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松,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朕的后宫也没什么人,你也不用费心打理。”

    “过段日子朕会将那些孩子们都送到咸阳去。”

    “你在宫里不用太过拘束。”

    苏芷看着烛光下李承乾的脸,不由一阵心动。

    龙凤之资,天日之表的儿子。

    也长了一张相同勾人心魄的脸啊。

    李靖得胜班师回朝!

    贞观十五年。大唐对外两次战役,两战两胜。

    这还刚到乾武元年呢!

    作战获胜极大地提升了长安百姓们的民族荣誉感。

    他们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有时候看见那些外国人,那都是把头抬得高高的,心中满是自豪。

    哼!不管是什么国家,都不是大唐的对手。

    两仪殿内。

    李靖,侯君集,秦如召,薛仁贵齐聚。

    这四个都是李承乾当时钦点的大将。

    李靖、侯君集,那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打仗方面的韬略自不必说。

    秦如召,薛仁贵则是大唐新生代的武将,相比老将而言,作战经验和指挥能力确实尚有许多不足。

    薛仁贵,李承乾一直是打算悉心栽培的,此次让他出战,也是为了使其在战场上多多磨砺。

    这可是三箭定天山的狠人啊!

    李承乾端坐在太师椅之上,身姿挺拔。眼神却透着一丝疲惫,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凝重,目光缓缓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良久,才开口道:“诸位将军,这次打了胜仗,一战平定了吐蕃,诸位都功不可没,只是这伤亡有点过大了。”

    说罢,他看向李靖和侯君集,轻轻挥了挥手,“李将军,侯将军你们先退下吧。”

    “朕朝会上会对你们论功行赏。”

    “谢陛下!”李靖和侯君集拱手行礼,而后退下。

    两仪殿里此时就只剩下了两个年轻人。

    薛仁贵说年轻其实也不太精准,今年已然过了年,薛仁贵也二十八岁了。

    李承乾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秦如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表情严肃让人望而生畏。。

    秦如召察觉到李承乾的目光,他嘴唇微微颤抖,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是最早一个来到两仪殿等候的,心中也知晓自己怕是要被陛下问责,此时眼神中带着一丝亏欠。

    “知道错了吗?”

    李承乾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威严,脸上的阴霾愈发浓重。

    听到李承乾这么问,秦如召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倔强,双眉紧蹙:“陛下,末将不认为自己有错!”

    “吐蕃留不得!”

    李承乾微微摇头,眉头皱得更深,几近形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心,语气加重。

    “朕不是说这件事,朕没有觉得你把吐蕃灭种了有什么不对。”

    “朕想说的是,三千营是朕最精锐的部队。”

    “整整三千人的重甲骑兵,你轻甲就上去和吐蕃骑兵硬碰硬,你图什么?”

    “打赢了很威风吗?”

    “折损如此之大!”

    “你想过为什么吗?”

    秦如召跪在地上,嘴唇紧抿,眼神游移不定,半天没有说话。

    李承乾见状,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龙袍衣角随之摆动。

    上前一步,一脚踹向秦如召,将其踹翻在地,怒目圆睁,喝道。

    “朕问你!”

    “你想过为什么吗!”

    “给朕答话!”

    秦如召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陛下。”

    “末将忍不住,看着地上那些百姓的尸首,孩子的尸首,末将实在是怒火中烧,无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