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在西伯侯府门前停留片刻。
然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台阶上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上台阶的一刹那,两名身披甲胄的守卫突然闪身而出,手中长矛交叉,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的眼神警惕而冷漠,仿佛要看穿了姜子牙的内心。
姜子牙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目光在两名守卫身上扫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吾乃昆仑山修道之人,听闻西伯侯勤政爱民,乃是天下难得的闲侯。”
“吾此次下山,便是为了投靠他,为西岐境地的百姓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还请二位通传一声,让吾能有机会面见西伯侯。”
然而,姜子牙的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守卫便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哪里来的骗子?竟敢在西伯侯府前胡言乱语!”
“你以为我们西伯侯府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你以为你穿一身道袍,就能冒充修道之人?真是可笑至极!”
另一名守卫也附和道:
“就是!修道之人皆归隐山林,参悟妙法,怎会来人间涉足政事?你定是骗子无疑!”
话音刚落,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而且,我等观察你很久了,你一直在门前驻足,徘徊不前,眼神闪烁不定,明显心怀叵测。”
“你若是真心来投靠,又怎会如此犹豫不决?”
姜子牙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反驳道:
“吾乃首次踏足这西伯侯府,眼见府邸威严庄重,心中自然生出几分敬畏与感叹。”
“怎料在尔等眼中,这便成了居心叵测的表现?”
“修道之人虽常居山林,追求心境的宁静与超脱,但并不意味着所有修道之人完全摒弃了人间之事。”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的守卫,继续道:
“尔等可知,大商的太师、国师,乃至多数守城部将,皆是修道之人出身。”
“他们身怀绝技,心系天下,以自身之力守护国家安宁。”
“怎么到了吾这里,吾就成了骗子?你等为何如此以貌取人,轻易否定他人的诚意与身份?”
姜子牙的话语掷地有声,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两名守卫的心头。
两名守卫被姜子牙的气势所震慑,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惊惶之色。
姜子牙见状,轻叹一声,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吾知尔等职责所在,对陌生人自然会多加防备。”
“但吾希望尔等能够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看待他人,不要轻易否定他人的诚意与身份。”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沉思。
片刻的沉默后,一名守卫上前一步,冷笑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他语气冷冽地说道:
“好了,废话少说,我等不想听你在这里长篇大论。快快离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气了。”
另一名守卫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冷喝道:
“就是,何必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冒充修道之人,求见侯爷,我等岂不是要跑断腿。”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姜子牙身份的不屑和质疑。
姜子牙听了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自己,怒火中烧。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再次开口道:
“吾知尔等心中有疑,但吾所言句句属实。”
“吾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求见西伯侯,尔等通传一声即可,何须在此与吾争论不休。”
一旁的守卫闻言,冷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
“老头,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继续说道:
“不说我家侯爷如今不在侯府,即便是在,侯爷每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这等闲人。”
“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另一名守卫附和道:
“张兄所言极是,老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别怪我等对你用粗啊。”
姜子牙听了这两名守卫的话,眉头紧皱。
他不明白,为何这西岐之地的西伯侯,以爱民如子而着称,其府邸的守卫却如此以貌取人,不讲道理。
姜子牙的心被一阵深深的疑虑所笼罩。他站在西伯侯府邸的门前,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却变得复杂起来。
这两名守卫的粗鲁和不讲道理,如同一面镜子,映射出了府邸内部管理的不当。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听到关于西伯侯的传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姜子牙心中暗自思忖:
“西伯侯姬昌是否知道他的府前守卫如此不知礼数?”
“这些守卫的行为,是否代表了姬昌对礼仪和尊重的忽视?”
“或者,这只是个别现象,姬昌本人对此并不知情?”
种种疑虑在姜子牙的心头徘徊,如同乱麻般难以理清。
姜子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明白,自己不能仅凭所想就对姬昌做出判断。
于是,姜子牙淡淡地看了两名守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府邸的大门,目光远眺着远方的天际,喃喃自语道:
“看来只能先在西岐寻一安身之地,之后再做打算了。”
随即,姜子牙便离开了西伯侯府,朝着远处走去。
……
昆仑山,后山之地。
一位老者头大且额前凸出,胡子花白,眼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睿智与严厉。
此人正是——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申公豹身上,他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
南极仙翁微微上前几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呵斥:
“申公豹,你不修品行,跑到后山之地,肆意采摘灵草灵根,真是放肆!”
申公豹听到南极仙翁的呵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
他面色不虞,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不服输的光芒,朗声道:
“南极师兄,这些只是普通的灵草,并没有多少价值。而且,吾采摘这些也只是为了尝试炼药。”
南极仙翁听到申公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普通灵草?你可知道,即便是普通的灵草,也是天地间的精华所化,不是你能肆意采摘的。”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申公豹,继续道:
“再者,就你?还炼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一天天不想着勤奋修行,净搞这些无用之物。”
“真是湿生卵化,披毛戴角之辈,眼界就是短浅。”
南极仙翁的话如重锤击打在申公豹的心头,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南极仙翁的话深深刺痛了。
然而,申公豹并没有反驳南极仙翁的话,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因此,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波动。
南极仙翁的目光如冰,凝视着申公豹阴沉的脸庞,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申公豹的反应有些不满。
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仿佛是在嘲笑申公豹的幼稚和无知。
南极仙翁冷哼一声,嘲讽道:
“说你两句还不高兴了,真是野性难驯。”
话音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吾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只需记得,昆仑山上的一花一草一木,都不是你能随意糟蹋的。”
话音刚落,南极仙翁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申公豹望着南极仙翁消失之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从姜子牙下山之后,昆仑山再无一人可以跟自己交谈。
他越发感受到自己与昆仑山上众人的格格不入。
只要自己出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总是伴随着刺耳的嘲笑和讥讽。
这些日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
申公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想要跑到师尊元始天尊的面前,质问他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他想知道,既然师尊也对自己如此不屑,如此嫌弃,又为何要收自己为徒?
申公豹站在昆仑山的清风中,目光远望,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他自问并不比姜子牙差,为何在师尊和众师兄的心中,自己还不如姜子牙受重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吗?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
申公豹回想起自己多年的付出和努力,却始终无法得到师尊和师兄们的认可和尊重,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法承受。
“既然如此,吾还不想呆了!”
他低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言罢,申公豹运转灵力,朝着昆仑山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