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乐安县主,别来无恙啊。”

    听见声音,宋允棠眼神一凛,整个人僵了片刻,竟生出了一丝心慌的感觉。

    锦书在听到这个名号时,满脸惊讶的往宋允棠的方向望了眼。

    县主?

    难道主子是县主?

    之前还以为她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呢。

    见宋允棠要起来,锦书赶忙放下扇子起身搀扶,扶着她坐起之后,又蹲下来给她穿好了鞋。

    另一边房中,林景曜也已经来到屋门口。

    在望向那个陌生的男人时,眼底带着疑惑。

    他并非去年中的举人,所以鹿鸣宴是没参加过的,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男人,印象中他还没有见过。

    只是他刚才自称本王,却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阁下何人?”

    男人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同一时间,宋允棠推开房门,立于门前,面上笑容不达眼底。

    “乐安自认和恒王殿下交情不深,竟让恒王深夜来我下榻的山庄来寻,还真是叫人惶恐。”

    本以为灯下黑,今日才没有急着挪窝。

    却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居然被他发现了自己也住在这儿。

    白天她都没离开过这个院子,有人进出她也都是刻意回避,甚至有时候在院中散步消食还会小心翼翼的戴上帷帽。

    他又是如何得知?

    林景曜更是诧异。

    他没想到,宋允棠居然认识京城的那位恒王殿下,而且看样子,两人之间还有些过节。

    “倒也不是特意来此,只是才知道,恰巧跟县主同住一个山庄罢了。”厉迟宵看了看宋允棠,又看了看林景曜,眼底情绪中带着一丝玩味,“这位便是乐安县主的丈夫?”

    之前打听消息的人说,乐安县主的丈夫是一个读书人。

    眼前这人的形象,倒也符合。

    宋允棠淡声道,“没想到恒王殿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厉迟宵哈哈一笑。

    “你胆子倒是大,哪怕是在京城,也没几个女子敢在本王面前如此说话。”他的神色冷了下来,“只是,县主今日恐怕不一定有上次那般好的运气了。”

    说完,做了个手势。

    便见他身后的黑衣人抽出长剑,朝着宋允棠的方向砍去。

    锦书见状,赶忙扶着宋允棠往后退。

    “主子小心!”

    林景曜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是他带棠儿来这里的,棠儿虽不愿留在他身边,可好歹两人间还存着多年的兄妹情义,她还怀着身孕,要真被刀剑砍中,性命危矣。

    思及此,再也顾不上其他。

    奋不顾身奔向宋允棠,替她挡下了一剑。

    只听“刺啦”一声,林景曜的背部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吐血后重重摔在地上。

    他不想让宋允棠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背上伤口痛的他根本做不到。

    “公子!”

    阿旺哭着上前,望着他背部不断往外涌的鲜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望见这样的林景曜,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心底还存着一丝念想,宋允棠拧了拧眉头,从袖带中掏出一瓶在后谷村自制的伤药凭感觉往阿旺的方向扔去。

    “先给他撒上止血。”

    阿旺赶忙接过。

    “多谢县主!”

    说完,开始给林景曜撒伤药。

    宋允棠望着不远处厉迟宵的影子。

    “恒王,我是朝廷亲封的县主,若我今日在荡云山庄出了事,你以为你会摘得掉吗?”

    厉迟宵冷笑。