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赶到秦老太君的房间之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原本就在的秦月梅和田雨柔母女外,秦胜土和秦胜风这兄弟俩也来了。
还有一些叶白没见过的陌生人,不少还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之流。
各种仪器也都摆放了出来,场面一片哄乱。
虽然这些年来,秦老太君早已从秦氏集团退休,不再参与任何的事务。
但在秦家内部,却依旧如同定海神针一般。
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姓叶的!就是你害死我奶奶,我今天要杀了你!”
看到叶白出现,一个年轻男子快步冲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一脸狰狞的厉声喝道。
不是别人,赫然是之前叶白和沈露在鬼市寻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秦家三房的少爷,秦修召。
“秦修召你干什么?给我松手!”
一声娇叱传出,却是秦晚晴听见动静赶紧走了过来。
“姐!就是这个叶家养子害死了奶奶,你现在还要护着他?你还是不是秦家人?”
秦修召先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可随后却又梗着脖子叫了起来,双目都开始泛红。
“修召说的不错!秦晚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分得清轻重!”
“我当初就说,这个叶家养子要给老太太治病不但不靠谱,更是另有图谋!”
“可你却偏偏选择信任叶白,结果酿成这种滔天大祸!”
“这件事情上,秦晚晴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秦胜风也走上前来,咬牙切齿的怒声说道。
“我那可怜的妈啊,您怎么就这么苦命啊!辛辛苦苦的一辈子,最后没享上几天福,就被人给害死了!”
“偏偏害死您的人,还是您最稀罕的大孙女的丈夫,这上哪说理去啊,苍天无眼啊!”
一声哭喊传出,却是秦月梅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干嚎。
而她身旁的田雨柔也极为配合,同样尖着嗓子大叫:“外婆啊,您死的好冤啊……”
一时间,整个房间彻底乱成一团。
“都给我闭嘴!奶奶还没死呢!”
秦晚晴气得俏脸铁青,真有种让保镖将这些人扔出去的冲动。
一个个半点忙都帮不上,只会添乱。
“就算现在还没死,那也快了!”
见到秦晚晴发怒,秦修召一个激灵,终于放开了叶白,但明显还打算不依不饶。
而另一处的田雨柔则是哆嗦了下,赶紧选择了闭嘴。
甚至还悄悄拉了一下秦月梅,让其别在继续干嚎。
哭倒是没关系,可你好歹挤出点眼泪来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白皱起眉头,看向秦晚晴问道。
此时秦老太君的床边围了一大群人,他根本挤不进去,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上奶奶刚吃了点东西,就突然觉得胸口发闷,随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吐了血,直接晕倒了……”
秦晚晴深吸了口气,将事情经过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下。
随后,不待叶白开口,秦晚晴便紧紧盯着叶白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会不会是那些药……”
毫无疑问,众口铄金之下,秦晚晴也有些动摇了。
她当然不相信叶白会害奶奶,但却担心是那些药出了问题。
毕竟,叶白并不是真正的医生,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更关键的是,总有人不择手段想在药里动手脚。
“不会,我对我的医术有信心。”
叶白摇了摇头,眼神清澈干净,没有丝毫慌乱。
除了第一副药外,这几天的药都是他亲自煎出来,又亲自喂秦老太君喝的,中间没假过任何人的手。
至于药性相冲对身体有害之类,更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所以,汤药不可能有问题。
“放屁!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哪个杀人犯肯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杀人?”
秦胜风明显认定了叶白就是罪魁祸首,已经开始将其定义为“杀人犯”。
他好歹是秦家长辈,自然不会像秦修召田雨柔那般畏惧秦晚晴。
“叶白,事到如今,你还是如实交代吧。”
“其实我能理解你,年轻人为了赢下赌局,通常会不择手段。”
“为了能快速见效,你在那些汤药里面,下了很多大补之物对吧?”
“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老太太的年纪毕竟大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猛药,所以才会酿成了这种悲剧。”
“不过你放心,每个人都会犯错,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肯真心认错,我相信大家会原谅你……”
半晌没吭声的秦胜土也走了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五叔,你就这么想落实是我害了奶奶?”
叶白眼中泛起一抹嘲讽之色。
秦家老五这番话看似在帮他开脱,可实际上却是在下套。
不过这种小伎俩,对叶白来说根本无用。
“都让开,让我看看奶奶现在的情况。”
叶白担心秦老太君的身体,已经没心情和这些人废话,朝着床边走去。
“你给我站住!”
两声怒吼同时传出,却是秦胜风和秦修召同时上前一步,一边一个,伸手抓住了叶白的两条手臂。
“滚!”
叶白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也不见他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双臂轻轻一抖,秦胜风和秦修召两人就觉得一股磅礴巨力从叶白的手臂上涌起,震得他们双手发麻。
不但再也抓不住,甚至身体都无法站稳,踉跄着退出了数步开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胜风和秦修召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是又惊又怒。
打死他们都想不到,看似瘦弱的叶白,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而在他们震惊之中,叶白已经挤开众人,走到了秦老太君的床前。
此时这老太太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妙,脸色蜡黄,气若游丝,似乎真到了弥留的地步。
叶白眉头微微一皱,轻轻伸手,搭在了秦老太君的手腕上。
“你就是那个胡乱给老太君配药的年轻人?还真是胡闹!”
“我行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你这般胆大妄为之人!”
一声怒哼传出,来自一个身穿白大褂,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
赫然是秦家那位私人医生,有着“京州名医”称号的陈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