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辞春阙 > 第213章  晏青扶,没能早点爱你,是我过错
    “黄家所有余孽和其余的罪证我来清理,虞徵困你三个月,来日两国交战我必亲自取他的命,你不想在上京,待事情终了我们就去回城,你想怎么样都好,青青。”

    只要你能快乐。

    容祁紧紧抱着她,手寸寸摩挲着她的眉骨。

    “那你呢,容祁。

    我死后是你为我洗的罪名,你为何连这些也不告诉我?”

    为什么?

    听了晏青扶问的话,容祁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当时的事。

    早从冬月那一场最后的雪落下,他后知后觉自己的心意,惶惶然又无措,他想救她,却不知从何救起。

    最后只能废了太子,扶容瑾上位,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来洗那时覆在她身上的罪名。

    直至她重生,她回来,一纸诏书下,他将人揽在身边,一边说是想冷眼看着这个女相是什么样的阴谋,一边又骗不过自己的心。

    像生了魔怔一般,忍不住要护她,亲近她,鬼使神差地下了一个赌约,到三月之期临近,她又离开。

    他敛着眼,看晏青扶抬头看他,似执着地要个答案。

    他便缓缓开口。

    “因为喜欢。”

    晏青扶身子一颤,并未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喜欢。

    洗你罪名是因为喜欢,不告诉你也是因为喜欢。

    他精心谋算的东西都不能确保一定能将晏青扶留下,又怎么敢在那个时候,在他们还猜疑生忌,没露出半点真情假意的时候说喜欢?

    这一场局并不圆满,至少在此时,容祁想的是。

    “太晚了些……”

    什么太晚了些?

    晏青扶在他怀里,轻轻抬起头,晃入一双和她一样,似乎沾了些泪意的眼。

    容祁动了动唇,与她对视着。

    “黄家父子死,荆山湖最后知道这件事的季大人也已经处死,如今心愿……可了?”

    “了了。”

    “曾在九华山的时候,你说留了些遗憾,还想回去,是念着九华山,还是……念着小师父?”

    “念着小师父。”

    “走前的那一夜,你说想离开,说三月之约作废,我今日再问一遍,当时的话,作数吗?”

    “不做数……”

    晏青扶稍稍攥紧了他的手腕。

    她从容祁的眼神里看出太多情意和真切的爱,这些情爱像夜间莹莹之火的光亮,坚定又执着地走向她,握住她,牵着她走出黑暗,也给她无限勇气。

    让她敢在如今摊开说,我不再骗你了,容祁。

    “那……”

    容祁哽了一下,又看着她说。

    “那留下吗?晏青扶。

    我年二十四载里,只对一人动过心。

    她总喜欢说自己是尘埃泥堆里打滚挣扎的人,总说自己卑劣虚伪,不是好人。

    但于我看来,她如皎皎明珠,潋滟光华,我珍之爱之,未敢轻慢。

    若得许意,是我一生之幸。必锦红百丈,三聘六礼。

    八王府自立府直至今日,到以后,有且只会有一位嫡妻,没有一妾一妃。

    小院的栀子还没落,为你种着的照水梅在等着你回去看,屋里添了一把新的古筝,我想你会喜欢。

    所以,留下吗,晏青扶。”

    看这大昭的三千河山也好,十丈软红尘世相携也罢,留下来,和我一起。

    小院安静的连清浅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楚,容祁说罢这一句,便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他们离得太近,晏青扶听见二人的心跳跳的一样快,合成一拍。于是她在一个最平静又暧昧的夜间,清醒又沉沦地,正视了自己的心意。

    她抬着头,望进容祁眼底,再没有一丝躲避。

    她说。

    “好,留下。”

    三月之约是我认输,我早心甘情愿,留下在你身边。

    她稍稍敛着眼,看着容祁如古潭一般沉静的眼中蹦出的几分鲜活,一时竟也像是被感染一般,生出些冲动。

    于是她在容祁张口要说话的时候,伸手拽了他的衣襟,仰着头吻了过去。

    细细的吻落在唇角,湿热的触感让容祁猛地一怔,而后反应过来,手揽在她身后,把人带到怀里,回吻过去。

    这个吻不似往常二人之间的亲昵,和细腻,它更带了几分冲动和激烈,像是二人都要通过这点接触和亲密确认些什么一样,它碰撞着,咬开牙关,勾着唇舌吻在一起。

    唇齿间的湿意交融在一起,两人身上的冷梅香也拢在一处,她的动作仍有些青涩,最开始拘束得很,凭着那一腔冲动吻过来,临到了头却又有些退缩。

    但容祁极有耐心,勾着将她勾回去,步步紧逼扫进唇腔,与她重重地吻着,眼尾带了点颤意,直把人吻的七荤八素,连喘息都不能。

    院中一捧凉月顺着洒下来,落在二人的衣衫上,她不经打了个寒颤,被容祁察觉到,更揽进怀里,从他身上汲取些热意。

    唇舌交缠,急切又激烈地撞在一起,困在她腰间的手稍稍收紧,又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细细的腰肢摩挲。

    她急切地喘息着,玉容上因为这个吻而染了些红,溢出些难耐的音。

    甚至觉得腿都有些软的站不住。

    她换气的功夫,容祁顺着吻过她的眼尾,将那一点残留的泪意吻掉,又吻上那一双好看的凤眸,疼惜地,顺着亲下来。

    从眸子,到唇畔,到白玉般细嫩的脖颈。

    他细细地叼了一块软肉磨着,重重地吻过,落下点醒目的红痕,这力道不会让她觉得疼,反倒酥酥麻麻的,暧昧又温情,让她愈发觉得软。

    “容祁。”

    她软软地喊人,清冷的眸子里带了几分醉人的氤氲和迷蒙,月色清然洒下,映在容祁如玉的白袍上,和那一张足够颠倒众生的面容,她盯着看了片刻,只觉得心头越发燥热不安,便顺着又一口亲在他下巴。

    她勾着容祁的腰身,胡乱地吻着,分明没喝酒,此时却像是醉了一般,连手也不规矩起来。

    一双手在身前乱摸,碰着个冰凉的腰封扣子,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容祁一把捞过,掐着腰身摁在了身后的树上。

    而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在晏青扶耳边喘息着,咬着她白嫩的侧颈,看着耳垂上染成了飞红,便轻巧地亲着,挑弄着她,喊她。

    “青青。”

    “嗯。”

    晏青扶低低地应着声,身上的快慰太明显,她抵挡不住这有些激烈的情意,却舍不得松开,只能任他吻着,含糊不清地嘤咛。

    “喜欢我吗?”

    他低低地在晏青扶耳边笑了笑,问她。

    一边问着,他竟像是故意磨着人一样,吊着她不去亲她,只一点点地磨着侧颈的软肉,那一双手在腰间,顺着脊背往上轻轻抚摸。

    酥酥麻麻的触感及遍全身,她难耐地朝他撒娇。

    “快一些。”

    “快什么?”

    她不满地瞥了容祁一眼,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女儿家的脸皮到底是薄,比不上这人,想要的答案一定问出来,她不答便不给她个痛快。

    “喜欢我吗?”

    他执着地又问,那块软肉被他咬的有些红,便换了个地方,继续磨着问她。

    她咬着牙赌气,声音有些颤。

    “不喜欢。”

    “不喜欢?”

    容祁挑了眉,不见半点失落,轻轻笑了一声,又恶劣地去摸她的下颌,顺着让她感受到。

    “不喜欢我,那你脸红什么?嗯?”

    晏青扶察觉到不对劲,顿时脸上一阵红,直害羞的不行,索性一手推开了他,欲盖弥彰地想逃开。

    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天旋地转,稳稳地落到他怀里。

    他抱了人,没再站在小院,一路顺着往她房中走去。

    “你之前来过这?”

    晏青扶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动作,一时有些好奇。

    “没有。”

    他低着头看了一眼人,摇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猜的。”

    容祁张口胡诌。

    “我和青青心意相通,心灵感应,青青住哪,我一猜就知道。”

    竟是越发没脸没皮。

    晏青扶轻轻锤了他一下,嗔怪地看着他,直至走到房门边,迎面撞上了长夏。

    长夏正要出门去找晏青扶,一见容祁怀里抱着人,一脸讶然和惊喜。

    “小姐,王爷?”

    “下去吧,无需伺候了。”

    容祁抬脚踹开了门,往后吩咐。

    晏青扶躲在他怀里,连吱声都没有,只觉得面颊一片滚烫。

    “话说的这么明显……”

    进了屋,她忍不住嘟囔道。

    容祁好笑地看着她,“话说的不明显,她们就不知道我们做什么?”

    她被这话反驳的无声,咬了咬唇,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

    可容祁怎么会如她的愿?

    他箍着人,放到了床榻间,在晏青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覆了过去。

    床帘上的明珠随着二人的动作晃了晃,晏青扶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容祁攥着她的手腕,一路顺着吻下来。

    衣襟稍稍散了开,容祁一手轻巧地挑开了腰封,凉意落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她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去扯容祁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容祁了然她的意思,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含糊不清地落下一句。

    “放心。”

    他知道分寸,自然明白能到什么程度。

    手下白玉般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他顺着腰身摩挲着,往上。

    外衫褪开,里衣和小衫也有些凌乱,锁骨处的吻痕未消散,她轻轻喘着气,难耐地仰着脖颈。

    身前作乱的手没有一刻停下,她心口也像凝了一团火,这火让她在夏日的天越发觉得燥热,便不满地喊着容祁说。

    “八皇叔。”

    “怎么了?”

    容祁的呼吸也有些不稳,眼尾染了欲色和红意,暗暗的,沉的吓人,像能把她吞噬一般。

    她瑟缩了一下,莫名觉得这话说出来,多少得引出些不好的东西。

    但脑中的弦只崩了一瞬,很快断开,她感受着身前的热意,说。

    “有点热……”

    “有点热?”

    容祁仿佛认真思考了片刻,才略有为难地伸手,去将她的里衣也剥下来。

    层层的束缚散开,只余下那一件小衣,和大片白的晃眼的肌肤。

    几乎刹那,她隔着已薄了许多的衣衫,感受到身前,那一点变化和炙热。

    果真抬头看去,这人隐忍地伏着身子,眉梢眼尾红的吓人,脊背也绷直,仿佛是为了压下去些什么一样,又低着头,一手覆过来,又吻在她身前另一侧。

    这异样感新奇又有些不适,她摇了摇头却挣脱不开,任他扯着沉在这一片欲海里。

    两人手交缠在一起,她喘息着被他逗弄,从脖颈上的吻,到他轻巧地剥开衣衫,探得她身上的滚烫。

    心意相通又卸下防备之后的水乳交融最为快慰,她沉在其中,仿佛一尾要溺毙的鱼,只能依附在他身上,渴求那一点微薄的舒畅和欢快。

    欲色交缠,春情泛了满屋,直至许久之后,她勾在容祁腰身的腿稍稍散了力,被他抱着放好在枕头上,溢出些慵懒又餍足的笑。

    而身前,容祁捏着她的手指把玩,忍了又忍,才自暴自弃地扯着人,在她耳边,哑着声音喊她。

    “青青。”

    晏青扶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拉了手过去,搅弄在这一池春水里。

    一直到夜半,屋内才算终于安静下来。

    她早累的睡了过去,却是这半个月少有的,睡得平稳安静的时候。

    许是因为身边有人,她依偎在容祁怀中,安静得很。

    院中连风都不动,万物都安静地沉睡着。

    而相比之下,容祁却没了睡意,盯着她欢喜地看着,像是怎么也看不够要把这半个月的相思都通通念回来。

    脑中俱是今夜,从公主府回来,在小院里的剖白,和屋子内的这场春色。

    他少有这样满足的时候,连心口都涨涨的,像是求了半生的惶惶然终于到了身边,寻到了自己的归宿。

    再没有什么了,容祁想。

    他轻轻在晏青扶手腕上的红痣上印下一吻,又想起夜间在小院,她问过的那一句话。

    “太晚了些……”

    “什么太晚了些?”

    那声音似乎尤在耳边,他蓦然低下头,看着晏青扶的睡颜,静静地想。

    没能早点爱你,是我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