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莎莉根本就没有在意我的反应,而是伸着脚丫试探着往崖下爬,我有些吃不准是不是要跟她这样做。
“嗨,我们从别处绕过去!”我喊住她说。
那女孩儿困惑的抬头看向我。大概她没想到我会在这样一个并不复杂的地势前打退堂鼓。
但她还是收回了腿,默默的看着我。
可能她也没了主意该怎么做。
“莎莉,你见过其他日本兵吗?”我走到她面前,严肃的盯着她。
莎莉犹豫着点点头,但有马上摇了摇头。
“你见过......?”我一下按住她的肩膀,急切的问。
莎莉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她抬眼困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激动。
“莎莉,也许,你受过威胁,或者,你根本不想加入这件事。我很理解。但我和其他日本士兵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你也知道,我正努力救你的父亲。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努力想把我的真诚和担忧表达给她。
莎莉被我忽然的表白弄蒙了。
“好吧。我们先回去吧。”我有些失望的说。
我之所以把莎莉单独带出来,并不只是为了寻找食物,我还想从她口里得到些情报,因为她曾近距离和那些逃跑的女俘接近过。我不相信她没有看到过这些战俘。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去!”莎莉忽然说。
我愣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摸向枪。
难道这个土著女孩儿执意要把我们这边的情况透漏出去?
但我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
我不想就这样怀疑她,却有抓不住证据。
她想单独走,也是证实她没有说谎的好机会。因为我可以在远距离的监视她的行踪。
“好吧。记得早点回来!”我说着,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扭身向回走去。
莎莉默默的看着我的背影,之后她又抓住一根树藤,试图爬下石崖去。
我大步走了一段路,直到认为莎莉再也看不到我。然后我才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棕榈树。借助着棕榈叶的掩护,我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莎莉的举动。
此时,她已经拽着树藤爬下了石崖。但她并没有直接去找芋头。而是向海边跑去。她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似乎害怕我跟在她身后一样。
接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一条石隙中。又过了几分钟。我看到莎莉重新从石隙内爬了出来,她趴的很吃力。让我惊骇的是,我居然看见有一双手扶着她的臀部,把她推了上来。
毋庸置疑。那条石隙内有人躲藏在里面。
但莎莉始终没有说过。
难到那些逃跑的女俘都藏在那里?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莎莉一定会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告诉给那些日本逃犯。甚至,连那条橡皮艇的事儿,都会说出来。
我端着望远镜一直盯着那条石隙,希望南木或井上她们从里面出来,证实我的想法。但那条石隙始终再没有动静。
我忍耐不住,又用望远镜去搜寻莎莉的踪迹。
我看到她正跪在地上,用一块炮弹皮吃力的刨土,把类似芋头的块茎刨出来,放在背篓里。
她的动作非常快,看样子在平时也是经常这样寻找食物。
她并不知道,我拥有的望远镜,可以在远处就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我就在棕榈树上观察着莎莉和海边那片石滩。
太阳越来越热,棕榈树叶根本遮挡不住这种热力,而我又没有带水壶。
这时,我忽然想起南太平洋有的地方,土著人会利用棕榈的汁液做成棕榈酒。
我也是渴了,于是抽出刀子,在棕榈树树头嫩芽上砍了一刀,将嫩枝砍断。这时,断处就涌出一种淡白色略有粘稠的树脂来。
我凑上去舔了一口,这种汁液很香甜。事实上这种含糖的树汁接下来后,略加处理就可以制成非常受欢迎的棕榈酒。
只是我趴在棕榈树上,没有心思去考虑制造这种含微量酒精的饮料。
莎莉很快挖了好几块芋头,她似乎觉得够吃了,把背篓背在背上,吃力的站起来,然后开始往我这边走来。
看样子她是想把收获都带给我们。
但因为她对我隐瞒了关键的事情,我并没有感激她,反倒怒气冲冲。
我从棕榈树上滑下来,拦在她回来的路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我从树后闪出来,冷冷盯着她时,莎莉困惑的看着我。
“我不喜欢说慌的人。”我紧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
她似乎意识到我想说什么。但她还是努力装着无懂的样子,想要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一把抓住她的背篓。
我看到背篓里只有几块芋头根茎。
“那只木瓜呢?”我问道。
“我吃掉了。”她平静的看着我。
“撒谎!”我怒不可遏,抬手想要打她。
但她全无惧色的站在那里,似乎准备承担我的雷霆怒火。
看着她清澈无辜的眼睛,我不忍对这个土著小姑娘下手。
我知道,只有抓住证据,才能让她彻底心服口服。
我把她的背篓扔在一边,然后扯着她往石隙那边走去。
莎莉似乎也意识到我要干什么,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手。当她感觉无法摆脱我的控制时,居然张嘴大声嘶喊起来。
“她想给藏在石隙里的人报信!”我气得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并想把她绑起来。
可是她的力气很大,又踢又蹬拼命挣扎。
她并不像现代人那样穿内裤,所以她在挣扎的时候,裙里风光全都展露出来。我把胳膊伸到她两腿之间,一下子将她掀翻在地,然后压住她,用绑腿将她的手脚捆住。
她悲哀的嚎叫着,就像一条绝望的小兽。
为了争取时间,避免藏在石隙里的人跑掉,我把这个女孩儿丢在地上,然后抱着枪快速向石隙那边跑去。
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因为藏在石隙里的人已经听到了莎莉的叫声。
我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试图爬上石隙逃跑。但她似乎很虚弱,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只好绝望的扭头看着我。
此时,我已经看清楚,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些逃走的女俘,而是一个土著女人。
她似乎受了伤。胸前还有划破的伤口,但当我看到她脸上和身上的皮疹时,我吓得立即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