忙说道,“这家酒店我家有参股,我有五星至尊卡呢,徐哥就不用为这点小事儿担心了。”
“唔……”
我寻思着,“参股,之前只听高越说吴吉家在县城也算几个数得上名号的有钱,就光这眼前这一酒店参股,奶奶的,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敢想象。”
我摇着头咂咂嘴:“既然吴老弟这么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早听说徐哥学习好,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就是就是,徐哥刚才那什么不恭说的咱一愣一愣的。”
这俩货,嘿,别说,头一次听人恭维,还蛮受用。
吴吉带头踏上带有两三层台阶的门台,两边的门迎马上上前施以恭礼,一口一个“吴少”的叫着。
刚才只顾着欣赏酒店的外围格局了,这时候听声音一看:霍,好家伙,只见那俩门迎出落的——从眉眼看上去感觉比我还小上几岁,但那一身明显经过改装过的旗袍,衬托的两位面容姣好的小姑娘身材曼妙,妆容也算精致。看得一向对美色没什么感觉的我差点流出鼻血来。
意识到自己可能的失态,我赶忙转头作望它处状。
听到“吴少”的欢迎声,吴吉似乎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脸上丝毫看不出学生该有的那种稚气。
“这家伙,看来没少来啊!”我琢磨着。
通过玻璃旋转门,就来到了大厅:这装修,这档次,这巨大无比的大吊灯(咱也不知道人叫啥,反正就很大很牛逼的样子),其他的什么巨型花瓶了,光溜溜能映出人影的瓷砖了,摆着一张石面茶几和几张沙发的休息区了等等这些,看上去比电视里还要高几个档次。
我一路跟着拐了两拐来到电梯口,回头望着那大厅的格局对吴吉说道:“嘿,我说吴吉,我刚看外面,感觉就很牛逼了,这里面看上去比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大酒店还气派啊。”
进了电梯吴吉同伴的其中一人按了顶层,吴吉便跟我解释道:“嗐这才哪儿到哪儿,改天带徐哥去我家玩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气派!”
没多大功夫电梯门开,我出了电梯往走廊一瞅:这……整整一层楼就一左一右俩房间?
我没记错的话,刚来到这“三河大酒店”时,粗略打量了一眼,一层起码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吧?这么说的话,那一个房间得有多大?里面那啥不得整个泳池啊影院啊微型高尔夫球场啥的?我看电视上基本都这样。
不敢想象。
“徐哥,”吴吉边前头走着边指着门口站俩服务员的那间房说道,“到了,就这儿。”
我进门再一看:却是出乎意料,房间里除了中间放着一常规大小的圆桌,门左边尽头有两三间卧室样子的房子外,其他再没什么大点的布局了。
那圆桌上放了两盒被拆过的红盒子烟;门这边墙上稀疏地挂着几幅我或见过或没见过的油画;油画下面摆放着一些看不出品质的沙发;房间四个角落里,各有一跟刚才路过大厅时差不多大小样式的花瓶,四个花瓶里插着或多或少的卷轴,看不出是画还是什么,大概是一些价值不菲的藏品吧。
跟门相对的那面墙——哦不,准确说不应该叫作墙,而是一整块巨型玻璃,我大概记得电视上管这玩意儿叫落地窗?但第一次现实中见,还是一脸好奇。
我来到这窗前咂咂嘴:“嘿别说哈,第一次现实里见落地窗,还这么大,这玩意儿能撑得住?”
“嗐,这落地窗可是从国内排名靠前的厂家高价定制的,结实着呢。”
吴吉轻描淡写的介绍完这落地窗,便朝门口喊道:“王捶,你去吩咐下,可以上菜了,另外牛实你去内室拿两瓶茅台出来。”
“好的,吴少……”
吴吉吩咐完,那长得圆墩墩的服务员,便拿起上衣左口袋上别着的对讲机一阵呼呼——看来这位就是王捶了;另一个牛高马大的颠颠的朝门左边尽头的其中一间房间过去的,应该就是牛实了。
我心里笑道:这俩名字起的,嗯,很形象。
转念一想吴吉对这俩人的态度,再联系起大厅时的情景,不免啧啧称奇:“我说吴吉,我看这里人对你的态度,还有刚才在大厅时那些人的称呼动作,宛如是对太子爷的待遇啊,你刚进来前说什么参股,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吴吉笑了笑,径直来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华子抽出两根探身朝我递过来:“徐哥说笑了,什么太子爷不太子爷的……不过既然我小吴是诚挚的跟徐哥赔罪,那肯定不能作假是不。”
“嗐,说什么作假。”我点上烟摆摆手。
“这家‘三河大酒店’的确是我家的产业之一,”吴吉状作不好意思,“但我家人总说,我现在还是学生,在外面要低调,习惯了说参股,可不是有意要瞒徐哥你的啊。”“我知道我知道,这也是应该的,咱们现在还是学生,你爸妈说的对着哩。”
我话刚说完,王捶进来对吴吉鞠躬道:“吴少,吩咐好了,菜20分钟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