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这天起来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少年人睡眠质量好,但也少有昨晚这样一个梦都不做的。
他甩了甩头,今天起床时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燥热,好像急需释放身体多余的能量似的。
陆景明换上衣服,急匆匆地跑到希桐房间门口,平常这个时候希桐应该已经早早地起来洗漱完毕,在门口等着他了。
今天有些反常。陆景明在屋里找了一圈,还没找到希桐的身影。他怀着落井下石的嘲笑心思,咚咚咚地敲上希桐的房门。
“喂,起床了你,太阳晒屁股了。”陆景明敲了几下,里面还是无声无息,他喊了一声,“我可进来了啊。”
门被反锁了。陆景明有了个坏念头,昨天他吃了一小口希桐的药丸子没什么大事,难不成他把那些药丸子都吃光了?
陆景明手握在房门的把手上,无端想起前几天他为了面子踹开希桐房门的事。
想到可能被希桐那张毫不饶人的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
陆景明虽然怕死了又被希桐怼,吵起来的时候他连一点还嘴的本事都没有,但他不想要这个刚刚重新认识的哥哥死。
这家伙嘴挺毒,又没什么幽默感,人也古板的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木乃伊。
总之好像还是挺好的。
陆景明大喊着,“希桐!希桐?你醒了吗?”
床上没人,被子和枕头摆的整整齐齐,不像睡过的样子。陆景明左顾右盼,发现希桐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他拿了起来,解锁屏幕,发现上一条还是昨天傍晚各种软件发给希桐的垃圾信息。
陆景明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他拉开卫生间的门,果不其然地发现希桐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陆景明膝盖一颤,差点跪在地上,水里的人胸口几乎没有起伏,面色平静而苍白,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水面,水早已经冷透了。
陆景明差点崩溃,他手忙脚乱地把希桐从水里捞出来,冰冷的皮肤让他越来越紧张而恐惧,他两手交叠按在希桐胸口,绞尽脑汁地想着,“第一步是什么来着…”
“你干什么。”希桐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凑到自己眼前的大脸,他嫌弃地用力推开。
“你没死啊!”陆景明惊喜交加地一把抱住希桐,他过于激动,声音都哽咽了,“呜呜呜,希桐你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要在浴缸里睡觉,我快被你吓死了!”
希桐无言,在吸收药液时机体的状态近似于龟息,难怪陆景明会觉得自己死了,“是我的错。”
“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在被捞出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少年人的躯体就这么贴在他冰凉凉的身上,希桐都觉得他的体温有些烫手了,饶是没有羞耻心的主系统,这会儿都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哦哦。”陆景明抹了一把脸,才意识到怀里的人不着丝缕,手底下皮肤的触感细腻光滑,让他觉得自己抱着一块大布丁。
他恼羞成怒地推开希桐,“你抽风在浴缸里睡觉干嘛,好人都能让你吓出心脏病来!”
“我在修仙。”希桐如实回答。
“你是修狗!”陆景明看着希桐坦坦荡荡地开始换衣服,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在他眼前晃的心烦,他无端咕嘟地咽了口口水,大骂道。
“你今天攻击性有点强。”希桐系好腰上的系扣,伸手去摸了摸陆景明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陆景明一躲,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他摸着屁股哎呦哎呦地叫,希桐伸手去扶,“你自己站好吧,我不要你个残疾人扶。”
“你发烧了。”希桐扫描了他一顿,严肃地道,强大的世界意识开始修正剧情,原本的剧情应该是进入发情期的原主诱导了陆景明的分化,在他避开服用omega药剂之后,剧情竟然反过来了吗。
昨天的药丸确实可以加快灵气入体,难道说ABO性别的分化其实与基因关系不大,只是分化时能量摄入量的不同导致的吗?
“不就是发烧…”陆景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傻乎乎地说着,“我觉得没事啊。”
“37.4℃,温度还在攀升。”希桐再次扫描了他的身体状况,陆景明的某些激素水平正在短时间内急剧暴涨着,代表着能量强度的彩虹色表盘正在一点点攀升,已经到了代表中高能量级的青色。
“你冷静些。”希桐对陆景明比划了一个手势,“家里的alpha抑制剂在哪儿?”
“在…我不知道。”陆景明快哭出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情绪这么多变,“以前是王叔收着这些的。”
“好了,交给我。”希桐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他还没有分化,闻不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橙花香,扫描需要消耗主系统的能量,所以他一直把范围局限在某个个体。
主系统闭上眼睛,把扫描范围闪电般地拓宽,正在忙于工作的陆家佣人只感觉什么人的视线快速地扫了过去一样,他们不约而同地环视一圈,又忙于自己的工作了。
“我去拿抑制剂。”希桐快速地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放置着的抑制剂。
陆景明一把揽住了希桐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小腹上,“你不许走。”
希桐一根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冷酷无情地道,“我马上就回来。”
希桐以最快的速度翻出alpha抑制剂,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见陆景明像只犬科动物幼崽一样缩在他的被子里,用极其受伤的眼神控诉地看着他。
“你给我出来。”希桐毫不留情地用一只手把他从自己的被子里拖了出来,“谁让你披着我的被子了?”
陆景明吸了吸鼻子,“你都高三了,没上过生理卫生课吗?”
“不懂,是这门课的老师说你可以钻我被子了吗?”希桐打开说明书,倒出两片口服抑制剂,命令道,“吃。”
陆景明抱着被子,蠕动着低头从他掌心里把药片舔走了,可怜巴巴地道,“这应该是alpha的易感期,我现在好伤心,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实话说,希桐有点被他恶心到了,把口水抹在了陆景明脸上,撸起他的一只袖子,简单做了消毒,把一支抑制剂注射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