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身上身无分文,去哪里找来一千两。沈烟岚在心中叫苦不迭,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听信墨墨的蛊惑,非要到这里来,看看那个什么神簪。
现在好了簪子倒是看到了,荷包马上就要空了,恐怕还要面临负债累累的境遇。沈烟岚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心绞痛。
然而沈烟岚这幅心疼的模样,自然也落在了苏玥的眼中。
她的嘴脸噙着一抹冷笑,尔后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厉声说道“郡主,这般的犹犹豫豫,难道是郡主府拿不出来钱?骑虎难下了?”
苏玥的语气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沈烟岚的脸色瞬间一变。
虽然苏玥说的没有错,她确实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她承认了,岂非颜面荡然无存。
“月舒小姐,还真是说笑了。不过区区一千两,有什么拿不出来的。”沈烟岚此刻才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打肿脸充胖子,她现在这样就是。
苏玥听完沈烟岚的话,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郡主请付账吧。”
沈烟岚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准备签下买卖合同。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男声,一直躲在人群中看戏的顾逢恩这才终于走了出来。他迅速走到沈烟岚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玥。
沈烟岚没有想到顾逢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呆愣。不过有了人撑腰,她也随即变得更加硬气,神情也有了几分倨傲。
对于顾逢恩的出现,苏玥也有些意外。她此番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她是知道沈烟岚在此所以闻讯而来。并且故意挑起争端,就是为了试探顾逢恩对沈烟岚的在意程度。
就在刚才她的人才悄悄回报顾逢恩并不在附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赶来了。这么说来沈烟岚还真的是顾逢恩心尖尖上的人物。
苏玥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含笑迎了上去,“原来是顾将军,月舒这厢有礼了。”
“月舒姑娘气了,顾某何德何能,可当不起月舒小姐的行礼。”顾逢恩冷笑一声,全然没有给苏玥留半分颜面。
苏玥闻言自然知道顾逢恩这是决意维护沈烟岚到底了,于是她立刻冷笑一声,不甘落后的回敬到“顾将军这是何意?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顾将军这样贸然插手恐怕有些不妥吧。”
“妥不妥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你说对吗月舒姑娘!”顾逢恩刻意加重了月舒姑娘几个字,似乎是在警告苏玥,他早就已经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苏玥却仍旧无比的平静,脸上平淡无波,看不出半分喜怒,
顾逢恩继续接口说道,“既然翔鸾阁开门做生意,那么自然是谁买谁是主人。不过卖给谁当然是掌柜的说了算。月舒姑娘你说是吗?”
“这是自然。”
“掌柜,这是一千两……黄金!这簪子我替郡主买下了!”顾逢恩淡淡的开口,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楼冷气,
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平常人家就算是不吃不喝一辈子都攒不到这么多钱。
虽然这个簪子纯金打造,且辅以翠玉和乌玉等罕见玉石,可是和一千两黄金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
掌柜的听到这个数值之后,两眼瞬间放光,一千两黄金是他们翔鸾阁两年的收入。而顾逢恩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一千两黄金,如何不让人胆寒。
就连沈烟岚也被顾逢恩的财大气粗惊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逢恩竟然为自己一掷千金。这可是真正的千金!
沈烟岚偷偷的扯了扯顾逢恩的衣角,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顾逢恩你是不是疯了,一千两黄金用来买什么不好。你买这么一个破玩意儿?除了能够戴着赏玩还能够干什么!”
沈烟岚已经快要被顾逢恩给气死了,他出手倒是阔绰了,却没有想过这么大的一笔钱,她应该如何还起。她可不想和顾逢恩有什么金钱纠葛。
然后还没等她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响,顾逢恩便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他的颈间,她周身都充斥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会给你摘下来。”
沈烟岚的心猛的一震,她从来没有听过顾逢恩说如此肉麻的情话,她的心中顿时一动,小小的成就感萦绕在她的心间。
顾逢恩说罢,这才放开揽着沈烟岚的手,从袖口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票,直接将银票放在桌上。
苏玥见状,心中虽然气闷不已,可是却不得不认输,灰溜溜的离开了翔鸾阁。
一千两黄金她并非拿不出来,只是,若她出手如此阔绰,定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只得深深的咽下这口气,他日再报。
苏玥离开以后,人群也总算是散去。顾逢恩也从掌柜的手中拿到了金灿灿的簪子,簪子上的乌玉在日光下散发着淡粉色的光泽,异彩纷呈格外动人。
顾逢恩将簪子从盒中拿出,插入沈烟岚的发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沈烟岚的身上,他的眼中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如此灼热的目光顿时让沈烟岚心中一震,她逃避着不敢面对。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逃出顾逢恩的算计和欺骗,她不能再一次陷进去。
沈烟岚这样想着,于是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顾逢恩的诡计,他只是想要用这些小恩小惠来诱骗她深陷其中。
虽然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沈烟岚自然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
沈烟岚和顾逢恩一起坐在马车上,为了给他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墨墨和菲菲知趣的选择到外面架着马车,将偌大的相处机会留给了沈烟岚和顾逢恩两人。
两人并肩坐在马车之中,拥挤狭小的空间,以至于连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