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是池愿的皮肤。
池愿靠了过来，额头搭在祈越胸前，小声嘟囔：“你真的太慢了，我等你好久。”
他的声音难得这样软，虽然说的是责备，但配上语气，撒娇的意味却更要明显。
池愿似乎站不稳，有些摇摇晃晃的，祈越单手托住他的腰，好看的眉微微拧起：
“你喝酒了？”
池愿没有回答，但空气中浓郁的红酒味和淡淡的玫瑰气息交错浮动，像是黄昏时分暧昧的影子。
祈越的身体僵硬住，池愿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伸手想将池愿扶起来，可每次刚托起来一点，池愿又滑了下去，手臂胡乱扒着祈越的脖子。
深吸一口气，祈越弯腰，一把将人托起来，丢在床上。
池愿在床上打了个滚，不满地嘀咕着什么。
祈越靠近，刚抓起被角，又被伸出来的手臂拽了回去，被迫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别闹，我困了，我要睡觉。”
池愿嘟囔了一句，像是抱怨，却将人圈得更紧了。
手臂收缩，强迫着祈越不得不低下头来。
灼热的呼吸洒在祈越耳根处，带起一片微麻的奇妙触感。
祈越垂眸：“松开。”
他听见自己微微沙哑的声音，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烦躁。
恼怒自己，为什么被他轻而易举牵动情绪。
难道是因为信息素？
因为他那不同寻常的信息素么……
这时，池愿突然翻了个身，抓起祈越的手臂塞进自己怀里。
他从鼻腔里哼唧几声，下巴无意识蹭了蹭祈越的指节。
那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祈越伸手，轻扣住池愿的颈。
脉搏跳动，他脆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杀了他，就不会有信息素可以影响自己，也不会被人抓到软肋。
那种类似于心悸的感觉……也会消失。
警告！警告！任务目标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为71%！
警告！警告！任务目标黑化值+5！现在黑化值……
警告……
大面积红色字体疯狂刷过，警示着反派现在的状态。
但池愿丝毫不知，只是动了动指尖，又继续睡了。
他并不知道，祈越此时此刻，正死死盯着他的脸，眼尾泛着病态的红色。
骨节分明的指微微缩紧，手掌下，强烈的跳动清晰可闻，顺着皮肤传到心口。
砰、砰、砰……
手臂上青筋浮现，祈越的额头浮现出薄薄细汗，明明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手上却像是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用不了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从指缝中溜走。
祈越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他倚在床头，大口呼吸，混合着酒味的玫瑰气息与新鲜空气一起疯狂涌进胸腔，挤走残余的思绪。
祈越闭上眼，心乱如麻。
这是他第三次对池愿动杀心。
每一次都没有成功，一次比一次困难。
祈越终于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因为池愿。
警告解除，黑化值正在急速下降……
检测到任务目标黑化值稳定在63%，请宿主再接再厉。
*
次日，池愿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坐起身，脑袋痛的厉害。
铃声大作，他接起来：“喂？”
“哥哥，八点半了，九点半出发哦，你得起床了。”沈知晚似乎在吃东西，声音有点含糊，“嗯……早餐有你喜欢吃的可颂，快来吧。”
“好，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池愿起身，还处于没睡醒的状态。
解衣扣时，他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红酒瓶上，脑袋轰得一声。
等一下，他昨天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