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还真没有这种东西。
看来底下人调查到的信息。并没有错。
沈慕北虽觉着遗憾,但同时也有点庆幸。否则,黑市要和禁药扯上了关系,那想彻底铲除这种药就更困难了。
叶流烟也是听的心里有了数,便彻底放心。继续看册子上的内容。
只不过,虽一事方平,可方才叶老头一段话里,共出现了三种不同的药材。
对医学没有半点研究的沈慕北实在听不懂,也不知白远之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便只能等着叶流烟解释。
叶流烟将册子翻了个底朝天,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凝重,但似乎也不太着急。
找来找去没有别的亮点之后,叶流烟便把册子给人还了回去。
暗暗思索了一番后,叶流烟说了声告辞,便要起身离开。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倒是还没忘帮沈慕北问上一声。
“对了,老大夫不是托你过来买什么东西吗?这里正好是药铺,你不妨问问,说不定叶老先生这里会有呢。”
沈慕北本想等着她主动解释那几味药的作用,不曾想,叶流烟说话间就要走。
他心下略有些无奈,赶着问叶老头买了东西之后,便赶紧出门追上了叶流烟。
门外侍卫南风,一直守在自家马车旁。看沈慕北出来,他立刻就要迎上去。
但谁知沈慕北理都没理他一下,便追到了另一辆马车前。
“站住。叶流烟,你为何走的如此着急?你过来一趟,不就是为了那本子上记录的内容吗,怎么现在走走的这么快?”
“我看你方才的表情似有古怪,难道白远之买的那几味药,有问题吗?”
听到这话,叶流烟才像刚回过神来似的,赶紧站住了脚。
估计刚跟老大夫说的话的确是有些东西,所以叶流烟一路往外走,一路在脑子里面盘算着事情。
要不是沈慕北及时跳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只怕玉蕊早就接着她,去外面跟绿华汇合了。
现在见沈慕北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叶流烟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只是她还记挂着方才同沈慕北拌嘴的事情,因此这会也并不打算直截了当的同人解释。
“王爷身份何等尊贵,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随便往外头拉一个人来打听,不就知道了吗?何苦还要来问我。”
.我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倘若说了些什么假话,故意诓骗你,误了王爷的事,那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沈慕北也算明白过来了。
叶流烟瞧着落落大方,心胸宽广,其实也还是个小姑娘的性子。
一不小心,自己就容易得罪了她。
既然知道了叶流烟是个不好惹的个性,那沈慕北的态度自然也得放的温和一些。
想到这,他无奈的绷紧了嘴,只好双手相握,冲叶流烟行了个赔罪的礼,这才又笑道。
“在外是王爷,在这里,王爷的身份也未必有用。你我二人相处了这么久,姑娘的本事和性格,我怎么会真的一无所知呢?”
“方才是我一时自大了,才说教了两句,没有考虑到姑娘的心情,是我的不是。在此,我郑重向你表示歉意,还请姑娘同我实话实说,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他倒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怪不得能凭本事坐上摄政王的位置。
一个经常在外奔波,一身肃杀之气的人,今天忽然变成一副弱质书生的模样,彬彬有礼的同自己道歉。
如此的反差,真是令人意外。
别说叶流烟和玉蕊,便是后面帮沈慕北驾马车的侍卫南风,也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莫不是看错了,王爷何等身份,他竟然向一个女子行礼致歉?!”
南风呆在原地愣了半天,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不小心看错了。
陪在叶流烟身边的玉蕊,也着实受不了他这样的气,赶忙别过了头去,只当没看见。
不过叶流烟倒是挺受用的,她伸出右手,在沈慕北的手臂下虚扶了一下,这才放柔了口气,轻声笑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改之,能有这般自知之明,尊驾也算是迷途知返了。既然你如此诚心请教,那我便同你说一说吧。”
话说一半,叶流烟刚想开口。
而后忽然想起此处,可是黑市的地界,她便又闭上了嘴巴,招手想叫沈慕北跟着一块儿上马车。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此地也不是个好久留的地方,未免出现意外,咱们还是先出去吧,等回城的路上,我一定向王爷讲个明白。”
听她这样讲,沈慕北也觉得很是有理。
他点了点头,爽快的坐上了叶流烟的马车。
随后玉蕊一甩马鞭,她们几人便先行离去。
南风孤独的拽着自家马车的缰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低头苦笑了一下,也只好坐上马车,也一路追了过去。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总算是抵达了都城郊外的小河旁。
此时月色渐渐朦胧起来,天上的星光也暗淡了,瞧着应该已经到了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
叶流烟把马车上的小板凳搬下来,坐在河边。
让玉蕊和绿华点起篝火,她一边烧水,一边同沈慕北分析情况。
“王爷的直觉非常敏锐,尽管你不懂医术,但你还是猜到了这三味药材的不同寻常。”
“如果单单讲这三味药材的药理,那估计得说上好几个时辰。王爷又不是要同我学医术,所以我就不这么罗嗦了,只简单同王爷总结一下,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吧。”
说着,叶流烟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严肃。
就像是正面在告诉沈慕北,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可绝不是在开玩笑。
“那墨膏可是制作禁药的基础,至于另外两样,茶烟叶和南星竹,它们本身都是自带微毒的。这毒却也不致命,但却会影响人的喜怒哀乐,使人在不知不觉间迷失了本性,状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