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逸没好气的瞪了三皇子一眼。
“他有没有谋反,你们父子俩心里不清楚吗?”
三皇子语塞:“......”
他心里清楚又怎样?
反正他抵死不认账,谁又敢说什么?
三皇子凛了凛神,死鸭子嘴硬道:“具体我也不清楚。
不过这件事是我父皇亲自派人查办,赵钰谋逆之事证据确凿,他并不无辜。”
闻言,楚天逸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幽幽叹了口气。
“三皇子,老夫向来喜欢直来直往,说话不好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倘若赵钰真想造反,早就起兵反了,哪会乖乖自投罗网,让你们父子俩牵着鼻子走?
其次,即便他不能颠覆慕安国的江山。
但他想拥兵自重,划地为王,让慕安国乱起来不是难事。
可他没有这样做,他宁愿被人冤枉,也不愿让百姓受颠沛流离之苦。
由此可见,他是个大义之人,心里装着慕安国的百姓。”
楚天逸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叶芷汐选的夫君不会差,毕竟她是个聪明人。
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乱臣贼子呢?
那不是等于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去见阎王爷吗?
三皇子沉默不语:“......”
他暗暗捏紧拳头,气得肺管子都快炸了。
赵钰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能得到楚天逸的青睐?
不过是沾了叶芷汐的光罢了。
倘若他真有本事让慕安国乱起来,又怎会落在他们手里?
“三皇子。”
楚天逸眸光晦涩的看着三皇子,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
“老夫会将这些事详细上奏给你父皇,至于要不要论功行赏,且看他如何抉择。”
他心里清楚,慕安国不是他的江山,还轮不到他做主。
不过,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叶芷汐他们脱困,不必再承受流放之苦。
三皇子磨了磨后槽牙,强忍着怒气道:“好的,楚老。”
“嗯,那你好好休息。”
语毕,楚天逸懒得理会三皇子难看的脸色,起身离开房间。
三皇子都快气疯了,偏生还不能发作,以免引起楚天逸的反感。
该死的赵钰,该死的叶芷汐。
这夫妻俩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不行。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对策。
总而言之,他绝不能让赵钰就此翻身。
回到房间里的叶芷汐还不知道自己被三皇子给恨上了。
她喝了灵泉水补充体力后,就马不停蹄的制作止疼丸和护心丸。
毕竟张浩他们被老虎所伤,她也有一部分责任。
赵大娘子收拾行李,赵宁和赵珩帮忙切药捯药,赵钰则坐着挑拣药材。
一家人分工合作,边做事边聊天,其乐融融。
直到官差大声吆喝上路,他们才收拾行李下楼,坐着马车赶路。
临走前,叶芷汐把之前做好的止疼丸和护心丸交给张浩,又给了他几瓶膏药涂抹伤口。
此举把张浩和其他护卫感动的差点落泪,眼神感激的目送叶芷汐他们离开。
三皇子刚好瞧见这一幕,气得咬紧后槽牙,双手紧攥成拳。
不得不说,这个叶芷汐真会收买人心。
难怪能把楚天逸哄得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真是气煞人也!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是,主子!”
护卫急匆匆退下,很快就找来笔墨纸砚端进房间。
三皇子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封书信,转头就交给身侧的护卫。
“去,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属下遵命!”
看着护卫离开的背影,三皇子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楚天逸想帮助叶芷汐他们赦免流放之罪,那他就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但是,想让赵钰回到京城,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岭南穷山恶水,是个“好地方”,正好适合赵钰这种刺头。
思绪间,谭伟忠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试探性的问道:
“殿下,这家栈的老板娘被捕后,店里的伙计都跑光了。
您看,你和楚老留在这里也没人伺候,不如移步去下官府上小住几日?”
毕竟三皇子和楚天逸身份尊贵,总不能让人家一直住在栈里。
“也好,我去跟楚老说一下。”
三皇子眸光晦暗的应了一声,起身去找楚天逸。
谭伟忠像个狗腿子似的,屁颠屁颠的跟在三皇子身后。
两人一起来到楚天逸休息的房间。
“扣扣扣-”
三皇子屈指敲门,语气十分恭敬。
“楚老,此处危险,咱们还是去刺史府住吧。”
房间里,楚天逸吃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门边。
“好,那咱们一刻钟后出发吧。”
他原本是想跟着流放队伍一起走的。
但想到三皇子要处理人贩子和官银一事,便留了下来。
谭伟忠先派人回刺史府,让刺史夫人收拾一间院子给三皇子和楚天逸住。
刺史夫人得知两人的身份,哪敢怠慢贵?
忙不迭让下人收拾院子和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谭雨薇和江婉儿逛完街回来,就看到刺史夫人在一旁指挥,下人忙得脚不沾地。
“娘亲,如此兴师动众,是家里要来贵吗?”
“可不是嘛,待会儿有两位贵要到咱们府上住几日。”
刺史夫人扬起笑脸,朝着谭雨薇和江婉儿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你们两个去换身衣裳,梳妆打扮下,待会儿跟我一起迎接贵。”
“好的,母亲。”谭雨薇乖巧的回答。
江婉儿却拧了拧眉,不想跟她们迎,感觉像现代迎宾小姐一样。
“姨母,我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去给您丢人了。”
“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刺史夫人面露担忧之色,以为江婉儿真的生病了。
江婉儿连忙婉拒:“不用了姨母,我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