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碎片”这一高阶魔法的可怕力量。是不可能被免疫的。
在没有充分的时间铺设防护罩的情况下。身处魔法爆炸的中心点。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罗依的盔甲抵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要不是蜥蜴族的再生之力他恐怕连缓都缓不过来。已经重伤不治而亡了。幸运点也许会是终身卧床不起。就是如此罗依也用了五、六天的时间才得以恢复活动的能力。
当然其它的代价也相当的惨痛。他新得来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蛰伏在罗依的体内短时间内恐怕是召唤不出来了。就连伊斯雷尔之剑和巴克科斯之刃这样的神器都受到了轻微的损坏。可想当时的剧烈冲击是多么的可怕。不愧是由魔法练金的千古奇才爱因斯坦大师的作品。
在罗依重伤昏迷的时候。是斯嘉利把他从水里捞了上来。并带着无法行动的罗依开始了逃亡。这中间她那娇小的身躯里爆发出了让罗依为之倾佩的毅力与勇气。同时更让他心存感激。如果没有斯嘉利的帮助。留在原地无法行动的罗依肯定会被后来的萨巴人或是高林人杀死。
“为什么要救我。”
当时刚刚恢复意识的罗依这么问过。对于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斯嘉利。为什么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救护自己他很是迷惑。到底是为什么她要冒这个险呢。
“为了让你欠我一份人情。”这个回答显然是没办法让罗依满意的。
“难道你不怕受我的牵连。被高林和萨巴两大王国追杀和通缉。”
“你总是喜欢把问题复杂话吗?”斯嘉利当时反到问罗依。“你只要知道自己活着。而且并没有落到萨巴人或是高林人的手里就好了。在说萨巴和高林在大。他们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是吗?睡你的觉吧。前面又要过岗哨了。”
事实是罗依安全的离开了萨巴地界。而斯嘉利开始抱怨遇人不疏。
罗依半强迫的把斯嘉利带回了瓦拉乌草原。让她成为了他妻子。和他生活在一起。而且还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实在让斯嘉利觉得有时候很生气。
“你这头饿狼。”斯嘉利这样抱怨过。可得到的回答是。“我是饿狼吗?那你不就是绵羊了。”这个男人现在变的的确有那么些不讲理了。
自从离开萨巴王城罗依不自觉间改变了很多。他在不自觉间变的拿的起放的下了。也稍微变的不要脸了。特别对付女孩子方面变的特别死赖。要不斯嘉利也不会认命的跟在他身边了。
他们在这里过着平静而安定的生活。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这样过一辈子该是多好的事情。
现在原本的平静被打破了。瘟疫的氤氲仿佛笼罩了天际。夕阳的余辉也显得异常的昏暗了。两个人开始默默的收拾行李。斯嘉利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找话题解闷的想法。
“你先去木兰海子。那里是大可汗的夏都。卫生条件应该很好,应该不会有瘟疫流行。如果还不行你就去北地的狼居乌山。那里的大祭酒特拉洛克是我的朋友。带上我的腰牌。他会向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在撒满教的圣庙应该是绝对安全的。”说着罗依把一快一寸见方的金牌塞进斯嘉利的手里。又开时东摸西摸的拿出一捆魔法卷轴。“拿着他们。防身用。千万别让自己受伤。沿途不要停留也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带上足够的水和干粮。直接到木兰海子去。”
“好。”
斯嘉利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金牌和一捆魔法卷轴。她从来没想过罗依竟然会有这样的金牌。这快刻有奇异草原文字的金牌。是黄衣苯教撒满四元素使者特有的金牌。是真正上位撒满的身份象征。原本她以为罗依不过是个会点医术的冒牌巫医。而成捆的魔法卷轴更是让她惊讶。这么多魔法卷轴可不是光靠钱买的来的。
而罗依现在慌乱的有点神经质了。“不。不。不。你不要去木兰海子。直接去狼居乌山。直接去那里。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呆在那里。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罗依紧紧的抱住斯嘉利。亲吻她的额头。
“和我一起逃吧。”斯嘉利哀求道。可罗依只是摇摇头把他抱的更紧了。
“我不能那么做。这是我的职责。好了快点收拾。明天早上你马上离开这里。”
斯嘉利现在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当罗依将他占有的时候她也许还有一丝的怨恨。可当这个人将自己的热情、温柔和刚毅都展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动了。
而罗依现在心里更多的是焦急。去年的大雪在初春并没引起任何不好的影响。可现在这潜在的威胁终于露出了端倪。灾难也许不可能在避免了。
去年的大雪覆盖了大片的草场。这为很多小动物提供了很好的避难所。可像狼这样的大型肉食动物因为事物严重短缺的情况下大批冻饿而死。没有了天敌啮齿类动物大量的繁殖。它们的栖息地也不断的扩大。瘟疫这种疾病随着它们的扩张从“野生动物”的仓库里向人类的社会渗透了近来。大规模的瘟疫也随之到来。
一早送走斯嘉利。罗依开始巡视附近已知的营地。他最先去了昨天来的那户人家。
藏包孤单的树立在一片小树林的边缘。牛羊四散的放在周围的草地与树林间。它们的主人横七竖八的到在藏包的例外。还保持着他们生先的姿态。而灵魂已经回归到天国了。
这些人不是死于腹股沟腺炎。他们那时的症状很轻只要使用药物是可以挽回的。他们死于另一种被草原称为白水的瘟疫。尸体白色的便溺物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们死于霍乱。
“该死。”罗依知道自己太大意了。他竟然忽略了水源的问题。每一次的瘟疫爆发都必然的综合性的。不可能是单一的疾病。多是数种疾病的综合体。
他放火烧毁了这个营地。并在那里树起了瘟疫神的图腾柱。狰狞的面目和白色的飘带。会提醒所有路过者不要接近。
随后调查的结果糟糕透了。
疫情没有爆发。但情况却比想象中的严重的多。罗依走遍了所有已知的营地。每个地方都有人生病。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这说明每个营地都可能随时爆发大规模的疫情。一旦爆发周围的几支阿吾勒部落将被彻底的抹杀。
这个地区包括罗依在内只有四个撒满和十几位巫医。相对与数千的人口基数和几千里的土地面积。这么点人手。好比丢进大海的石头一样渺小。
当罗依冲忙的赶回来的时候。发现藏包前聚满了病人。斯嘉利正在细心的照料着他们。
“你。该死。你怎么回来了。你必须马上离开。马上。”
罗依几乎是在用吼的对斯嘉利喊道。他拉过自己的马想把斯嘉利推到上面去。
“不。我不走。只要你不走我就不走。”斯嘉利坚决不骑上罗依拉过来的马匹。
“你疯了。留下来你会死的。我今天烧毁了一间藏包。除了他们的牛羊没人活下来。而他们昨天还活着。”罗依的声音中全是焦躁和不安。
“小声点。病人都在看着你。如果身为撒满祭酒的你都这么的慌张。他们会感到什么。”
罗依不的不放地自己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如果他表现出极度的不安。绝对会在病人中产生恐慌情绪。这种时候恐慌的情绪绝对是致命的。它可以完全击溃人们求生的欲望。而人们一但绝望他们就不会老实的等待罗依的治疗。向四周扩散的人群会把瘟疫带到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奇怪。那个时候疫情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斯嘉利继续小声的说:“这些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们是乌实尔部的两个小阿吾勒部落。他们的阿吾勒头人和巫医都死于疾病。因为听说这里有一位医术高兴的巫医才来的。所以我把他们带了回来。”
“二个阿吾勒部落?人怎么这么少。”
“听领头的说。他们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亲人他们的阿吾勒头人都死了。而后面还有一些重号在一支阿塔的护送下向这里赶。我提前检查过了。有人得了腹股沟腺炎。但更多的人得的是天花。其中有2个人刚到达就死了。从便溺物看。我怀疑是霍乱。”
情况和看到的一样严重。人们痛苦的哀号正说明了这一点。
“好了。我知道了。但你必须离开。马上。在你也被感染之前。”罗依还试图让斯嘉利离开这个是非地。继续在这种集聚了大量病人的地方停留本身就是最致命的。
“我不能走。病人会一天比一天多。你需要助手。这附近的巫医加起来只有十几人。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过来帮你。你自己一个人会累垮的。”
“我没关系。你必须离开。必须马上。这里现在有多危险。看看四周就知道。”
“行了罗依。我接触过病人了。也许我会把疫情带到别处去。也许我走到半路就会病倒。你不会不懂。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了。”斯嘉利说出的事实。让罗依不得不放弃让她离开的念头。
“该死。你不应该回来。”
罗依抱住斯嘉利轻吻她的额头。他现在只能选择让她留下来。他不能不负责任的让斯嘉利离开。任何和病人接触过的人都必须隔离。这是他在草原之外学习来的知识,也是防御瘟疫扩散最好的方法。而且正像斯嘉利说的那样,她已经接触过了病人,就也可能得病更不能随便离开了。
“害怕吗?”罗依小声的问。
“怕。”
“让天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
现在罗依像所有草原的撒满一样。把自己和身边的一切都奉贤到了天神的祭坛前。等待由上天来决定他们的命运。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天神的仁慈。
这一夜罗依第一次写下了日记。
公历212年8月13日
她没有离开。我知道让她留下来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疫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两个阿吾勒部落在我的营地四周驻扎下来。可他们的人口已经不多了。他们到达的时候还有164人所有人都生了病。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又有35个人被天神召唤而去了。他们在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附近的部落撒满甘乌朵在我的营地不远处立起了瘟神图腾柱。这应该是他们阿吾勒头人的主意。以警告自己的族人不要接近这个地方。这和我早上在一个小营地那里做的一样。
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没有将这里的病人都赶走也是在害怕自己受到感染。很幸运这里是草原。人们知道的并不多。如果这是在其他国家。病人和他的家人都会被活活烧死。我到是不用担心出现这种过激的行为。
我只有和斯嘉利一起来照护这些人。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甘乌朵愿意向我提供草药和少量的亚麻布。也愿意按我的配方帮我配制消毒药水。并想我们提供食物。
但他们只能把东西放在瘟疫图腾柱下面。得由我自己去取。这恐怕是他们勇气之内的极限了。
的确没有人不畏惧瘟疫。包括我自己。
罗依亚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