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席若卿被放下在侯府门口时,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她刚才在马车上拼了命的点头,一水的道‘明白’。
男人便解开她身上的皓制,伸出大手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
他帮她把衣服好好穿回去时问了她明日跟苏皖屏约定的时间。
席若卿如实回了。
男人让她找个借口搪塞,这几日都不用去,有什么事等三日后再说。
席若卿不明所以,但被他按在头顶上的手揉得实在舒服,便迷迷糊糊应下来。
最后得到男人极其温柔的一句‘真乖’的评价。
正当席若卿小鹿乱撞,眼睛里冒着金光,想要再多说点什么时。
男人却又恢复往日冷淡的表情,拎着她后衣领把她从马车拎下放到地上去。
席若卿看着溟王府马车扬长而去,脸上的哀怨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她看不懂男人时冷时热的态度。
这种被放风筝似的一拉一扯半吊在空中不知何时会被他收线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屁股上还隐隐作痛,一股一股的侵占她大脑。
上辈子被囚的时候她不是没挨过揍,只不过那种带了隐秘的快乐和不能言说的刺激。
今日这一出她除了疼,没别的感觉了。
好像跟这男人接触,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屁股都得受伤。
更让人烦躁的是如今的受伤让她没有理由去跟男人闹腾。
没有名分这件事总让她觉得委屈,还有一点怨愤。
席若卿甚至想加快速度把那人拉到自己怀里来。
等到他再次跟自己互通心意后,一定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席若卿这样想着无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尖牙,心口躁动得很。
直到莺儿开口打碎她的幻想:“小姐您受了伤,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墨冥玄给抹得药极好,这会子她已经感觉不到烫伤处疼了:“先去看看席慕云。”
莺儿欲言又止,但还是跟着自家主子去了席慕云院子。
席若卿照常强制性给席慕云上药换绷带,席慕云也一如既往的对她没有好脸色。
等出了院子,莺儿再也忍不住道:“小姐您何必呢?四小姐根本不值得您心疼。”
席若卿:“不是心疼她。”
莺儿又心疼又无奈,只觉得自家小姐实在心善,嘴硬心软。
等回了房间,席若卿打发莺儿退下后挪到墙边暗格旁。
手指在墙面上点了两下,暗格打开,露出里面的牌位。
席若卿上了香,温柔的默默牌位边缘像是以往揉着妹妹细腻的发丝。
“慕慕乖,别怕,姐姐会保护你,在你回来之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晚间,莺儿做了饭菜端来。
席若卿吃了饭,又吩咐她明日给雷府递请柬。
今日自己仔细观察了席慕云的伤口,好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快。
自己给她的药是亲手配置的,疗效如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那样的伤根本无法单纯靠药物迅速恢复。
席慕云能恢复的那么快,定然是她体内妖物帮了忙。
能有效治疗主人身上的外伤么?
怪不得当初席慕云下手时毫不手软。
不过既然她的伤无碍,不必自己操心,那自己也该做接下来的事了。
“就说许久不见,请沁雪过来喝杯茶。”
“另外,我有件事需要她帮忙。”
莺儿应着去递了请柬。
吃过饭,入了夜。
席若卿趴在床上揉着发疼的臀部,迷迷糊糊要睡去。
可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反手从实验室拿出一小块香来。
她打发莺儿拿了香炉,亲手点了那一小块香后才上床重新闭上眼。
半夜,房门被人推开。
稳重的脚步声传来,带着些许男人身上独有的松香味落在鼻尖。
床上睡着的人下意识紧了紧手指,眼睛并没有睁开。
墨冥玄抒情熟路把她从被子里扒开,褪去外衣,让她趴在自己腿上,脑袋软软垂在自己手臂上。
白天他气狠了,多少没收住力,这会子挨打的地方稍微有点肿。
男人瞧着那处白中泛红,没有以往的暴虐心,此时只觉得心疼。
睡着的人儿似乎因为身上凉有些别扭的嘤哼一声,蹭了蹭身子。
墨冥玄便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抚。
另一只空着的手熟练抹了药膏,轻轻擦在她臀部,顺带着用温暖的大手一下下揉着。
他的力道很轻,像是对待什么珍贵易碎之物,等到药膏全部渗入皮肉后才停下动作。
等这一处的药抹完,他又拿出另外的药膏,细细在她双手和膝盖处再次上了药。
之后才将衣服帮她穿回去,抱着她放进柔软的被中。
睡着的人却不知为何突然死死攥住他的手。
“阿玄……”
女子带了几分隐忍复杂的声音传来。
墨冥玄身子微僵,下意识抬头看向她,却只瞧见她略颤的睫毛。
她并没有睁开眼,刚才那一声无意识的轻哼也似乎是呓语。
男人皱了皱眉,隐约闻到屋内有其他味道。
他视线扫过屋子,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柜橱上。
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里面萦绕着点点明光。
墨冥玄眸色沉下去。
她从没有睡觉时点香的习惯。
目光再次落在怀里的人儿身上,带了几分冷沉。
席若卿趴在他怀里没有动,似乎睡得很沉,无知无觉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嘴唇紧绷着,额头也冒出些许冷汗。
手更是紧紧攥着墨冥玄的衣袖,只是攥了一会后又妥协般松开。
似乎不过是梦魇中下意识的反应,而并无其他。
墨冥玄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左脚紧张得绷着,五颗粉白小巧的脚趾也挤压在一块蜷缩着。
男人神色微敛,终是叹了口气,重新把她抱起拥入怀中。
女子身子僵了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睫毛跟着颤了颤,乖巧的任由他搂住。
“没关系,慢慢来。”墨冥玄拿被子将她裹住,大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揉搓着。
声音温柔如水,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怀中的人儿说。
只是怀中的人儿还在沉睡着,无法给他回应。
直到许久,天边泛白后,抱了她一夜的男人才把她放回床上,塞好被子后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
屋内静悄悄的,好像从没人来过的样子。
沉睡着的席若卿却在此时睁开眼,眼中没有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