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管战战兢兢过来劝苏晚晚:“周姑娘侍奉不周,得罪了皇上,苏姑娘,您要不去劝劝?”

    苏晚晚哪里肯应?

    “婉秀不是没分寸的人,她能应付。”

    周婉秀只比她小一岁,当年太皇太后周氏也是大力培养她的。

    只是她毕竟父母健在,又是周家嫡出的大小姐,在宫里受了气或者不想受约束的时候,就拍拍屁股庆云侯府。

    享受她随心所欲的大小姐权利。

    相比于连家都回不去的苏晚晚,要任性洒脱得多。

    可在陆行简面前,她就会自动收起所有的任性和锋芒,毫无底线地逢迎他。

    苏晚晚轻轻叹了口气。

    周婉秀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差点哭出来。

    “晚姑姑,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苏晚晚能理解周婉秀的执着与痴迷。

    抛却无比尊贵的身份,陆行简个人的外在条件也是一等一地好。

    无论是天生的外貌身材比例,还是后天勤奋习武锻炼出来的流畅肌肉线条,都是出类拔萃,无人可出其右的。

    足以让女人为他神魂颠倒。

    不过,这样一个身份颜值都双重高高在上的男人,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个女人。

    而是会尝试在不同女人身上寻找刺激。

    按理来说,周婉秀也是颜值在线的美女,个人素质也不差,不至于被陆行简反复拒绝。

    大概只有一个可能——太没有挑战难度了。

    男人是天生的征服者。

    女人的示弱和楚楚可怜可以引起他们的怜惜,自尊心爆棚。

    可太过主动热情的倒贴,反而会让他们觉得反感和厌烦。

    周婉秀好像就是执念太深,从而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苏晚晚还是不忍心她陷在泥坑里出不来: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东西。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会被珍惜。”

    周婉秀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我知道了。”

    因为已经夜深,苏晚晚没有多说,很快就睡下了。

    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在隔壁房间的周婉秀好像也一直在辗转反侧。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晚依旧早出晚归。

    周婉秀紧跟着她寸步不离。

    为了赈灾事宜,苏晚晚不得不拜访许多高门大户。

    好在这些人家对她态度都还算热情,踊跃捐钱捐物。

    甚至有更热心的,还帮她介绍别的人家。

    外戚里头,瑞安侯夫人孙清羽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站住脚跟。

    不仅在太皇太后那里要了几件珍贵的宫中藏物,打算拿到兵部尚书家宴会那天去拍卖。

    还拉着苏晚晚走访了其他几家外戚。

    勋贵这边,安国公世子夫人当仁不让地扛起了大旗,联络了好多勋贵家的当家主母,就为赈灾捐款造势。

    宴会还没开始,已经有一些赈灾款到账。

    多数人家是主动开设粥棚,自己出米出人手,最为便捷省事。

    各个城门外都架起赈灾的粥锅,掺了沙子的米粥开始全天侯供应,甚至还专门开辟了老幼专供通道。

    喻夫人和苏晚晚一起到城外施粥现场查看,叹息道:

    “粥里掺沙砾虽不厚道,可还是能防止那些占便宜的民众来哄抢。”

    苏晚晚蹙眉:“只怕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尽可能诋毁。”

    素来左右逢源、笑脸迎人的喻夫人倒是难得地坚定:

    “谁要诋毁,就让他自己出钱来开设粥棚,别光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