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个区区女儿家,怎么可以随便干预大盛的国家政事,更况且还是祭天大典如此威严庄重的仪式。
楼嫣然虽然心中不屑于这般言论,可是她也是人,即便再不在意,也会因为大家没有见到她的一番努力,心绪受到了些许影响。当然,于她而言,更主要的,是她与封锦寒之间,让她始终不愿触及的立后之问……
一边是原主父母一事尚未查清,另一边封锦寒又急于立她为后。这让楼嫣然郁郁寡欢,整日没精打采的。
一日,一家四口在御花园闲逛时,封锦寒又在暗示她立后一事。
楼嫣然只顾着摆弄花草,并不理会。
封锦寒嘴巴微张,欲言又止。
见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目光紧盯着楼嫣然,硬要将她看穿一样。
然而楼嫣然一直低着头跟小宝和小贝小声说话,没有注意到他灼热的眼神。
“你这几日为登基大典奔波,许是累了吧。你好生休养,朕还有政务处理,先离开了。”
封锦寒似乎并不需要听见楼嫣然的答复,他自顾自地说完,轻抚了两下小贝的脑袋,便离开了。
孩子们着迷于地上成群结队的小蚂蚁,忽略了无人理会的封锦寒。
而那个佯装摆弄花草的人则在瞥见封锦寒落寂的背影之后,眼湖深邃,紧抿嘴唇。
这天。
“皇上!大楚使臣求见!”
大楚?
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来做什么?
封锦寒不解,点头让士兵将人放进来。
大楚使臣入殿后跟封锦寒行礼,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女子。
“陛下,此次大楚派臣前来,是为了和亲一事。”
大楚公主闻言,跪下来,缓缓昂首,目如秋波,注视着殿上的封锦寒。
这位公主亭亭玉立,明眸皓齿,让人一眼便心生好感。
然而封锦寒对她没有半点意思。
翌日早朝,大臣们也为此展开了一番争辩。
大多都认为封锦寒答应和大楚和亲是一件不会有任何损失的事情,大楚之前与大盛势均力敌,即使如今战败,也是百足之虫,如果能因为和亲,日后跟大盛和平共处,其利定大于弊。
封锦寒面露难色,不想接纳大臣们的建议。
“这大楚三番几次来扰我大盛,朕只怕这也会是他们的计策之一。”
“况且,朕已有心悦之人,想必诸位爱卿也早已知晓,朕不会随意纳妃的。”
思考片刻,封锦寒不认为这是什么利国利民的上策,更何况他心中早已有了那个人。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阵喧哗,大臣们七嘴八舌,各说各话,但大概意思都一样,还是想要再劝说封锦寒。
更有甚者,直接对楼嫣然加以诋毁,想借此来让封锦寒忘记楼嫣然,纳大楚公主为妃。
封锦寒忍无可忍,一声“退朝”,径直离开。
大臣们见状,纷纷不知如何是好,但已经有几个时常谏言的大臣赶着去御书房,试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封锦寒。
与诸位文官一同上早朝的一名武将,紧赶几步比他们先到封锦寒面前。
“你如果是要劝说朕,还是先回去吧。”
“皇上,臣并非此意。相反,臣认为,皇上何不利用此事来刺激楼姑娘呢?”
闻言,封锦寒将目光从满桌子的文书移到了武将身上。
显然,封锦寒对他说的话很感兴趣,微微抬头示意他起身继续说下去。
武将心中一喜,赶紧起身。
“臣认为,皇上可以假意答应和大楚公主和亲,将此消息传入楼姑娘耳朵,如若楼姑娘也心悦皇上,臣想她不会不出面阻止。”
武将对自己的想法非常自信。
然而封锦寒径直否定了他的想法。
天子一言九鼎,他当真是以武将的说法赞同和亲一事,之后再跟大楚辩解这都是假意为之,一旦触怒大楚,只怕又免不了一番战争。
胡闹,简直就是以大盛的百姓安危开玩笑!
“皇上,如今大盛的势力,根本就不必惧怕大楚,而这和亲一事的同意权,也在皇上的手中,皇……”
“够了!”
还未等武将说完,封锦寒开口厉声打断他。
“爱卿一片好意,朕自会知晓。只是朕以为此番做法稍有不妥,你先下去吧,”
如此,和亲一事便不了了之,而封锦寒几日不见楼嫣然,心中甚是想念。
楼嫣然这两日对外称病,封锦寒三番五次去瞧她,她却始终不肯见封锦寒,即使是小宝小贝也难得一见。
不得已,封锦寒便特意隔三差五在皇宫举办宴会,还故意放出消息说宴会上有各种新奇表演。
只是,楼嫣然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宴会上。
封锦寒不知道楼嫣然这么做是为何,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忍无可忍,封锦寒派人去宣告,此次宴会是为了庆祝之前保护大盛一战赢得胜利,而凡是历经此战的人都可以到场。
他还特地强调,曾辅佐在他身侧的人,作为大盛功臣,更是必须参加。
而曾经在封锦寒身边出谋划策的,也就只有丞相和楼嫣然。
丞相深知自己只是被利用了,一笑而过,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上。
收到邀请的人都已陆陆续续如约而至,封锦寒早早就落座,一直望向殿门,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皇上,现在人都到齐了,不如就先开始吧?”
大太监在他身侧低声询问,被他眼神警告后默默站到一旁。
又等了一会后,还是没有楼嫣然的身影。
封锦寒让大太监派人前去查看一番,朝大太监点头示意后,宴会也正式开始。
“启禀皇上,楼姑娘说,小宝小贝身体欠佳,她得留在宫里照顾,的确走不开。还说,她身体已然康健,请皇上无须惦念。待两个孩子好转了,定自行前去请罪。”
哼,也不知道所谓好转是何时!
都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不假。
既如此,封锦寒也无心主持这宴会,自顾自灌了几杯酒后,便太监来处理宴会,自己则借口不胜酒力,到书房去处理政事,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