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请!这里以前是一个巴依的宅子。当年因缘际会下,我抢救了一个孩子。当时哪个孩子都没呼吸了,我是连按带人工呼吸,才抢救了过来。
后来,才得知是个贵人的孩子。当年主任竞争的时候,人家也给帮了不少忙。然后给我了一个名片,说是有贵可以带来这里招待,说实话,其实我一次都没来过。
咱本来干的就是救人的事情,这是咱的天职,而且人家也报恩了,所以我也没好意思来。今天要不是您来,我估计这个地方,我也不会来的。”肝胆五科的陈主任说的是实情,略略带着一些骄傲的神色。
肝胆二科的主任有点明白了,怪不得当年建立五科的时候,这位能不声不响的拿下主任的头衔。
“嗨!太气了。随便点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张凡看着假山、地面上铺就的大方砖,再看看前面带路的姑娘,也觉得……
“应该的,您别有负担,其实我也就是想借着您的光,来见识见识,不然老是心里痒痒的。哈哈!”
这种人家的关系,就算附属医院的主任也不敢不珍惜,人情如茶,用多了就如白水了。这份情,这份礼,虽然人家没有说透,但是张凡懂!
既然陈主任如此用心,张凡也没道理再去拒绝。心里明白就可以了,都是成年人了,红尘中翻了几翻了,没必要把事情说的太明白。
假山不小,上面还有潺潺流水,让地处鸟市的这个小院子竟然有点潮湿的感觉。绕过假山入目的就一片的桃花。
生活在戈壁的民族,非常的喜欢种树,走到哪里就会把树种到哪里。汉人讲究很多,院子里面不能有单颗的树,门前不能种植桑树,规矩很多,戈壁民族对于种树讲究倒是不多。
鸟市虽然谈不上是戈壁,但是这种成片成片的桃林还是非常的少见。也不知道人家种植的是哪个品种的桃树,都快四月底了,可这里的桃花仍旧开的非常的旺盛。
花朵颜色也是各异的,深红、绯红、纯白、就连红白混色的花朵也不少见。虽然没有那种统一的粉色漂亮,但是成规模了也算是姹紫嫣红了。
走在桃林中,蜜蜂飞舞其间,香气逼人,估计是桃树品种的原因或者是规模的原因,花朵的香气非常的浓烈。“来这地方吃饭,最起码的不能是个花粉过敏的患者啊。”张凡得意的想着,因为他不过敏!
技术狗的脑回路估计和一般人的不一样!出了桃林,一座很是宏大的白色房子出现在了眼前。
这种房子放在高楼大厦前,它就是弟弟。但是要是拿到一般的单层建筑面前,真的能称之为硕大了。
屋顶尖尖的竖立在空中,上面好像还有是星系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张凡也不懂,这回轮到他不敢说,也不敢问了。
屋子前面一个回廊,用大块大块的玻璃围绕着回廊。最是让张凡诧异的是屋子前面的地面。刚出桃林,屋子前方的地面全是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地面。
让张凡贫乏的语言去描述的话,哪绝对是一个成语:光可鉴人。“太壕了!拖地的人估计得累死。”张凡有点犹豫,看着自己的鞋子,恨不得把脚藏起来。
邵华没来,鸟市路面上灰土又大,他的鞋子有点土苍苍,忙着做手术,也没顾得上刷鞋子。张凡缩了缩脚,没敢也舍不得踩上去,他不能枉顾别人的劳动成果。
这个时候,一个年纪约莫在三十出头的女人迎了过来。明显是一个少民美女,“欢迎,陈主任和各位贵,请!”要是不开口,张凡绝对以为是外国人。
女人是光着脚的,白皙的脚趾站在大理石上面,这才是应该的样子,张凡土苍苍的鞋子踩在上面太违和了。
陈主任和李主任都是边疆土著,懂这里的习俗。“张院,进这里得拖鞋。”说着话,他先脱了鞋子。
女人带着张凡他们进了屋子,在屋子门口,有个黄色的洗脸盆,上面镶嵌着各种的花纹,“金?铜?”张凡真的算是见世面了。
来边疆两年了,也算是接触了一些东西了,可这个地方,真的让张凡涨了见识。
这种洗手是有讲究的,反正不是拿着香皂洗,清水洁手,洗完以后双手轻轻握拳,再轻轻打开,慢慢的甩一甩,因为没有擦手的毛巾。
房子里面,只有一个矮矮的桌子放在一张很大的白色地毯上面,厚毯子够大,大桌子放上去以后,毯子比桌子大了许多。这里不仅地面上放着毯子,而且墙壁上面也挂着毯子。
地面上的毯子是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也没什么图画,而墙上的毯子上面就有好多好多东西了,有织在上面的建筑,有动物,很是漂亮。
一会的功夫,李主任接到电话后,就出去了一趟,进来的时候拿着一瓶陶瓷坛子的白酒,上面已经有了土锈色。
还没说话呢,带路的少妇进来了,“贵,我们这里是不能饮酒的,抱歉啊!”
“哦,好吧。我们不喝,对不起啊。”
“呵呵,没事!谢谢您的理解。”说完话就走了。
“不能和张院喝一杯有点可惜啊。不过老陈没口福了,哈哈。三十年的老窖!现在市面根本见不到。”
老李笑了一句,然后紧接着说道:“这酒,是我家老爷子埋起来了的,一共就五坛子,我结婚的时候,老爷子拿出来了一坛。这次起出来了两坛,张院走的时候,带上尝尝。”
功夫不大,一群穿着紫色纱裙的姑娘们开始上菜了,银质的盘子,摆满了桌子,虽然张凡没吃过几次西餐,但是昂贵的价格,让张凡记忆深刻,所以他看出来了,餐具里面比西餐多了双筷子,多了个汤勺。
“张院,尝尝这个烤骆驼。在外面尝不到的。”
“谢谢!谢谢!”
吃完饭,两人还要带张凡去逛逛鸟市的夜生活,被张凡拒绝了。未婚的男人不能和已婚的男人乱逛。
回到酒店,张凡给邵华打过电话后,躺在床上的张凡进入了系统,吃饱了,喝足了,拔掉了宾馆的电话线后,张凡开想办法,怎样改良呢?
肝脏的难点不在于切除面积的大小。这玩意在人体大器官中,自我恢复的功能算是最强的。而且肝脏的肿瘤手术在遥远的1888年就已经开始了。
当时的医生,因为对肝脏的结构了解不清晰,病人上手术台没什么生命保证。运气好,活了!运气不好,说不定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当铸造毁损法被发明后,后来的医生们才真正知道了肝脏的结构,其实就是把可以加热后变成液体的物质,注入肝脏,当温度降低后,这种物质就会凝固,然后把肝脏完整的剔除掉,肝脏内部的结构就出来了。
按照铸造法,肝脏可以分为八个段,为什么肝脏中心型肿瘤的手术难度高,就是因为它所在的位置太麻烦了,手术技术达不到,就会毁损大量的肝脏通道。
手术做完了,肝脏通道也完了,接下来就是肝脏衰竭。
张凡在系统内研究着,附属医院的两位主任也达成了一个联盟,合作,尽早完善肝脏中心肿瘤的手术改良。
星期天,张凡刚起床,两位主任就到了酒店。他们算是真的如同伺候师傅一样。吃过了早饭,几个人来到了手术室。
两位主任已经达成协议,共同上手术,换着当一助。“张院,麻醉好了!”陈主任对着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手术开始,经过昨天的手术,张凡彻底征服了手术室的护士、麻醉医生。昨天大家因为附属医院院长的指令,他们不得不气。
今天,纯粹是因为技术而尊敬。这就是技术单位的简单所在,只要你有本事,迟早会有机会出头的。
“这里是肝脏三联管,只要是三联管(肝动脉、门静脉分支、胆管一起走形)的地方,一定要尽量避免损毁。一块肝组织只要三联管的保全,就会有功能,术后肝脏靠着它,也会慢慢恢复的。”
张凡一边做一边说,“张院,可是如此近的距离,怎样才能避免呢。”李主任听完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难。距离太近了,稍微一抖就会划破。
“近吗?好吧,那我们就从侧面入刀,只能到这里了,再偏离,就达不到完整切除肿瘤的效果了!”
念头通达的张凡,对于肝脏手术直接就算是大彻大悟了,万变不离其宗,各种的改进,各种的寻找更加简单的手术方式。
能量是守恒的,对于手术其实也差不多可以这样说。想操作简单,就得增加手术步骤,增加步骤,手术时间就会延长。
这种手术,张凡以前做的时候最快也要四个小时,念头通达后,两个小时不到就能做完,为了改进手术,手术做完以后都快四个多小时了。
“怎么样?这样做,虽然步骤繁琐一点,但是相对的手术难度也降低了一些,你们感觉怎么样。”
“张院,这样做,就必须得大量的练习,虽然对您来说,这样太简单太繁琐,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难度还是不小的,不过这样做的话,我觉得我应该能拿下来。”术后,陈主任说了自己的感受。
“手术时间还是太长了,会增加患者感染几率,增加损伤。还是要改进。”张凡皱着眉头说道。
“是要改进,不过这样也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按照昨天下午的手术方式,估计全国能做到的也没几个人了。”
“那就拜托两位主任多多收病号。”张凡笑着对两人说道。
“您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张院,休息一会,吃过饭了再走吧?要不您给我们院长说一声,直接来附属医院当大主任算了!”李主任笑着对张凡说道。
“呵呵,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的。饭就不吃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张凡没接他的话。
“好吧,张院,这是这两天的手术费用,两万五,你点点。下周还有三台手术,已经和我们预约了!”
飞刀走穴的规矩就是这样,两天时间,一台手术也是两万五,四台手术也是两万五,不过手术医生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一般也就两台手术。
“这一万,你们两人拿着。都上了台子,我一个人拿不合适。”
“不行,不行!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两个主任都惊了,走穴的医生他们接待不少,哪里有分钱出来的说法。
“张院,不能坏了规矩,您要是分钱给我们,就不是走穴请专家了,而是我们合伙赚钱了!说不过去的。”李主任笑着对张凡解释了一句。
张凡虽然手术通透了,但是思想还是没从县乡医院走出来。县乡走穴,大多数手术,其实当地医院的医生人家也是能做的,但是就是因为能赚到钱,才会请外面的专家。
而省级医院就不同了,一个省最顶尖的医院,请外面的医生来,已经很没面子了。
两人送着张凡去了机场,不知道是谁的面子,张凡第一次走了贵宾通道,提前安检,提前上机。对于这个雀儿大的飞机,张凡死是不爱坐,太锻炼胆量了。
如同拖拉机一样,抖动了四十多分钟,到了茶素机场,下了飞机,张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人少,车少,压力小。钱也相对值钱一点,张凡兜里的两万五,在茶素怎么都能算上一笔巨款,但是在鸟市,估计也就是一些人的一顿饭。
张凡决定给邵华买个包。自己身上从里到外,脚下踩得都是邵华操心给按时买的。平时张凡没时间,也顾不上给邵华买什么东西。
这次去鸟市,他发现好像大城市的女生都随声背着或者提着漂亮的包包,他忽然想起,好像邵华的包包有点旧了。
下了飞机,先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万象汇,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个据说是世界名牌的包包。
张凡摸了摸材料,撇了撇嘴,“这还是世界名牌,厚度还没人的皮肤厚呢!”不过相比其他来说,这个包包还算是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