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停停下筷子,面露委屈。

    “大人,我只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而已,这几日,我都饿瘦了。”

    不说还好,一说何以轩就后悔。

    早知道来谢怀璟这里条件这么艰苦,他就带个厨子过来。

    ......

    夜晚,谢怀璟坐在床边,捧着人参盆栽痴痴的看着。

    脑海里,不断想起何以轩那句话。

    “人家江姑娘娇俏活泼,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冷面木头疙瘩。”

    谢怀璟不知从哪儿翻出一面小铜镜,镜子中,出现一张冷峻严肃的脸。

    他有些不满意,努力尝试着挤出微笑,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柔和些。

    ......

    一大早,江时月几人就坐着江建树的牛车,晃晃悠悠的往城里去。

    想起上次去县衙的事情,江建树叮嘱道:“时月丫头,廖主簿那人不坏,一会他让咱们等,咱们等一会便好,不要跟他呛。”

    江时月挑眉,“办理户籍本就是他的职责,还趁机搜刮民脂,还人不坏呢?”

    “我让你准备银子,不是给他,是给那黑心县令。”

    江建树感叹,“算起来,这位主簿已经在咱们龙山县当了二十多年主簿了,在这县令来之前,他一直勤勤恳恳为百姓办事,对待我们各村的村长也是礼遇有加。

    自从十年前新县令上任之后,风气就变了,寻常衙役都变得高高在上。从前报官,芝麻大小事都给你查,现在报官,没出人命都让你等着。”

    江建树说完,长叹一口气。

    江时月有些意外,“这样说,这廖主簿还是个好的?”

    “是啊,他人不错。本来十年前应该是他晋升县令一职,谁知空降了个刘开明。”

    见快进城了,江建树压低声音。

    “罢了,终究是朝廷命官,不可妄言议论。”

    牛车路过了路边的茶摊,在茶摊歇脚的百姓,正谈论着什么。

    江时月仔细听。

    “真是大快人心啊,没想到这赵员外竟被毒的半死不活,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

    “是啊,只知道他家财万贯,没想到这些钱都是从拐贩孩童中得来的。”

    “可不止拐卖孩童,听说在咱们大宋,这样的据点还有许多,不论是适龄女子还是孩童,都是他们拐卖的对象。”

    “幸亏巡抚大人及时发现啊,若不然这狗东西得祸害多少人呢!”

    “是啊,就是可惜,那狗东西的库房连夜搬空,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不知去向。”

    “那还用说,定是同伙转移了!”

    江时月听到这,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咳~。”

    她可不是那狗东西的同伙,她是嫉恶如仇,替天行道的侠士!

    ......

    另一边,县令刘开明得知赵员外伏法,焦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样?那狗东西可有供我出来?”

    衙役将头伏低,“回大人,好消息!赵守财不知被谁毒了,现在瘫痪在床,又瞎、又聋、又哑。

    想来,是再也没有机会把您供出来!”

    刘开明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

    “呼,真是天助我也!这样一来,巡抚什么也别想查出来!”

    刘开明话刚说完,一个衙役就匆忙走进来。

    “大人,巡抚使到访!”

    刘开明心里咯噔一声,“你可看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

    “回大人,巡抚使面带笑容,并无怒色。”

    刘开明闻言,彻底放心下来。

    “快,把巡抚使迎进来。”

    他已经在此地任官十年,虽政绩平平,但是也到了晋升的年纪。

    这次巡抚来,没准就是要给自己升官呢!

    想到这,刘开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让衙役给自己扶正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