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由衷感激诸位愿为本王做见证,请诸位受本王一拜!”
杨凡真诚的拱手行了一礼。
一众百姓都没想到,燕王殿下竟然会向他们行礼,一时间个个都受宠若惊,急忙摆了摆手。
“燕王殿下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等不堪受如此大礼!”
众人连忙退后行礼,但脸上都露出激动之色。
燕王殿下真不愧是让漠北接连吃瘪的大英雄,竟连对待他们这种平民都这般彬彬有礼。
“好,有诸位为我做见证,那就请诸位随我入城吧!”
杨凡挥手说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我等随燕王殿下入城!”
杨凡脸上露出笑容,挥手示意手下亲卫带着林清月和梁少为往城中走去。
这一刻林清月和梁少为都满脸屈辱。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屈辱的游街示众。
看到杨凡兴师动众的带着一群百姓往城中而去,跟在后面的朵颜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这燕王阵仗有必要搞这么大吗!”
朵颜身旁的护卫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杨凡压根就没必要带着这么多人去讨要地契。
毕竟他堂堂燕王,只要亲自登门索要,就算对方是当朝宰相,也不可能抵死不认的。
听到护卫的话,朵颜眉头一挑。
“你觉得燕王把阵仗搞得这么大是为什么?”
她身旁的护卫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这……小人不知!”
看他苦思冥想的模样,朵颜也没再问,而是快步跟上了杨凡的步伐。
“公主殿下,您不是要回营吗?”
看到朵颜要离开,她身旁的护卫连忙问道。
朵颜摆了摆手。
“让额日吉他们先回去吧,本公主觉得,今天或许能看到一出大戏!”
一出大戏?
护卫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京城而来之时,城门外。
今日的城门口显得格外热闹。
大量的车马堵在城门口,不少身着儒衫,文质彬彬的学子一边等待着城门放行,一边与自己的旧时故友打着招呼。
而在队伍中的一些装饰奢华的马车上,时不时便有娇俏的少女掀开车帘,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些来往的俊美才子。
偶尔目光对上,才子们彬彬有礼的低头行礼,马车中的少女则脸色羞红的放下车帘。
今日之所以如此热闹,是因为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砚池诗会。
这砚池诗会极为有名,每年都会有无数外地学子前来赴会。
若是能在这诗会之上作出一首名诗,不仅能名扬天下,而且听说这诗会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要是运气好,得了皇家赏识,日后仕途必然坦荡无比。
而且就算得不到皇家赏识,在砚池诗会上也有不少佳人出席。
能得佳人青睐,成就一段佳话,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众人趋之若鹜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喊声突然传来。
“还我军饷,处斩贪吏!”
“还我军饷,处斩贪吏!”
“还我军饷,处斩贪吏!”
听到这阵阵喊声,所有人都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行数十人正举着一张巨大的横幅,高喊着往城门口走来。
这群人不是残疾便是病弱,可此刻他们的喊声却是嘹亮无比。
换做平时,这些大才子自然懒得理会这种事情。
但此刻闲来无事,一群人便好奇的看了看他们举着的横幅上的字。
那横幅上,除了他们口中喊的标语之外,还用小一点的字写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项城督军张顺,项城军将领王猛为贪墨抚恤银和粮草,革除伤兵军籍,天理难容!”
“曼城军将领刘世辉,霸占军饷,强吞抚恤!”
“吾等皆是为国捐躯者,本应享受国朝荣誉,如今不仅未曾拿到属于自己的荣誉,甚至连半两军饷都没拿到,公理何在,正义何在!”
“……”
看着那些标语上如泣如诉的话,有人摇头,也有人嗤笑。
“标语写得挺不错,这方式也颇为新颖,可惜……毫无用处!”
一白衣青年摇了摇头。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怎会没用?”
白衣青年身旁的友人不由好奇的问道。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
“我等看到了又如何,是你会去想办法帮他们把冤屈上达天听,还是我会去?”
白衣青年此言一出,他身旁众人尽皆沉默。
确实,就算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也不可能会有人为他们申冤。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仕途来开玩笑。
帮了这群人,或许能得到他们几句口头感谢,但换来的却是朝中庞大利益群体的仇视。
到时候,他们莫说是仕途,只怕是性命都要没了。
一时间,众人都摇了摇头,漠然的看着这些伤兵控诉。
而此时城门的门楼上,守城的城门校尉探出了头。
“那下面是什么情况?”
校尉冷声问道。
他身后立刻便有士兵上前汇报。
“启禀大人,是一群自称被上官贪墨了银子的伤兵,他们想要进城告御状!”
听到手下的汇报,校尉冷笑一声。
“告御状?就凭他们!”
校尉摇了摇头,随后便挥了挥手。
“让人去把他们赶走,告诉他们,再闹将下去,杀无赦!”
“是!”
那士兵退了下去,很快便带着人往举着横幅的众人的方向赶去。
“一群连仗都不能打的废物,真以为谁会在意你们的死活!”
校尉摇了摇头,又安逸的躺回了躺椅上。
而此时城门守卫已经来到了举着横幅控诉的众人面前。
“闭嘴,都给我闭嘴,再敢大声喧哗,信不信砍了你们!”
一群守卫满脸轻蔑的看着眼前众人,冷声说道。
而围观众人看着这群守卫跋扈的模样,除了少部分人忍不住叹气以外,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吧看吧,他们连城都进不去,还想告什么御状!”
白衣公子冷笑一声。
他身旁几人都摇了摇头。
这些人,靠着几张横幅便想状告朝廷官员,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