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拿出房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房门打开,他伸手请罗扬先进。
罗扬也不跟他气,走进房间,在厅沙发上落了座。
林越边泡茶边问道:“姐夫,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罗扬点了根烟,抽一口后说道:“胡千山那事儿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也不用去国安俱乐部报到了。”
“这是让我方罢手的附加条件?”林越把茶杯端过来,放在罗扬面前一杯,自己在他身边坐下,捧着杯子小口抿着。
“那倒不是,我家老头儿怒了,说没这么欺负人的,一个电话打给集团党组书记,就把我调值的事情给摁下来了。”罗扬简略介绍了一下。
“哦,我大爷看不过去了。”林越附和了一句。
“是啊,没有老子不护儿子的。”酒喝的有点多,这会儿口干舌燥的,罗扬也喝口茶,放下茶杯后问林越道:“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林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又是一声苦笑,微微低着头说道:“老爷子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交流了,我不甘心又能怎么办?不过没关系,胡千山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这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罗扬一笑,马上又正色起来,他说道:“我听说,胡千山并没放弃替他儿子脱罪的心思,最近也一直在活动这件事情,他已经跟南都中院的院长打过招呼了,意思是求关照。”
林越一愣,说道:“姐夫你人在京城,消息比我还灵通,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
罗扬说道:“我也是偶然听老大提起来的,老大不是在江陵吗?你们没见过面?”
林越说道:“他在沂南跟县政府的同志谈温泉度假酒店投资一事,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了,更别说我了。”
罗扬笑了笑,说道:“这是又钻到钱眼儿里去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钱这个玩意儿,够花就行,挣那么多干啥?”
“或许对于商人来说,用最少的投资获得最多的利润,才是他们穷极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吧,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获得成就感。”林越也笑着说道。
“这话倒也没错。”
“姐夫,这个消息来源可信度有多高?”
“这我可不敢打包票,你对南都的情况比我熟悉,你扫听一下不就清楚了么?”
林越微微摇头道:“这种事情怎么扫听?南都中院的领导能告诉我他收了胡千山的钱,打算在胡云峰的案子中适当操作一下,让胡云峰脱罪?不可能的。”
罗扬磕磕烟灰,说道:“可以迂回一下嘛,从收钱那人嘴里套不出话来,他总有政治对手吧?”
林越笑着说:“姐夫,你变了,变坏了,以前你是一多单纯的人啊,对待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不算计人,一下了班就往家跑,回到家就一头扎进厨房给我变着花样给我姐做好吃的,在大家眼里你就是个五好模范丈夫。
你看看现在的你,都学会勾心斗角了,这变化之大简直让我难以置信啊。”
罗扬也抿着嘴笑起来:“人不都是这个样儿么,经历的事情多了,不管是在性格上,还是在思维模式上,都会有所变化的。尤其是我们身在体制内,这种变化伴随着一次次的斗争就会更加明显。
只不过,有些人隐藏的深一些,有些人更加表面化。”
拍拍他的膝盖,林越点头道:“姐夫,你顿悟了。”
罗扬称赞他道:“去你的吧!”
林越畅快大笑,然后说道:“回头我找人扫听一下中院那边的情况,但我认为,咱也别太过于关注这件事情了,反正上面有人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