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他没有,所以才想出找祖母来哄劝自己。

    商行聿说罢,又将宫中送来的日子给商老夫人看。

    商老夫人一看就着急了,“这么快?”

    “是,到时还要将聘礼先送到太后宫中,给太后过目。”

    “太后还要看这些?这……这不合礼法。”

    “礼法是礼法,又不是给皇家定的,太后疼爱公主,祖母知道太后给公主的嫁妆有多少吗?便是母亲嫁妆的十倍都不及半分。”

    “这样多吗……”商老夫人突然有些操心孙儿去了公主府,过得不好该怎么办。

    “祖母也不需要太担心商将军……”

    “那是你父亲!”

    商行聿抓住她的手:“祖母一会去大哥和两位妹妹的院子看看,大哥的一方端砚,衣摆上坠得玉佩,加起来便要好几千两,还有两位妹妹的首饰,如今的商夫人也是管家的能手。”

    “真的?”

    “真的!”商行聿颔首,却只字不提这些东西都是用他母亲的嫁妆换来的。之前怎样换,如今便要怎样还。

    但这些,便不让祖母担心了。

    祖母出身清贫,在庄子上还自己种草施肥,便是将军府落魄,也对她造不成影响。

    更何况还有自己。

    商行聿一番话,让商老夫人的心又偏了,当晚商天昊在梁娆迫不及待的催促下来问结果,又黑着脸回去。

    “三月初四纳采,陛下知道单子,太后还要亲自验看……”梁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这是要逼着她去死啊!!

    商家一片混乱。

    商幼溪与商幼荷,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得知自己居然要从打小住到大的院子中搬出,哭着去找母亲。

    梁娆听着女儿们的哭声,更是悔不当初。

    早知今日,她那时便不该好心将商行聿这杂种留下来!

    *

    宫中。

    蕙儿躲在假山中同池子里的呆鱼说话,隐隐约约,便听到两个女子的声音。

    她本来没在意。

    但听着听着,听到对方似乎提到了庆宁皇姐的名字。

    小姑娘立刻对呆鱼比了个嘘,自己也趴在假山后小心翼翼偷听。

    明嘉郡主不耐烦道:“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盛知婉不是做了你两年大嫂吗,你怎么连她一点把柄也没有?”

    “郡主,公主应不会将您的事说出去,再说也是她救了您,您何必非要同她作对?”祁非蕊温言劝道。

    “她那是不得不救,她要是真好心,就该将那几个护卫交出来!”明嘉摸了摸脖子。

    就因为脖子上的伤,她一直拖到今日才入宫拜见。

    “反正,你别被盛知婉给骗了,她那人就是虚伪至极,会装得很!!”

    “才不是——!”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明嘉郡主同祁非蕊都吓了一跳。

    蕙儿叉着腰看着两人:“你们是谁?你们居然说庆宁皇姐的坏话,我要去告诉太后祖母!”

    说着,小姑娘便要往前跑。

    “站住!”明嘉一把揪住她,目光在她脸上看了又看,忽然笑了:“芙贵人是你母妃?”

    “你怎么知道?”蕙儿歪着脑袋。

    明嘉更不怕了,一个不受宠的贵人生的公主,连盛知婉都不如,还敢告她的状?

    她目光一扫旁边的假山,“方才你躲在哪儿偷听我们说话?”

    “蕙儿没有偷听!蕙儿同呆鱼说话,你们自己过来说庆宁皇姐的坏话!”

    “哼,还敢不承认?”明嘉方才为了同祁非蕊说话,将宫人远远抛在后头,因此这会这里也没有外人。

    她瞧瞧假山,又瞧瞧短腿短脚的蕙儿,顿时有了个主意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