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她跟父亲以外的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在这之前,就连路鸣封都不曾有机会靠她这么近。
“那个,对不起,我……我加快动作。”她结结巴巴道着歉,弯下腰,解开了最后两个纽扣,随后一把扯下,放到旁边的衣物篮里。
衣服脱了,下面就该轮到裤子了。
此时此刻,什么自我安慰,自欺欺人都没有用了,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想要从喉咙蹦出来,手也越来越抖。
偏偏谭牧裤腰上的皮带扣像跟她有仇一样,她越是紧张,它越是无动于衷。
徐子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蹲下身子,想凑近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谭牧低头望去,就见她的动作和距离透着一股难言的暧昧。
她绯红的脸颊,乌黑的长发,白皙如玉的指尖,仿佛有火,他本来清心寡欲,静如池水,此时心头却莫名一热。
他忍不住伸手就捏住徐子衿的下巴,硬生生将她从自己的腿间拉开,强迫她仰起头看着自己,“你这个女人,你就是故意的是吧?我爸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徐子衿被他捏得下巴生痛,眉头深锁,眼底有着跳跃的怒火,“我一直按照你说的在做,有什么不对?那不然你说清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谭牧眯着眼,一张脸阴沉得仿佛随时都会狂风席卷,暴雨大作。
然而,下一秒,他却脸色一变,忽然勾起一抹邪笑,“跟我说说,你之前是怎么照顾那个男人的?也是表面听从,但故作笨拙吗?”
徐子衿预想了无数遍他会如何反应,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先是一怔,继而满脸羞恼,“你,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谭牧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眼神轻蔑,神情调侃,“我哪里说得过分了?难道你不是这样子的?”
徐子衿大怒,想要辩驳,话到嘴边,忽然噤了声。
像他这种戴着有色眼镜的人,解释一万遍也不会有用,她还是省省口水吧。
想着,她伸出手掰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淡淡说:“洗澡水要凉了,你还洗吗?”
谭牧挑了挑眉,眼神瞟了眼自己的裤子,“当然洗啊,怎么不洗?”
徐子衿其实巴不得他说不洗,但他说了要洗,自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这一次,谭牧的皮带扣似乎是恶作剧够了,竟然一下子就被她解开了。
徐子衿强忍着一抹无错,把皮带取下来放好,随后解开他裤子上的纽扣,缓缓拉开拉链,一点一点把他的裤子脱了下了……
至此,谭牧身上便只剩一条贴身的内裤了。
徐子衿垂着眼皮,眼睛规规矩矩盯着自己的鼻子,故意自嘲,“剩下的裤子你自己脱吧,省得被我这样的女人占了便宜。”
谭牧仿佛看穿了她的紧张,故意跟她作对,“我不怕你占便宜,你尽管脱。”
纳尼?徐子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个男人不是很嫌弃自己吗?怎么没按套路出牌!
徐子衿的脸颊瞬间就红了,像熟透了的番茄,愣愣的,不知所措。
谭牧看着她像个纯情少女一般,露出无措难为情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不穿衣服,装出个纯情的样子给谁看?”
悦耳的声音,却刻薄难听,宛若毒箭利刃,一下子就刺痛了徐子衿的心。
一刹那间,她冷了脸,血色骤褪,小脸刷白。
谭牧见了不仅没有怜悯,眼底的嘲讽反而更浓了,“怎么?我说的实话又让你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