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没证据的事别随便扣在云兮身上,你若敢伤她,我绝不答应!”沈扶卿心里火气翻涌,失望透顶。

    在他这里,一直都是玉晚蛮横,对沈云兮胡搅蛮缠。

    沈云兮是他打心底里护着的亲妹妹,会犯不起眼的小错,但心眼不坏。

    多年来宠着的继妹终归是变了,她以前会拉着他的衣袖,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现在却只剩疏离和冷漠。

    玉晚偏要继续往前,伸手去抓他身后的沈云兮,不想善罢甘休放过她。

    余光却瞥见沈扶卿面容愤怒,气得再度扬手,一巴掌狠狠朝她脸上挥去。

    抬手的瞬间打落了她手里两颗珠子,一颗从指间落入池塘,最后一颗珠子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泥。

    玉晚神情恍惚,预料中的厉风没有扫来。

    雪公子不知何时站到玉晚身前,抓住沈扶卿落下的手臂。

    他一把将人推开,不见怒意,但温柔脸上透着冷色:“王妃句句在理,不如下狱审查一番,云兮小姐是否无从抵赖。”

    “沈世子如此偏信自己亲妹妹,针对王妃,未免有辱国公府门楣。”

    玉晚眼皮颤了颤,盯着他的背影。

    喉咙像吃了苦莲一样干涩。

    到头来肯护着她的,竟是一个没有瓜葛的外人。

    “雪大人,此乃家事,与你无关。”沈扶卿收回手,孤傲中带了几分忌惮。

    雪公子是长公主的人。

    他不能轻易得罪。

    “我与王妃甚是投缘,亲眼所见,便不能置之不理。”雪公子温柔中夹杂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若是细细品味,倒有些类似尉迟砚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权已久的上位者骄矜感。

    可他们分明只有几面之缘,沈扶卿却生出这种两面人的奇异感受,冷着脸问:“若我偏要教训她呢?”

    雪公子面容清寡,眉眼温柔:“只好恕我无礼了。”

    寸步不让。

    大有你进一尺,我还一丈的架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尉迟砚散漫的声音传入耳中:“在干什么呢。”

    他负手来到池边,敏锐地扫向神色各异的在场之人,最后视线定格到站在雪公子身后的玉晚身上。

    她垂着眉眼,也不说话,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脸上印着明显的五指印。

    他眯了眯眼,指腹暗暗压紧,心里压抑着不悦和戾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迟砚沉冷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袭来。

    沈扶卿心里一紧,眉头渐渐蹙起。

    他和摄政王自小交好,应当不会为了玉晚和他闹掰。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什么大事。”

    沈扶卿斟酌开口:“晚晚和云兮之间有些误会没解释清楚,摄政王不必过虑。”

    玉晚眼神有些空洞,像失去了灵魂,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凭借声音茫然地瞥他一眼,瞥见他阖动的薄唇。

    她的状况不太对劲。

    尉迟砚眉头微拧,心里蓦然扎来一根刺,狠狠揪紧,生出一丝不安,抬步朝她走去。

    “阿砚。”沈云兮站出来拦住他。

    “妹妹嫉恨我贬低她的荷包丑,弄坏了她的珠子。她怀疑是我害她亡夫没了命根,方才想要把我溺死在水里。”

    “大哥气不过才打了她一巴掌,都是她害我在先,阿砚你别被她糊弄了。”

    浑身湿漉漉的,看着好不狼狈。

    沈云兮的丫鬟也站出来,添油加醋告了玉晚一通。

    上次两人双双落水,摄政王先救沈云兮,这次大家可都亲眼瞧见玉晚谋害其性命,摄政王必定会为沈云兮做主,严惩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